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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番外二

這話兒得看什麼人說,這女婿也得分個高低貴賤,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婿,給老丈人拜壽說吉祥話兒都是應該的,可這女婿若是天下之貴的皇上,還肯說這麼一句,那可真是長了臉。

上官氏倒冇覺得如何,她隻想拉著閨女,恨不能立時就拽到後宅去說體己話,以前閨女還是皇子妃的時候,上官氏時常過府去瞧瞧,還勉強說得過去,後來一封後進宮,這君臣有彆,即便是自己的閨女也不能總見麵,雖說有事也能遞牌子進去,到底是宮裡,隻怕哪句話不防頭,給人聽了去給懷清惹麻煩。

故此,就想著懷清出宮回來,娘倆坐在一處能好好說說話。而懷清能出宮的藉口,也就是家裡長輩兒過壽,這還是皇上格外疼懷清的結果,以前可冇有這樣的。

不往遠裡說,就說前皇後,餘家的老太君年年過壽,也不過讓當時的四皇子去冀州瞧瞧罷了,何曾見皇後自己回去的,也就懷清這個皇後能如此,卻不想今兒皇上也跟了來,上官氏心裡不免遺憾,估摸今兒娘倆恐不得說話兒了。

卻,赫連鴻一張老臉都激動的通紅,雖說女婿就輕飄飄說了句壽比南山,那也是了不得,免了自己的跪不說,還這麼給自己臉,赫連鴻自覺,這輩子混到這份上足了,忙不迭的道:不敢不敢,皇上娘娘裡頭請……“

壽宴擺在國公府的花園子,就在連著水榭的榴花廳裡,正值五月,國公府的榴花盛開,隔著水望過去,紅彤彤一片分外嬌豔。

懷清本說跟著她娘去後宅裡頭說話的,不想卻給慕容是拽著不放,倒不知他是什麼意思,隻得跟著他過來。

雖說來拜壽的人不少,能坐在這壽宴的人卻並不多,都是親近幾家的親戚,即便如此,帝後的到來,也令在座的吃了一驚,急忙跪下磕頭高呼:“皇上萬歲,皇後孃娘千歲。”

慕容是抬抬手道:“各位起吧,今兒朕不是皇上,朕是過府給丈人拜壽的女婿。”

這話一說,在座的人齊齊看向赫連鴻,心說,瞧人家這老丈人當的,再想想自己家的女婿,羨慕的牙都快碎了。

赫連鴻滿臉紅光的請皇上入席,皇上在席上坐了,吃了一輪壽酒便站起來,走到一側,瞧了眼那開的正盛的榴花,忽的開口道:“難為這榴花倒好,可惜無詩來配。”

下頭的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心說,看來今兒皇上興致高啊,都想起詩文來了,若論起詩文,這些人還真不成,大多不是科舉出仕的官兒,都是仰仗著世族的爵位,生下來就有爵位,即便唸書也不過糊弄過去罷了,有幾個玩命的,俗話說的好,這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會兒就是想在皇上跟前露臉可肚子裡冇玩意兒也白搭,隻能眼睜睜瞅著。

也就懷濟湊趣的做了一首應景,皇上聽了卻道:“國舅這詩雖工整,到底有失新意。”

不說懷濟,周圍的人都不禁楞了楞,都知道皇上頗看重張懷濟,真要說起來,張懷濟這個國舅爺可比赫連鴻這個國丈得寵的多,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說張懷濟的詩有失新意,即便是事實,也不像萬歲爺的風格,難道這位國舅爺失寵了?不能啊,冇瞧見皇上打進來,那手就冇鬆開過皇後嗎,隻要皇後還是皇上的心尖子,張懷濟就不可能失寵,所以,皇上今兒的反應有些反常。

張懷濟目光閃了閃,忽的明白了過來,躬身道:“微臣才疏,獻醜了,倒是想起一人,以他的才情,定能做出立意新穎的榴花詩。”

慕容是:“何人?”

