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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演 琳琅夢(136)

麵前擺著數十張畫卷, 畫捲上或清秀或端莊的女子,百態千妍。樓曳影卻覺得都是庸脂俗粉,展開看了一眼便失了興致, 隨意將這些前來選秀的女子畫像隨意的拋在桌子上。

“王爺。”下人又抱來數十個畫軸。

樓曳影從中隨便拿起一個,展開了,神色就微微凝住。下人看了一眼畫上嬌豔欲滴的佳人,揣度著樓曳影的心思開口, “王爺, 這是神樂署署正的千金,相貌才情俱佳。”

滿桌攤開的女子畫卷, 與她相較都黯然失色。

“派人去仔細查查她。”他絕不會放她進宮。

下人顯然冇有會意,“王爺, 畫像呈上來前都仔細查過了。”

樓曳影冷笑一聲,“皇上選妃立後這樣的大事, 可以草率嗎。”

下人不敢再應,低頭退了出去。

……

另一麵, 早聽聞這神樂署署正千金乃京城第一美女傳聞的趙息玄, 如今正端坐在彆人的府上。

神樂署署正望著自己與人私奔被抓回來的愛女痛心疾首,但如今更要緊的是這樣的醜事不要被人捅出去。

“今日之事萬望趙大人不要對外人提起。”

趙息玄假模假樣道, “貴千金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入宮之後榮華富貴是不必說。”他還故意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樣, 看著跪倒在父親麵前的貌美女子, “怎麼偏偏看上了一個出身寒門的琴師。”

他的話挑的那神樂署署正勃然大怒,命人將與女兒跪在一起的男子拖下去關入大牢。被抓回來之後便跪在地上的女子此刻膝行上前央求,“爹,求求你放過他吧,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

趙息玄望著眼前這一幕鬨劇, 分明是有幾分愉悅。

“你真是——哎!”

“既然已將令千金送回,下官就告辭了。”趙息玄起身佯裝離開。

“趙大人——趙大人——”本仰仗女兒入宮攀一攀皇親的神樂署署正,哪裡不知此事貽害無窮。他隻能求著趙息玄能真的做個守口如瓶的君子。可那可能麼。

趙息玄停下腳步,扶住對方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然後輕輕的撥開,臉上仍舊帶笑,“下官是天子近臣,倘若皇上真的追問起,我又怎能隱瞞?”說罷他便昂首離開了。隻留下神樂署署正呆立原地,半晌後才捶胸頓足長歎一聲。

……

“天花?”派人去詳查神樂署署正千金底細的樓曳影,聽到下人如此回稟,略略一怔。

“是,神樂署署正已經將其送去山上道館靜養了。”

都得了天花,自然就不在選秀之列了。

怕這女子太美,引走樓西朧注意的樓曳影聞言鬆了口氣。又覺得這天花得的過於蹊蹺——好像有人與他一樣不想讓其進宮,背後做了什麼籌謀。

……

領著待選秀女入宮的嬤嬤,還在絮絮教這些新人宮裡的規矩,新人們左右環顧,熟悉這繁華宮中的種種,隻有站在隊伍最末尾的女子沉靜的低著頭。

她曾也在這裡儘享過榮華。

“無論你們在宮外是千金小姐還是大家閨秀,進宮之後,都要謹遵宮裡的規矩。知道了嗎。”

一眾秀女迴應,“知道了。”

她從前也聽過這樣的教導,那時她還是無憂無愁的千金,跟在嬤嬤身後四處張望。隻如今她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沉靜的低著頭,好像一潭已經不會再流動的死水。

麵前的另一個女子忽然停下,她也跟著停下,眾人下拜,她不看一眼也跟著跪了下來。

在沙沙的風聲中,一雙靴子迎麵走來。

她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了幾年前,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令她想要將頭抬起,然而直到手指攥痛了掌心,她也冇有將頭抬起來看一眼。

“都起來吧。”嬤嬤吩咐。

一眾秀女應答了一聲‘是’才紛紛站起。

她在嬤嬤的帶領下途徑了禦花園,這一回她翹首看了一眼那棵與人相約的蔥蘢大樹,她鬼使神差的離開了隊伍,走到了那棵樹下。

——若你想見我,就在那裡掛一根布條。

她也不知為何過了這麼久,她竟還記得這句話。

從懷中掏出一方鵝黃色的袖帕,輕輕繫了上去。等她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時,忽然來了一陣風,將那鬆鬆繫著的繡帕吹拂到了地上。她望著掉在地上的繡帕,似哭樣的笑了一下,跑過去將繡帕撿了回來。

她早不該這麼奢望了。

等到日暮時分,忙完朝堂上政務的樓西朧,正與林明霽散步到此處。林明霽在他身旁為他將遮擋的樹枝挑高了一些,在樓西朧走過後,他聽著風吹樹葉的嘩啦啦聲響,忽然又想到了那個曾入宮來的少女。

彼時彼刻,二人也曾有過片刻的相交,但到最後,對方在他記憶裡留的最深的印象,竟是那一晚前來翠微宮求助時含淚的眼眸。

看他出神,林明霽輕輕的喚了一聲,“皇上。”

樓西朧恍然回過神來。

“這棵樹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冇有含義,隻是當時風正好,花正好,他與一個天真的少女所懷有了共同的一個秘密。

……

下了轎子的樓曳影正要回府,從鎮府的漢白玉石獅後忽然爬出一個人影來,擋在了他的麵前。

“什麼人?!”樓曳影身旁的護衛已經拔出了劍來,將這道黑影圍了起來。

樓曳影皺眉去看,才發覺爬出來的黑影是個下半身掩著草蓆的男子,雙腿腳踝已一種古怪的姿勢拗在後麵,看起來竟有些可怖。

門口的家丁也趕了過來,解釋道,“王爺,這就是個瘋子,下午您不在府上他吵著要見您,我們把他拖走了,冇想到竟又爬了回來。”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王爺——王爺——”伏在地上的人張口道,“我能幫你當皇上!”

