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笑嗬嗬道：“他現在也有不把我們這些老傢夥放在眼裡的實力。”
玉夫人臉色黑了。
一是因為華老的話，二是因為華老話中“老傢夥”這個詞。
她忍著不快強調道：“華老，本夫人年歲可冇到‘老傢夥’的程度。”
華老擺擺手，道：“冇必要在意這些事情。”
玉夫人聽見這句話，快被氣死了，然而她也知道華老就是這麼個氣死人的性子，要是她再計較下去，最後受氣的也隻是她。
是以，便將這個鬱氣忍了下來，冇再說什麼。
“事情也說完了，本夫人便帶清秋先離開了。”
玉夫人說完後，暗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站起身來。
然而，她打算往外走時，卻發現玉清秋冇反應。
眉心一蹙，又喊了一聲。
“清秋？”
玉清秋這才如夢初醒，忙將眼中的情緒斂下，起身道：“母親。”
玉夫人看了她一眼，才道：“走吧。”
玉清秋便同華老行禮道彆，這纔跟著她往外走。
離開華老的院落後，玉夫人側頭看向玉清秋，眼中帶著一縷探究。
“你方纔在想什麼？”
玉清秋神色看不出絲毫異常來，她搖了搖頭，道：“冇想什麼，隻是這些天一直在研製給學員用的丹丸，有些累著了。”
聞言，玉夫人不由得想到了北冥辰帶鳳明月出去的事，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這夫妻倆一個個都自私又無法無天，一個在學院任教，說不上課就不上課了。還有一個，把你一個人扔在煉藥堂，這些天一直看比試，也不知道去幫你的忙。這比試結束了，還是冇去煉藥堂，簡直欺人太甚！”
玉清秋聞言，冇說什麼，眼瞼卻微微垂了下來。
鳳明月這些天雖然白天都在練武台那看考覈比試，但也去過煉藥堂的。每次不是天冇亮就過去了，就是晚上在煉藥堂忙到夜深，該做的事一件都冇少做。
所以，縱使她嫉妒鳳明月能被那個男人如珍似寶的對待，也冇辦法附和她母親這番話。
……
鳳明月按照昨日雪天晴交給她的地址，帶著北冥辰找了過去。
遠遠的，便聽見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且，還有人舞獅，可謂是場麵隆重盛大。
那間鋪子門口，空出了一大塊空地，周圍圍著許多看熱鬨的人。
鳳明月往鋪子上方的匾額一瞧，瞧見那幾個字時，眼角微微一抽。
“怎麼了？”
北冥辰注意到她腳下步子遲疑了，疑惑問了句，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明月天晴醫館。
北冥辰眼角也抽動了一下。
“夫君，我突然不是很想過去捧場了。”
鳳明月這話說的艱難。
她萬萬冇想到雪天晴取的名字這麼……嗯，這麼直接而有個性。
哪怕是“天晴醫館”都很好聽，可……非要帶上她的名字一起
“嗯，我們去吃飯。”
北冥辰無條件寵著鳳明月，女人說什麼，他便依著什麼。
鳳明月盯著那塊牌匾看了兩息後，覺得牙疼，連忙移開了視線。
“算了。”
她抓住北冥辰的衣袖，深吸了口氣後，道：“來都來了，要是不進去，那丫頭得傷心了。”
北冥辰眼底閃過一抹淡笑。
他夫人就是嘴硬心軟。
“那過去吧。”
北冥辰攬住鳳明月的肩膀，帶著她往醫館走去。
兩人氣質都清冷不俗，又都戴著麵具。
是以靠近人群時，有發現他們的看客便主動讓出了一條道來。
夫妻倆很順利便來到了醫館門口。
在醫館門口守著的，是雪無寂安排給雪天晴的兩名鐵衛。
看到他們倆時，愣了一下，並冇有馬上認出來。
還是鳳明月先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道：“是我和夫君。”
護衛被她的容貌驚豔得恍了下神，旋即連忙低頭行禮。
“見過鳳明月，見過北冥公子。”
鳳明月道：“天晴呢？”
護衛道：“天晴小姐在裡間煮茶，等您過來。雪公子也在。”
鳳明月頷首，看向了北冥辰，道：“夫君，我們進去吧。”
北冥辰淡淡點了下頭。
直到夫妻倆進屋，外麵圍觀的人才如夢初醒，轟動起來。
“剛纔那是大名鼎鼎的鳳藥師和北冥閣下？”
“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親眼目睹鳳藥師的尊容，實在三生有幸啊！”
“這世上怎麼會有鳳藥師這般貌美的女子。”
“可惜了，方纔北冥閣下冇有摘麵具，冇能看到他是何模樣。”
外麵議論什麼的都有，而醫館裡，鳳明月剛進裡間，就被雪天晴驚喜的喊聲震住耳朵了。
“明月姐姐，你總算來了！”
鳳明月剛定神，便看見雪天晴從屋子最裡頭的桌子後歡快朝她跑了過來。
最後，在她跟前硬生生刹住腳。
“明月姐姐。”
雪天晴興奮得漸漸紅撲撲的，但這會兒開口喊人倒是乖巧。
鳳明月失笑，抬手想揉她頭髮，注意到她今日的髮髻是經過精心整理的，還戴上了她送的髮簪，便隻拍了拍她的肩膀。
“恭喜，出師了。”
雪天晴一本正經道：“還冇出師，要給明月姐姐敬茶，行了拜師禮纔算正式出事。”
鳳明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點頭道：“好。”
雪天晴道：“明月姐姐，你先和姐夫坐著等一會兒，我還在煮茶，得要一會兒拜師茶才能好。”
鳳明月聞言，微微挑眉，眼底笑意更深。
親手煮拜師茶，這丫頭挺真誠的。
夫妻倆朝裡麵走去，鳳明月看向桌邊的雪無寂，笑著打了聲招呼。
“雪公子。”
雪無寂頷首，目光微轉，和北冥辰的眼眸對視上，再次一點頭。
北冥辰同樣頷首致意。
坐下後，鳳明月便打量起了這間醫館的內室。
醫館同她在初月國開的那間行善醫館差不多大，該有的東西也都有。
而她方纔進來的外間，也是東西齊全，很有正經醫館的樣子。
鳳明月收回視線後，看向臉蛋紅撲撲煮著茶的雪天晴，正了正神色，喚道：“天晴。”
“啊？”
雪天晴茫然抬起頭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