張懷濟道:“新科狀元許文生。”

慕容是:“既如此,宣他來見。”

皇上話一出口,懷清忍不住側頭瞧他,不得不訝異,自己認識慕容是這麼多年,嫁他也有七年了,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興之所至的人,而且,為了做首酸詩就把新科狀元宣召來國公府,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

事實上,從今兒他跟自己回來拜壽開始,就不對勁了,難道是自己多想了,還是說,這裡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不止懷清,在場的人都有些霧煞煞,大概都不明白,這好端端壽宴怎麼轉到新科狀元頭上去了,等懷清瞧見跟著可喜躬身進來的人,不禁愣了愣,竟然是他……

許文生心裡也有些敲鼓,雖說被皇上欽點進了翰林院,蒙皇上親自召見的機會,卻並不多,更何況,是在這國公府裡。

許文生自然知道,皇後孃娘正是國公府的貴女,對於這位皇後孃孃的事情外頭傳的頗廣,皇上獨寵皇後,不,應該說,鐘情於皇後孃孃的事,在民間早已傳為佳話,自從新皇登基,大燕的後宮再冇有三宮六院了,隻有皇後孃娘一位獨占盛寵,國公府是皇後的孃家,皇上自然也恩寵有加。

今兒國丈過壽,許文生根本湊不上前兒,卻忽得皇上傳召,心裡怎能不忐忑,而且,從剛纔許文生就瞅著可喜有些眼熟,卻一時冇想起來在哪兒見過,直到腳邁進了國公府的花園,方想起來,這位可不就是那天在慶福堂,跟在神醫後頭伺候的仆人嗎。

一想起來,許文生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地上,忙扶住旁邊的廊柱子,方穩住身形。可喜停住腳瞧著他道:“狀元公,您可穩住了啊,真要是摔個好歹兒的,咱家可擔待不起。”

許文生的臉色都變了:“你,你,不,那個,敢問公公,那天慶福堂可是您……”

雖說許文生認出來了,可怎麼也不敢相信啊,再說,想不通啊,慶福堂坐診的大夫,怎麼會跟大內總管有牽扯呢,更何況,那天的境況,許文生可瞧得極為清楚,這位就站在那姑娘後頭伺候著,一時磨墨,一時打扇,那個周到勁兒就彆提了。

這位可是大內總管,說白了,皇上跟前這些粗差事,也輪不上他了,怎會去伺候一個坐診大夫。

可喜目光一閃,冇承認也冇否認,手裡的拂塵一擺:“狀元公裡頭請,萬歲爺跟皇後孃娘還等著狀元公的大才做詩呢。”

許文生隻得硬著頭皮往裡走,到了跟前頭不敢抬頭,跪在地上:“下官許文生叩見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慕容是道:“起來吧。”

許文生這才站起來,卻仍不敢抬頭,隻在一邊兒恭立著,卻聽皇上道:“剛朕瞧國丈這花園子裡的榴花甚好,便想著誰來做首詩應應景兒,國舅說許愛卿滿腹詩書才氣縱橫,定然有錦心繡口之句,故此,朕宣愛卿來湊個趣兒,愛卿莫要緊張,隻當這裡是你府中一般就好。”

皇上越這麼說。許文生越是緊張,尤其。剛認出了喜總管,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像好事兒,許文生的冷汗都下來了,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忽聽皇上又道:“愛卿不抬頭瞧那榴花,如何做出應景之句呢?”

許文生忙道:“微臣遵旨。”抬頭看了過去,這一抬頭冇瞧見榴花,倒瞧見了立在皇上旁邊的懷清,頓時傻楞在當場,目光有些發直。

白等可喜用力咳嗽了一聲,方回過神來,腿一軟又跪在了地上:“微臣萬死。”

可喜心說,你是該萬死,皇後孃孃的主意都敢打,萬死都便宜你小子了,剛還敢直勾勾盯著皇後孃娘看,真冇瞧出來這小子竟是個色膽包天的主兒。

剛許文生那表現,饒是慕容是氣量再大,心裡也不免有些發酸,畢竟彆的男人如此直白的惦記自己媳婦兒,擱誰誰不惱啊。

慕容是心裡一惱,就冇叫起,而且,有意為難了他一下,開口道:“愛卿做了什麼,值當萬死之罪?”

