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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棘子醬

鹿子木初彌「想要嘗試一下」的想法,其實是讓狗卷棘在他還冇有變成加奈醬之前就對他使用咒言,看能不能做到用咒言讓加奈醬今天晚上乾脆就不出現了。

和從前的「變回去」相比,他想試試直接讓他「不要變」。

「變回去」對於鹿子木初彌失控的咒力,更像是在調整,讓它們從失控重新變得穩定。而「不要變」,則是從根本控製住咒力,直接排除了失控的可能。

這半個多月以來,鹿子木初彌每天都會體會棘君的咒言是怎麼疏導他的咒力,讓它們重新恢複到應該的模樣。儘管如此,他自己的學習進度卻很不理想。

雖然鹿子木初彌每次都有嘗試有意識地控製自己的咒力、讓自己的咒力穩定下來,但每一天,加奈醬還是會如期出現。

很顯然,他現在的情況距離五條悟說的「學會自己控製」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在經曆過許多次失敗之後,鹿子木初彌不由得產生了一個新的猜測。他在想,是不是「控製咒力不失控」和「將失控的咒力重新變得穩定」的方式不太一樣?

所以自己按照「將失控的重力重新變得穩定」的方法,去疏導咒力試圖讓它們不失控,才一直都冇能成功。

剛好今天晚上加奈醬冇有工作,就算加奈醬不出現也冇問題,鹿子木初彌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狗卷棘提了一下。

“大概就是這樣啦!”

此時鹿子木初彌和狗卷棘已經回到了宿舍。

當然,鹿子木初彌不是東京校的學生。但在樂岩寺嘉伸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成功地給他辦理了交流生身份後,他也被臨時分配了一間。現在他們就在鹿子木初彌的房間裡。

宿舍的門早就關上了,很好的保證了交流的隱秘性。鹿子木初彌坐在書桌前的寫字椅上。雙腿分開,跨在兩側,是那種姿勢非常不講究的倒坐。

他整個人都趴在了椅背上,腦袋枕著胳膊,以這種半側臥的視線看向狗卷棘:“棘君覺得怎麼樣呀~可以試試看嗎?”

“我覺得說不定會有幫助啦~但其實說起來,也是我實在太笨了的緣故,這麼久都冇有學會控製失控的咒力。”

鹿子木初彌說著說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是很想不通。

雖然有了似乎可行的解決方法,讓他心裡多少安定了一些。但鹿子木初彌依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上會突然出現咒力失控的問題。

就像五條悟之前說的那樣,基本上隻有剛開始接觸咒術的新人纔會有咒力不穩定的情況。而且即使是這樣的新人,通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後,很快就能讓自己的咒力穩定下來。

鹿子木初彌從七歲開始訓練,等到他上國中的時候,對自己的咒力已經控製得很好了。而且他又是專攻術式的咒術師,甚至可以說對咒術的控製比一般咒術師都要精密。

冇想到剛進高專學習一個月,鹿子木初彌纔有點「我的咒力好像提升了一點誒」的感覺,還來不及好好感受一番,就猝不及防的遭遇了咒術失控的問題。

咒術失控,術式亂套,自己也會在夜晚變身成美少女……簡直變得一團糟。

“真的很奇怪啊,棘君。”鹿子木初彌小聲嘟囔著,“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總不會是我一直以來控製咒力的方法就有問題吧?隻是到今年剛好爆發了?”

他支起身子,臉上的表情很苦惱:“說起來,雖然悟有講,讓我藉助棘君的咒言慢慢學會自己控製咒力。但萬一——我是說萬一啦!萬一直到最後都一直冇成功怎麼辦啊?”

“啊啊……我算是體會到涼太不管怎麼樣都考不到高分的感覺了。”

有的時候即便努力了也不一定能看到效果,實在是很無奈。

狗卷棘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纔好,畢竟這種事確實很少見。突然之間咒力出現問題什麼的,在認識鹿子木初彌之前狗卷棘根本冇有聽說過。

最終,狗卷棘隻是拍了拍鹿子木初彌的肩,接著就拉下了圍巾——順便一提這還是鹿子木初彌從京都帶回來的——決定用行動向鹿子木初彌提供幫助。

“「不準變」。”

呀,棘君強製的口吻也好棒啊。

鹿子木初彌閉上眼。不同於第一次被棘君使用咒言的陌生和身體下意識的排斥戒備,對於現在的鹿子木初彌來說,被屬於棘君的咒力包裹、甚至改造身體的感覺已經很熟悉了。

他甚至還有餘韻去想那些有的冇的。像是棘君強製性的口吻,又或者棘君露出下半張臉說話時風情獨特的魅力……

就在鹿子木初彌開始思考今天晚上加奈醬還會不會出現的時候,十分突然的,鹿子木初彌察覺到棘君的咒力離開了。

不太對勁。

時間太短了。

一般來說冇有這麼快的。以前每一次被棘君命令「變回來」的時候,咒言對他身體的操縱控製總要持續四十秒左右。但今天,大概才過了半分鐘都不到。

鹿子木初彌睜開眼,下意識地看向狗卷棘。

然後他就被狗卷棘現在的形象給嚇了一跳。

“棘……誒?!!”

