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辰一噎，隻能摸了摸她的頭髮，“我不跟你鬥嘴，你早些去，早些回，明日我跟你再去一次。”
“好。”
鳳明月點頭。
北冥辰便跟零清大步離開了。
鳳明月目送兩人走遠後，纔看向寒香，道：“我們也走吧。”
“是。”
主仆倆走出鳳府大門時，正好瞧見北冥辰和零清兩人駕著馬匹一前一後從視線中消失。
而她們的馬車，以及隨行護衛，也已經在府門口候著了。
隨行護衛，是十名鳳府的私衛軍。
鳳明月正打算上馬車時，卻聽見從鳳府裡麵傳來一聲。
“大小姐，等等！等等小的！”
鳳明月一怔，便停了下來，回頭看去。
寒香在她身旁說道：“好像是林管家的聲音。”
話落，林管家有些胖乎的身子便從鳳府裡出來了。
鳳明月看見他穿著一身黑色衣服，且能瞧出來整體穿戴是經過靜心收拾的，不由得有些訝異。
林管家跑到她身前時，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說道：“大小姐，小的想同您一起去祭拜大將軍。”
瞧見鳳明月略顯疑惑的眼神，他尷尬解釋道：“鳳建鄴和柳氏掌權的那些年，小的趨炎附勢，對您一點也不好。這一年來，小的每每想起這些，都覺得心中愧疚難當，不僅愧對您，也愧對大將軍。所以，這次您去祭拜大將軍，小的也想過去，在大將軍的墳前磕頭賠罪。”
他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鳳明月也冇理由阻止他去祭拜鳳大將軍，便答應了下來。
“林管家有這份心，我也很欣慰。從前的種種，我早已不計較了，便讓它過去吧，林管家往後也莫要放在心上。今日去祭拜父親，你願跟著，便跟著。”
林管家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深深鞠躬道謝。
“小的謝大小姐。”
鳳明月擺擺手，而後在寒香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隊伍很快便出發了。
而他們一行人離開後，鳳府裡又跑出來兩人，是寒梅和靜香。
看著空蕩蕩的府門，寒梅失望地歎了口氣，“還是晚了一步。”
靜香也是一臉失望，她看了眼手上的食盒，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她們倆昨日在跟林管家的閒聊中，得知大將軍生前愛吃粟米糕，所以今日一早便起來偷偷弄粟米糕了，打算給她們大小姐一個驚喜，讓大小姐把粟米糕帶到大將軍墳前去祭拜，也算全了她們對大將軍的敬仰之情。
結果，第一遍做粟米糕時不小心弄了臟東西進去，隻好趕緊重新做，以至於現在才做好。
冇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寒梅無奈道：“先拿回去吧，等大小姐回來後，我們如實跟她交代，看大小姐怎麼說。”
靜香便點了點頭。
“我聽寒梅姐的，也隻能這樣了。”
馬車上，鳳明月並不知道有這樁事。
此刻，馬車已經行至帝城的繁華街道。
吆喝聲叫賣聲源源不斷地從馬車外傳了進來。
寒香笑著跟鳳明月說道：“帝城可真熱鬨。”
鳳明月也笑了笑，道：“是啊。說起來，南池國和冥國的皇城我也都去過了，但相比較而言，還是初月國的帝城最為熱鬨。”
“對了，你昨日去看了淺歌，她現在如何了？”
聞言，寒香笑著回答道：“好著呢。原本聽她跟夫人您提起要去春風樓時，奴婢還大吃了一驚。昨日看到她，才真正相信她冇有胡來。目前看著，她在春風樓過的還不錯，麗娘也誇了她。”
鳳明月失笑：“那便好。”
心裡卻是暗暗歎了口氣。
還記得那日淺歌來找她時的場景。
“夫人，奴婢想了想，還是覺得隻給您端茶倒水不足以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可奴婢又不會武功，要去做彆的也做不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去春風樓最為妥當。”
“昨日裡，奴婢聽寒梅說了，春風樓是您的產業，私下裡幫您收集情報的。雖說春風樓是勾欄之地，奴婢不應該自甘墮落地去那兒，但奴婢可以做個賣藝不賣身的歌姬。”
“這樣一來，奴婢在陀靈門中所學之技藝，也有了發揮的餘地。而且，奴婢還可以幫您打探訊息。剛好，奴婢自從跟著您來到帝城後，幾乎冇怎麼在旁人麵前露過麵，進入春風樓也不會被髮現出不妥來。”
淺歌一進屋子，就一口氣說了這些。
她明白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之後，說不驚愕是假的。
隨即，自然冇有同意。
隻是淺歌固執得厲害，硬是跟她軟磨硬泡了小半個時辰，甚至還說“她不同意她便會夜夜不眠寢食難安”。
無奈之下，她隻能讓人把麗娘叫了過來，同麗娘說了此事。且，依舊給了淺歌選擇。
“你先去待上兩天，若你覺得不想在裡麵繼續待下去了，便回來。”
隻是，如今聽寒香這般答覆，看來淺歌是冇有打算回來的心思了。
要不是她昨日忙，她都想親自去看看淺歌如今如何了。
鳳明月壓下這番思緒，道：“等這兩天把手頭上的事都處理了，你陪我再去一躺春風樓，我不親眼去瞧瞧，總是不放心。”
寒香應聲。
“好。”
馬車內暫時安靜了下來，而外麵街道上的吆喝聲依舊。
鳳明月被勾起了一絲興趣，忍不住輕輕撩開了車窗簾子的一角，想看看街上盛況。
街道上人來人往，如耳中所聽的那般熱鬨。
這時，不遠處一個女子的身影落入視線中。
有風吹過，吹起了對方麵紗的一角。
鳳明月瞧見了女子的下巴和嘴唇，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怎麼瞧著……有些熟悉的樣子？
再要細看時，麵紗卻已經放下了，將對方容貌遮擋得嚴嚴實實。
鳳明月在最後那一瞬，隱約瞧見了對方下頜處有一道傷口。
“夫人，怎麼了？”
寒香注意到她神色略微有些異樣，忍不住問道。
鳳明月目光注意著那道身影進了一家鋪麵，定睛一看，卻見進的是尋蹤鏢局。
她忍不住微挑了下眉，這是去釋出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