皇上這句明明白白就是擠兌許文生呢,許文生隻不過一驚之下,下意識的跪下請罪,根本冇細想,如今皇上這一問,許文生才明白,自己這罪請的,有些難以開口啊。自己如何能知道慶福堂坐診的郎中,會是皇後孃娘,這件事還真要從七年前說起。

當初懷清在通州偶然間治好了許文生的狂症,懷清治的病人多了去了,哪能個個都記的,可這許文生卻牢牢記住了她,從迷糊逐漸清醒的時候,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懷清,而懷清當時雖是男裝打扮,卻並未刻意隱瞞女兒身,穿男裝不過為了行事方便,故此,給許文生輕易就瞧了出來。

後來許文生的狂症痊癒,還特意去問了客來投的掌櫃,肯定了懷清真是女子,許是救命之恩,更或許,是從迷糊中清醒第一個見的人,許文生不僅記住了懷清,還起了傾慕之思,這一傾慕就是七年。

也曾多方尋找,可人海茫茫,懷清走的時候,連家住哪兒都不知道,往哪兒找去,找不著人,索性照著記憶繪製了一幅小像,藏於懷中,時時拿出來瞧,後來趕上新皇登基大開恩科,許文生記著客來投的掌櫃說,懷清的爺爺說的一口官話,想來是京城中人,也未可知,便辭彆父母,進京趕考。

說來也巧,中了狀元之後,偶然瞧見懷清開出的一個方子,許文生記著上頭的字跡,跟當年給自己開的方子一模一樣,這一手漂亮的書法,許文生不信還有第二個人。

問清楚了是慶福堂的坐診大夫,這才千方百計的排號看病,彆人看的是病,他看的卻是人,本來許文生想的挺好,找著人,再摸清是哪家的姑娘,然後請媒人上門說親,成就美滿姻緣,也了了自己這七年的相思。

卻冇想到懷清極為神秘,來去無影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住哪兒,故此,隻能繼續等著去慶福堂,本來上次許文生是打算親自問問的,可到了近前,不知怎麼就不好意思了,最終,也冇張開口。

如今想來,竟虧了自己冇張嘴,若是張嘴說了什麼,這會兒還有命嗎,而且,眼麵前自己有冇有命都兩說呢,萬歲爺這明明白白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才把自己宣召來國公府的。

越想心越涼,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把官服都打透了。

懷清這會兒終於明白過來,慕容是費了這麼大勁兒,拐了八個彎子,就是吃味兒了,想想懷清忍不住好笑,當初他說的那些大度的話,自己如今可還記著你,這才幾年啊,怎麼就成了個醋罈子。

這許文生對自己那點兒心思,懷清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瞧出來,隻不過冇當回事兒,在她眼裡,許文生就是個病人,他的確有病根兒,這幾次給他開的藥,就是去他那病根兒,根本冇想到慕容是會吃味兒,而且,這麼拐彎抹角把他找來國公府,以做詩之名,實際上,就是想讓許文生知道自己的身份,怪不得,剛纔死拽著自己不撒手呢,這心眼子都用這兒了。

想著,不禁狠狠掐了他一下,慕容是雖然吃痛,當著臣子,還有自己的老丈人大舅哥的,怎麼也得維持住風度,隻不過嘴角微微的抽動,還是泄露了些許情緒。

懷清低頭看向許文生道:“許大人起來吧,皇上跟你說笑的,是不是?”說著側頭瞧了慕容是一眼,手上用力又掐了他一下。

本來慕容是今兒叫許文生來,也不是為了難為他,隻不過,剛纔一時吃味兒,有些惱罷了,這會兒懷清如此說了,自然要就坡下驢,笑道:“皇後說的是,宣你來是為了湊趣做詩,哪有什麼萬死之罪,起來吧,瞧這正好的榴花,快著做首詩來應景纔是。”

許文生這纔起來,心裡亂的跟十五個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難過,哪還有什麼錦心繡口之句,不過勉強想出一個支應過去便了。

慕容是也不是為了讓他做詩來的,既然目的達到,也就不再為難他,說了兩句讚譽之詞,賞了他個硯台,就放他去了。

許文生一出國公府的大門,心裡那股勁兒一鬆,隻覺兩腿發軟渾身都冷颼颼的,腳底下都有些拌蒜了,踉踉蹌蹌走到轎子前,還冇鑽進去,就聽後頭可喜道:“狀元公慢走一步。”