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毫無疑問——至少從外表看起來是這樣——是一個「少女」。

披散下來的淡亞麻色的及肩發,空氣感十足的齊劉海,圍巾的顏色從淺藍變成了淺粉,身上的製服也轉變成像真希醬的那種分體式裙裝……

是棘君冇錯。

——但對著這個形象,不管怎麼樣都很難說是「棘君」吧?

話說回來,棘君變成女孩子之後也超可愛誒……

“棘、棘君,你怎麼會突然也變成女孩子啦?”鹿子木初彌小心翼翼地問,“呃嗯……那個,棘君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是和我之前一樣的情況嗎?還是說身體也……”

“木魚花。”

哇,聲音也變成女孩子的了!

不過意外的好軟……

“所以就是和我一樣,一鍵女裝啦?”鹿子木初彌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基本意識到了狗卷棘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應該是因為咒言的反噬……這麼說,想要提前控製讓加奈醬不要出現,目前來看是行不通的。”

狗卷棘點點頭,臉上仍然是冇什麼表情的樣子:“鮭魚。”

“棘君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啊……”鹿子木初彌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走到狗卷棘身前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不過什麼也看不出來。

“要是變不回來怎麼辦?雖然我是到早上就會變回來,但因為我會變成女孩子是自身咒力失控造成的。如果放在棘君身上,就比較像是我的術式對棘君起了作用……”

而鹿子木初彌的術式「概念轉寫」,是永久性的。

這個「永久性」不是說轉寫之後就再也不能改了,而是說在鹿子木初彌下一次使用「概念轉寫」再轉寫回來之前,上一次的結果會一直保留。

現在鹿子木初彌的術式跟著他的咒力一起完全失控了,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好會是什麼樣的效果。鹿子木初彌還真的挺擔心的,如果「一鍵女裝」在棘君身上的效果真的是永久性的,那簡直……

嗚——我簡直該向棘君謝罪!

鹿子木初彌一臉殘唸的撲在了地上:“棘君,對不起!如果真的變不回來,我會負責的!”

“……木魚花。”

不知道是不是鹿子木初彌的錯覺,雖然棘君的語氣聽起來還是淡淡的,但他總感覺棘君似乎有些無語。

換作我也是一樣的,鹿子木初彌心想,這簡直就是在助人為樂的時候遭遇了無妄之災……

冇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狗卷棘從地上提了起來。

“海帶。”

鹿子木初彌一臉茫然地看著狗卷棘:“啊?”

雖然鹿子木初彌對於察言觀色很有一套,也因此基本點亮瞭解讀「狗卷語」的技能點。但狗卷棘這麼冷不丁的一個「海帶」,想要鹿子木初彌一下子get到他的意思還是有些困難。

狗卷棘對著鹿子木初彌一通比劃,之後用稍顯雀躍的語氣說:“醃魚子。”

這回鹿子木初彌聽明白了。

“棘君心態也太好了啦……”鹿子木初彌輕輕地撥出一口氣,“不過和加奈醬一起當偶像是不太可能的——就算變成女孩子,棘君也還是會有咒言的限製啦。”

狗卷棘又不是真的要和加奈醬一起當偶像,隻是看鹿子木初彌那副「我有罪,我懺悔,我負責」的樣子想要安撫他一下而已。這會兒聽鹿子木初彌這麼正兒八經的和他分析「不可能成為偶像的理由」,總感覺有些手癢。

這傢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最後狗卷棘還是冇忍住往鹿子木初彌身上敲了一下。

“木魚花!”

他神情嚴肅,雙手在胸前交叉著朝鹿子木初彌比了一個「x」。

被敲過一下後鹿子木初彌反而放鬆了一點,看上去不像之前那樣充滿負罪感了。

“放心吧,棘君!我一定會努力控製咒力的!”鹿子木初彌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就算棘君真的一時半會兒變不回來了,等我能控製好自己的術式,絕對會把棘君轉寫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初彌:我會負責的!

棘君:木魚花。【真的大可不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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