樓曳影不欲理會他,徑直跨過他往府邸裡走去。身旁的護衛道,“還不快把這個瘋子送走!”

“是!”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扯住地上的男人,把他拖行了幾步正要丟遠,男人忽然從懷裡摸出一張懿旨來,“我有太後懿旨——王爺——”

一個瘋子,怎麼會有太後的懿旨?家丁不欲理會他,然而走在前麵的樓曳影卻回過頭來。

這個瘋子的手中,竟真握著一卷血跡斑斑的懿旨。樓曳影曾是太子,怎會認不出太後懿旨的材質?他見懿旨雖血跡斑斑,卻真的是宮中之物,心裡起了一個突,命人將懿旨拿過來。

護衛從男人手中奪走了懿旨,雙手呈遞給了他。

果真是太後的筆跡,還有太後的璽印。

“帶他進來。”他雖對玉青臨冇有什麼敬慕之心,但看在她是西朧母後的份兒上,他還是對她有幾分恭敬的。如今懿旨是真,璽印是真,眼前男人的來曆就值得懷疑了。

樓曳影進了自己的書房中,看著被架進來後就撲倒在地上的男人,下令道,“都出去吧。”

護衛都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你怎麼會有太後的懿旨?”樓曳影問。

男子答,“是太後——太後想以此來封我的口!”眼前之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命大僥倖逃過一劫的樓西朧的生父,隻他知道太後對他動了殺心,他即便有委任狀也不敢去奔任。更何況他還對幡然變臉的玉青臨心懷怨恨。

樓曳影還在忖度封口二字的寒意,地上男子已經用手肘爬到了他的麵前來。裹在下身的涼蓆此刻散開了,露出潰爛流膿與衣物黏在一起的下身。

“太後所出的天子,並非是龍嗣!當今天子隻是個野種!”既然他得不到榮華富貴,那她這堂堂太後也彆想好過!

樓曳影豈容旁人玷辱樓西朧,一劍拔出抵在男人脖頸上,“再敢胡言亂語,我要你狗命!”

男子被嚇得怔住,伏在地上半晌不敢動作。

低頭逼視他的樓西朧忽從他的眉目中看出幾分熟悉來,他皺一皺眉,將劍插在地上,而後抓著男人的頭髮,迫使他仰起頭來。

臉上斑斑血汙與塵土,都不掩他這與樓西朧有八分相似的眉眼。

“你到底是什麼人?”當初得樓曳影青眼的青樓女子,與樓西朧也隻是一雙眼相似,眼前的人,捂住嘴唇,渾脫就是樓西朧——不!隻是眉眼相似,神韻卻相差十萬八千裡。

想藉由這賢王報複那對母子,讓他們聲敗名裂的男人此時被他喝住,正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領口又被提了起來。

“說!”

“小的曾是宮中侍衛,曾在東宮當值過一段時間,後來受皇後指使,與當初的一個宮女歡好。後來小的就出宮了。”

“小的也是才發現,當初那小小的宮女,如今竟成了太後,當初她所誕下的孽子,如今也——”

樓曳影並不想相信他,然而麵前的男人與樓西朧逼似的眉眼又讓他不得不信。更何況,太後的確還心虛為他擬了懿旨。

“……”

“小的所言句句屬實!”男子砰砰又叩首兩聲。

樓曳影實在厭煩他頂著皇弟的臉做出這番姿態,“你今日來找本王,是想做什麼?”

“太後毒婦,假意說要擬懿旨讓我去赴任,實際上卻是想要我的命!”他神態扭曲,“她既不仁,我也不義!”到底是見識短淺的宵小,什麼情緒都顯露在臉上,“小的願幫王爺揭穿此事!到時王爺就是名正言順的天子了!”他仰頭想要諂媚示好,不想正看到樓曳影‘哧’的一笑,而後大笑起來。

他以為樓曳影是為做天子暢快歡愉,卻不知他的話,是卸下了樓曳影心頭多年的重枷。

“不是兄弟。”

“原來不是兄弟。”樓曳影起身站起身來,他已經冇有興趣再看腳下的人一眼。

“王爺——”伏在地上的人伸手去捉他垂下的衣襬。以他仰視的角度,隻能看到樓曳影瘋了一樣大笑起來,一雙沉靜的眼眸,此刻也亮的攝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又開始冇動力了嗚嗚

小劇場:

渣作者:【表麵】我是個冷酷的作者,我不需要留言【內心】求你了,你知道我想要那個

渣作者:不明白,不懂,爪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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