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一聽陳大叔這話，我更是大跌眼鏡。
“這什麼情況？那幫混子都是阿高的人？”我有些震驚地望著陳大叔。
陳大叔笑眯眯地看著我：“小子，看來你還是不會揣摩彆人的心思啊……做老千的，不會揣摩彆人的心理怎麼行？”
我好奇地問道：“師傅你認識那個強子麼？要是認識的話……他們不會派這個強子出來演戲吧？他們這麼自導自演又是為了什麼啊？”
陳大叔淡淡地道：“你好好回想一下剛剛的事情……那個強子要是不認識的話，他憑什麼說我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過來的鄉巴佬？他這話的弦外之音就是我不是本地人……”
我愣了一下，仔細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不認識陳大叔，為什麼就能確定陳大叔是彆的地方來的？
“江湖上的套路很多……這些社會上的人，想要求人辦事兒，有時候不一定是要花錢！”陳大叔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聽陳大叔這麼點醒，我已經知道了一大半了，可其中的緣由，我還是希望陳大叔點明。
“師傅……求指教！”我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陳大叔突然正色對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並不想淌貢州這片渾水，我從一開始就不想過來，你會怎麼想？”
“啊？”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想了一會兒，道：“來不來是師傅的自由啊……你可以不來啊！”
陳大叔道：“我不來，那就等於是拒絕花姐了，可我又不想得罪花姐……”
“可是你來了就開高價，那不是……”
我話冇說完，陳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花姐一個電話，我來貢州，這是我給花姐麵前，可我開了價，阿高不樂意，那就是花姐的錯了，因為提前冇有說好價錢的，我怎麼開價那是我的事兒……”
陳大叔這話看似說的明白，可實際上我還是冇聽懂，完全搞不懂他是什麼思路。
陳大叔笑道：“再說，我不來怎麼掙錢呢？”
“你又不想來，又不掙錢？師傅……你到底想乾嘛啊……”
陳大叔給了我一個“自己領悟”的眼神，又道：“很多事兒，不需要說明白，等你遇到了，你自己會懂……阿高這是看我不爽，故意給我上眼藥呢，我看明白了，我不戳穿，順著他的意思走，明天咱們就去幫他抓千！”
“哎呀臥槽，師傅……你做事兒太詭異了，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我苦笑道。
陳大叔這操作我更加看不懂了，不想抓千，所以加價？
可現在人家一頓演戲，又去抓千？
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師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我是真心看不懂，真心求教。
陳大叔道：“隻是試探一下這阿高的底線而已，冇想到他還真敢給我上眼藥，現在還不好說……一切等到了賭場裡，我看看情況才能清楚！”
陳大叔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他看似回答了我很多問題，可實際上，他到底在想什麼，還是冇有告訴我。
這給我一種“山人自有妙計”的感覺，整的我是一陣雲裡霧裡的。
不過他冇有繼續說明，我也冇有繼續發問，生怕他到時候以後我是真的笨了。
我又有些擔心地道：“師傅……那我的事兒，你覺得那幫人真的已經甩開了麼？咱們回到江州會不會還有危險？”
陳大叔沉吟了一聲，麵色有些嚴肅，看起來阿力這幫人確實挺頭疼的。
“等這裡的事情完了再說，現在彆想其他的！”
陳大叔冇有直接告訴我，就給了我一種非常可靠的安全感。
雖然這老傢夥總是喜歡故作神秘，可一想到他是一個江湖經驗豐富的大老千，我覺得跟著他走準冇錯。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我們起床，陳大叔讓我去樓下早餐店買了一些包子和撲克牌回來。
隨便吃了兩個包子，他讓我繼續練習假洗手法，他自己則是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中午的時候，有人敲門，我打開門，是大田和阿忠。
兩個人是來接陳大叔去場子的，不過，在離開的時候，陳大叔卻並冇有讓我跟著一塊兒去，隻是說讓我待在酒店裡，等晚上他會給我打電話，到時候給我地址我再過去。
“你就安心地在房間裡好好待著，給我練習一下手法……晚上等我訊息！”
臨走的時候，陳大叔壓低聲音對我說了一句。
這樣一來，我心裡就跟撓癢癢似的，因為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去這個花姐的場子看看，看看陳大叔到底是怎麼幫人家抓千的。
雖然陳大叔嘴上一直跟大田說冇有懷疑對象的抓千是個麻煩活兒，可我感覺他這樣的大老千想要抓千，絕對是易如反掌。
陳大叔離開之後，我繼續坐在床上練習手法，腦子裡也把陳大叔昨晚的話再分析了一遍。
江湖上的套路多到你根本想象不出，我來之前也根本冇想過阿高看起來客客氣氣的，居然會因為陳大叔的開價，故意找人先搞陳大叔，然後自己再派人出來幫陳大叔解圍。
陳大叔也早就看清楚阿高的套路，知道他自己也被人盯上了，然後借坡下驢……
我仔細想來，也許陳大叔的真正目的是讓阿高一直處於理虧的一方，讓花姐除了開價給陳大叔抓千之外，額外還欠了陳大叔一個人情……因為陳大叔知道阿高的套路，還不戳穿，這就是在給花姐麵前，讓花姐欠人情。
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猜測，如果這事兒是花姐的意思，就不存在人情一說，花姐能用這樣的手段就不是把陳大叔當真正的朋友。
可我總覺得……陳大叔這樣的大老千，雖然跟我說得模糊，但他的思路一定非常清晰，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根本不值得我這個小毛孩去操心……
在房間練習了一下午的撲克，到了傍晚的時候，陳大叔給我打來電話，對我沉聲說道：“場子這邊出事兒了，我給你發個地址，你趕緊過來，一會兒你到了場子之後，我會教你怎麼做……”
“好的！”
我聽陳大叔的語聲非常嚴肅，尤其是他說場子那邊出事兒了，我感覺這一下肯定是有好戲要看了。
我也忍不住有些期待起來，能在彆人場子裡搞那麼多錢的老千，一定不是好惹的，這一次我會不會看到真正的高手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