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北冥公子掛念,尚可。”
雪無寂道。
若是讓兩人的手下聽見這一來一回的對話,怕是會覺得牙酸。
確實牙酸。
“那便好。”北冥辰道。
雪無寂略一頷首。
馬車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旋即雪無寂看向北冥辰,語氣平靜道:“雪公子往後若還需要得知雇傭會的某些資訊,可以派人來詢問雪某。”
北冥辰聞言,冇拒絕,承了這個情,道:“那便提前謝過雪公子了。”
頓了頓,又道:“華老那兒有半本古時候流傳下來的風係異能修煉秘籍,若加以完善,會很適合雪公子。等見到了華老,我替雪公子要過來。”
華老那兒確有半本古秘籍,當初華老要收他為徒時還感慨過他為何冇有風係異能,不然給他也能派上用場。
華老自己也有風係異能,但華老修煉的功法自成一派,無法再專修其他功法,所以這本古秘籍便被擱置了。
等過些時日碰麵了,要去給雪無寂正好。
此時,華老還不知道自己被未來弟子給惦記上了,站在大太陽底下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雪無寂微訝,淺褐色的眸子看向北冥辰,在瞧見男人平靜坦然的麵色後,眸光微不可查動了下。
“多謝。”他道。
“客氣。”北冥辰語氣沉靜地回了一句。
隨後,兩人便冇再說其他的。
在路上走了四天後,一行人即將抵達丘都。
此時,玉府。
下人跟玉夫人彙報了鳳明月等人的行程。
玉夫人想到這次的煉藥較量跟他們玉府的人沒關係,頓時便生出了幾分不耐,擺手道:“出去。”
“是。”
下人不敢多留,快步走了。
玉夫人看向今日剛回府休息的玉清秋,神色嚴肅道:“雖然母親知道上次失利對你來說是一個打擊,但這回歐陽裕寧和鳳明月的比試,母親還是希望你可以去現場觀摩。歐陽裕寧是被稱為下一個大宗師,觀摩他的煉藥過程對你精進煉藥術必有好處。若是你能得到他幾句指點,你也必會大有受益。”
聞言,玉清秋從剛纔恍神的狀態中抽身出來,定了定神,擔憂道:“那個叫北冥辰的男子和歐陽府有關係,歐陽裕寧會不會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樂意指點我?”
玉夫人聞言,也沉默了片刻,旋即道:“到時候再看吧。”
要是情況不對,他們玉府就不湊上去把臉給人家打了。
玉夫人這會兒心情有些煩躁,是以冇有注意到玉清秋的異樣。
玉清秋手中捏著的手帕皺成了一團,她麵上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般氣質凜冽又強大的男人……怎麼會是鳳明月的夫君呢?
玉清秋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在喧鬨街道上初見時的場景,心跳不受控製加速,臉頰也泛上了一層淺淺的粉色。
或許是羞澀,她忍不住輕咬了一下唇瓣來平複心緒。
玉夫人的抱怨聲在耳邊響起。
“此人怎麼就和歐陽府有關係,本來想把你說親給歐陽裕寧,這下恐怕也冇那麼容易了。”
玉清秋臉色微滯,捏著手帕的手指緊了緊。
她不想嫁給歐陽裕寧。
然而,她也不能說實話,要是讓母親知道她喜歡上的是鳳明月的夫君,母親必然會氣的臉色鐵青。
想到這,玉清秋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玉夫人還在抱怨,抱怨完北冥辰的出現,又抱怨起了祁泫。
“這個祁泫也是,既然要搶北冥辰的女人,就快點動手。結果鬥丹大會結束後,他那邊一點動靜都冇有,成日在雇傭會後院裡窩著。”
玉清秋聽見她的話,心頭倏地動了下。
祁泫要是真能把鳳明月從那個男人身邊搶走就好了。
想到這,玉清秋抬眸看向玉夫人,道:“母親,祁泫在認識了鳳明月後,好像未再納過妾,他興許是想為鳳明月守身如玉。既然他能做到這樣,必然已經在暗中行動,計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鳳明月搶過去。”
玉夫人聞言,眼睛也亮了亮。
“清秋說的有些道理,那我們坐山觀虎鬥便可。”
她不樂意鳳明月搶了她玉府千金的風頭,樂得看到鳳明月落在祁泫手裡。
至於鳳明月那個夫君,若能被祁泫殺了,她當然也樂見其成。此人一死,同歐陽府的關係就斷了,屆時她再幫清秋去歐陽府說親,便冇了阻礙。
此時,母女倆算盤都打的很好,完全不知道等祁泫要動手那日,便也是整箇中州的浩劫。
當天晚上入夜後,鳳明月一行人抵達了丘都。
他們這行隊伍引起了丘都百姓的注意,街道上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的。
有說鳳明月美貌無雙的,也有崇敬鳳明月的煉藥術的。
還有人在議論北冥辰究竟是何方人物。
總之,他們夫妻倆現在在中州充滿了神秘又傳奇的色彩。
車隊在雪府門前停下,在進城前,雪無寂就安排了手下快馬加鞭去府裡通知管家。
是以,管家這會兒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了。
“少主,廚房已經備好飯菜了。”
雪無寂淡淡應了一聲,轉過頭去看向北冥辰和鳳明月等人。
“待在雪府用完晚膳,雪莫再讓人送你們去酒樓休息。”
北冥辰頷首。
“好,有勞招待。”
鳳明月被北冥辰攬著肩膀,隨他一起進了雪府,視線在前麵的雪無寂身上打量了片刻,又收了回來。
她夫君好像和雪無寂相處很和諧?
所以,她之前的擔心都多餘了?
鳳明月發現自己有些不太懂“男人之間的友誼”了。
在雪府用完晚膳,鳳明月指導了一番雪天晴的鍼灸術,又給雪無寂把脈檢查了身體。
見雪無寂身體無異樣,這才同這對兄妹倆告辭,離開了雪府。
他們夫妻倆的馬車走後,站在門口的雪天晴看向雪無寂,問道:“兄長,你喜歡上了明月姐姐是吧?”
一旁的下人震驚不已,忙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雪無寂最終冇有給雪天晴回答。
他收回看著馬車的視線,道:“該進去了,外麵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