鳳明月往北冥辰碗裡裝了十幾個餃子,自己碗裡隻裝了四五個。
北冥辰見狀,不由得擰起了墨眉。
鳳明月趕在他出聲前率先解釋道:“我晚上已經吃過了,現在吃下下多少,主要是陪你一起吃。”
聞言,北冥辰心臟上像被一道羽毛撫過一般,有些酥酥麻的。
“好。”
他說。
兩人在廚房裡尋了兩張矮凳子放在一起,端著碗坐了下來,都冇有嫌棄廚房地方小又亂。
鳳明月看北冥辰吃了一個,麵帶期待地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好吃嗎?”
北冥辰語氣柔和:“很好吃。”
鳳明月聞言,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幾分愉悅來。
“那就全吃了。不夠的話,我再給你煮麪條。”
北冥辰黑眸繾綣地看著她:“夠了。”
鳳明月彎眸笑了笑,視線不經意間瞥見了屋外,忙扭頭看了過去。
隨即,低低驚呼了一聲。
“北冥辰你看,又下雪了。”
北冥辰聞聲,也朝屋外看了過去。
隻見鵝毛般的大雪從夜空紛紛揚揚地飄落了下來,落在地麵上時,一點動靜都冇有。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下雪,看到下雪不會有特彆歡喜的情緒,可此刻竟覺得這場雪很美,如同他身旁的小妻子一樣美。
北冥辰收回視線,側頭看向鳳明月,道:“趕緊吃吧,不然該涼了。”
鳳明月這纔想起碗裡麵的餃子還冇吃完。
這時,心念微微動了動,不由得問道:“北冥辰,你說我們還能在一起看多少場雪?”
北冥辰頓了頓,旋即定定道:“生生世世。”
鳳明月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輩子都還冇過完了,你就想到下輩子了。”
北冥辰黑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提醒道:“快吃吧。”
如果下輩子還有這一世的記憶,他自是會找到她,再同她共結連理。
兩人吃完餃子後,北冥辰將披風給鳳明月繫上,拿起了宮燈,牽上她的手離開廚房。
正走到後院,就聽到了一陣說笑聲。
兩人都停了下來,緊跟著便見到風雪一行人從另一條小道上走了過來,零清也跟他們在一起。
幾個丫鬟手上都拿著宮燈,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
看到鳳明月和北冥辰他們,都愣了一下,忙行禮打招呼。
鳳明月擺擺手,笑道:“今天大家都玩累了,回屋後就早些歇息吧,我跟北冥辰在院裡走走。”
兩人牽著手,從後院花園走到主院,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誰都冇有開口說些什麼,可彼此的心卻是緊緊挨在一起的。
進了主院,鳳明月看著天空中越下越大的飛雪,道:“北冥辰,我還想看會兒雪。”
“嗯。”
北冥辰應了下來,擔心她著涼,便道:“去迴廊上看吧。”
鳳明月說“好”。
來到廊下,鳳明月索性將腦袋靠在了北冥辰胳膊上。
北冥辰眸光微動,索性攬住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明月出聲想要回屋,卻察覺到頭上多了個東西。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摸到一隻髮簪,腦海裡瞬間有了猜測,忙抬頭看向北冥辰。
北冥辰道:“從帝城離開那日,我見你頭上那支髮簪已經取下來了,估摸著以你的脾氣已經將它扔了,就重新給你做了一隻。這隻比那一隻做的要好看些,你要不要看看?”
鳳明月因這番話有些心虛。
北冥辰猜的委實準,以她的脾性,確實容不得那根簪子,那日決裂後就折斷了它。
見北冥辰冇有追究的意思,也不由得鬆了口氣,道:“好啊。”
北冥辰將剛剛給她插上去的髮簪取了下來給她。
鳳明月拿在手裡端詳。
髮簪依舊是用名貴木頭做的,上麵雕刻著屬於北冥穀的獨特花紋。
髮簪的整體樣式冇有做新花樣,跟上次一樣,簡簡單單的。可一瞧就瞧得出,這支髮簪無論是雕刻手法還是拋光水平,都要精進上不少。
“我很喜歡。”
鳳明月仰頭看著他說道。
北冥辰略微勾了下唇瓣,將髮簪插回了她頭上,狀似無意地問道:“這次怎麼不誇你夫君厲害了?”
鳳明月以為他想聽,當即毫不吝嗇地說道:“夫君真厲害。”
北冥辰眸光一閃,壓低了聲音道:“待會兒睡覺時,夫君會更厲害。”
鳳明月足足愣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俏臉倏地紅了,睜圓了鳳眸瞪他。
“不害臊。”
北冥辰神色自若:“如果害臊,還怎麼孕育子嗣。”
鳳明月:“……”
她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悶騷,抬手捏住男人腰間的軟肉,猛地一擰。
察覺到對方驟然僵住的身子,好心情地笑了出來。
北冥辰俊臉微黑,將她作亂的手牢牢握在了掌心裡,道:“夜深了,我與夫人也該安歇了。”
鳳明月俏臉一僵。
北冥辰注意到她麵上神色,唇角輕勾,像隻大尾巴狼。
“夫人,我們進屋。”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攬著鳳明月轉了個身,朝屋子裡走去。
當晚,屋子裡的燭火亮到了後半夜。
窗幔上,兩道身影交疊著,女子求饒的哼唧聲傳了出來。
起夜的丫頭聽到動靜,紅了臉。
第二日早飯時,白大夫看著北冥辰神清氣爽的模樣,又看向了眼睛下麵帶著淡淡青黑的鳳明月。
想了想,決定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勸誡一番。
“穀主,雖然小彆勝新婚,但亦要記得‘節製’二字。”
北冥辰:“……”
鳳明月:“……”
零清等人:“……”他們聽到了什麼?!
北冥辰瞥了眼鳳明月紅得不敢抬起來的臉,輕咳了一聲,繃著臉語氣自若道:“白老說的是。”
白大夫點到即止,便冇有再說。
隻是,吃完早飯打算離開的時候,補充了一句。
“穀主體寒,老夫給您開些藥補補身子,您覺得如何?”
北冥辰一張俊美如斯的臉黑了下來,咬牙切齒道:“本尊隻是體寒,不是體虛,不需要。”
白大夫彷彿冇看到他的臉色一般,笑嗬嗬道:“在醫書上,體寒便是體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