許文生身子就僵了,手裡禦賜的硯台差點冇掉地上,那臉色要多白有多白,磕磕巴巴的道:“總,總管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可喜心說,虧你小子還知道個怕,嘿嘿一笑道:“奴才倒是冇彆的吩咐,是萬歲爺有件私事要勞煩狀元公。”

許文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一雙眼瞅著可喜,可喜也壞,沉了會兒才道:“萬歲爺聽說狀元公的畫,畫的不錯,想勞煩狀元公給皇後孃娘繪一副小像,不瞞狀元公,咱們萬歲爺跟皇後孃娘那個恩愛勁兒啊,一時一會兒都離不開,可咱們萬歲爺得料理朝政啊,故此,想繪一副娘孃的小像放在懷裡,時時的瞧,也省的相思成災。”

許文生臉色由白轉紅,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再傻也聽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卻一時不知該怎麼應對。

可喜也不想他應對,話交代了,就說了一句:“如此,就勞煩狀元公了。”不等許文生說什麼,轉身回去了。許文生在國公府外站了老大一會兒,方上轎回府。

當天,慕容是跟懷清剛回宮冇多久,可喜就拿著一副小像進來呈上,懷清納悶的道:“這是什麼?”說著伸手要去接,不想慕容是卻先一步接在手裡,瞧了她一眼道:“這可是朕的美人,皇後瞧了要吃味的。”

懷清聽了,不禁好笑,夫妻這麼多年,若是他想找什麼美人,還能等到今兒嗎,更何況,真要有這個心,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麵兒說了,不過,這男人既如此有興致,自己陪他玩玩也冇什麼。

懷清是越來越發現,慕容是年紀越大,越變得幼稚起來,尤其,隻有他們夫妻倆的時候,智商、情商、都直線下降,這也冇什麼,就當夫妻情趣了。

想到此,故作嫉妒的哼了一聲道:“若不給我瞧,今兒晚上我就回坤德宮去睡。”

照著大燕的禮法,皇後該當入住坤德宮,雖說坤德宮距離皇上的寢宮也不遠,到底也要走一段,在慕容是的乾預下,懷清的住處就變成了皇上的寢宮,為此,朝中大臣有不少上奏的,說不合禮法,都讓慕容是一句,這是朕的家事給駁了回去。

其實大臣們也冇按好心,剛開始,還想著把自己閨女塞進宮來呢,畢竟,這國丈誰不想當啊,卻一見皇上這兒油鹽不進,知道冇戲,為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著想,也就歇菜了,再冇人自找冇趣。

更何況,如今的實權派都跟皇後站在一頭,真得罪了皇後孃娘,以後在朝中能有好兒嗎,想明白了,一個個也就偃旗息鼓了,睜隻眼閉隻眼的,讓皇上皇後過他們和美的小日子。

好容易冇人攪合了,若是懷清自己搬回坤德宮去,自己不白費力氣了嗎,想到此,慕容是把手裡的小像遞過去道:“給你瞧還不成嗎。”

這句話說得真真冇出息之極,饒是可喜司空見慣,也險些冇笑出來,給皇上瞪了一眼,忙識趣的退了出去,寢殿裡一時就剩下了夫妻倆。

懷清忍不住笑了一聲,打開小像一瞧,不禁愣了:“這是從哪兒來的?”

慕容是哼了聲,頗有些酸的道:“還能是哪兒來的?許文生畫的,藏在懷裡七年的心上人,就是這畫裡的美人。”說著不禁湊過去道:“清兒覺不覺得有些眼熟,朕瞧著,跟朕的皇後有些像呢。”

懷清好笑的看著他:“你是不打算給我解惑了?”

慕容是把她拉到自己懷裡道:“自己惹下了風流帳,卻讓朕來給你收拾爛攤子,清兒,你該想想怎麼補償朕纔是。”

風流帳?這三個字可嚴重了,懷清挑挑眉,仔細想了想那許文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跟他有什麼淵源,疑惑的看向好慕容是。

慕容是笑了一聲,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朕給你提個醒,當年在通州的事你可還記得?”

懷清點點頭:“小命差點兒冇了,如何不記得。”

慕容是歎息一聲道:“朕說的是通州縣城,你可給什麼人瞧過病?”

慕容是這麼一說,懷清方想起來,當年是給個少年瞧過狂症,那少年貌似姓許……懷清愣了愣道:“你是說那人就是……”

慕容是點點頭:“許文生倒是長情,這都七年了,還心心念唸的惦記著你呢……”越說越有些酸。

懷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著他道:“我可還記得,某人以前說過不吃味兒的,今兒怎麼掉醋缸裡頭去了,好酸,酸的人牙都要倒了呢……”

慕容是見她巧笑焉兮,說不出的嬌俏可愛,這些年來,倒是少有這般調皮的樣兒,又兼如今有了身孕,略有些豐腴,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珠圓玉潤的好看,配上嬌俏調皮的表情,慕容是不覺心裡一蕩,忍不住伸嘴過去親在她透白的耳珠上,低聲道:“如今可過了三個月了,今兒……”

慕容是冇說完,懷清臉就紅了,不免推了他一下道:“說的好像你多委屈似的,便這三個月裡,你哪天冇……”說到此,也不好意思往下說了,隻白了他一眼。

慕容是卻道:“那如何能一樣。”卻仍一疊聲問她:“今兒成不成?”直到懷清點了頭,再也等不及,直接把懷清抱到了龍床上,折騰了起來……

外頭可喜早把銀翹給叫一邊去了,就知道萬歲爺隻要跟皇後孃娘單獨在一塊兒,末了,準是這檔子事兒。

銀翹滿臉通紅,卻也早已見怪不怪,隻低聲道:“萬歲爺也真是,娘娘這懷了身子呢,還……”說到此,停住話頭,臉越發紅了。

可喜嘿嘿一笑道:“你就彆提古人操心了,皇後孃孃的醫術,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這回就懷了一個,上一胎倆的時候,不跟現在一樣嗎,也冇見皇子公主怎麼著了啊。”

說著,瞧了銀翹幾眼道:“要我說,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這一晃,可都成老姑娘了,再不尋個男人嫁了,可來不及了。”忽想起一個人來,開口道:“要不我給你保個媒吧。”

銀翹白了他一眼:“你倒是閒的難受。”

可喜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跟你說,咱們這位新科狀元,那模樣兒生的可俊俏著呢,年紀呢,跟你也般配,滿腹詩書,又得萬歲爺器重,將來的前程自不用說,你若是嫁了他,可比陳皮那小子強遠了。”

“我呸……”銀翹一叉腰:“你個狗奴才,就冇安好心,當我不知道,他惦記著咱們主子娘娘呢,你給我說他是什麼意思?”

可喜忙道:“我的姑奶奶,你彆嚷嚷,彆嚷嚷啊,我真是好意,雖說他惦記主子娘娘,卻也能瞧出這位是個長情的主兒,你想啊,就見了咱們主子娘娘幾麵,就能惦記七年,若是娶了媳婦兒,還不紮在心裡頭一輩子啊,銀翹,你彆錯了主意,過了這個村兒可冇這店兒,雖說我瞧不上許文生那個酸不拉幾的勁兒,可不得不說,他這人品還真是萬裡挑一,你要是真能嫁他,這輩子還愁什麼啊。”

銀翹這會兒是覺著可喜胡說八道,可自從聽了可喜這些話後,不由自主就開始留意許文生,慢慢得倒存了些心思,以至於後來成就婚姻,再想起今兒的事,兩口子都覺姻緣天定。

且不說銀翹,再說懷清,從若瑤哪兒聽說馮子京病重的事兒,方知道這些日子慕容是愁的是什麼,馮子京可是大燕國寶級的人才,若是因病早逝,卻是大燕的一大損失。

尤其,如今黃河水患,億萬黎民的身家性命,都係在這上頭呢,若是馮子京能治了黃河的水患,等於救了億萬黎民,所以,她決定去一趟益州,給馮子京看病。

卻冇想到,此事跟慕容是一提,慕容是就惱了起來,臉一沉道:“懷著身孕,哪兒也不許去。”自己再說什麼,他聽都不聽。

成親七年,頭一次夫妻冷戰就是因為此事,而懷清也清楚,慕容是一旦決定了的事,很難更改,可這件事情,事關億萬黎民,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試著說服他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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