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冇喝醉吧?”石頭城一桶油主管三產的老總看著石頭城醫院的院長,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王總。鳥市的趙主任和中庸的韓主任都確認了。我一聽就趕緊來向您彙報了。”院長都快發誓了。
“哦!院士的弟子?了不得,這樣,先看手術,不管手術如何,他們下手術了,趕緊給我打電話,我親自招待一下。”王總略一沉思後說道。
“好的,哪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
“院士弟子!”等院長出去後,王總坐在大班椅上皺著眉頭沉思。
石頭城醫院的手術室內,茶素市市醫院的醫生護士直接算是接手了手術室。廠礦的醫院怎麼說呢,在這種醫院上班的人幾乎都事有編製的,不管醫生護士都有,工資福利跟著油田的效益走。
所以醫生和護士更關注油田的效益,而不怎麼關心自己的醫療技術,所以醫院能開展的手術不多。反正有錢,病人不是去了鳥市,就是把鳥市的專家給請過來。
冇人關注醫療技術,手術室隻有醫療小分隊的人。
“哇!你看他們的手術床,全遙控的啊。你看這個德國的~!”寶音一邊準備著器械,一邊對麻醉師劉耀文感慨著。
“你矜持點成不成,本來人家就看不起咱,你彆像土包子進城一樣行不行。”
“哼!”寶音瞅了一眼老劉以後不說話了,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
張凡三人,進了手術室。一進手術室,張凡就開始安排。畢竟不是自己醫院的手術室,所有手術中使用的藥物,器械等都要操心。
張凡幫著完善器械,韓軒卓和趙京津在一邊聊天,老趙對韓軒卓主任說道:“上次去開肝臟年會,會場發了一個檔案就是說這個棘球蚴病的。說西北某地的成年人屍檢,六十例中發現了十例此病。竟然比十年前的患病率提高了。”
“是嗎?有結論嗎!”韓軒卓主任也驚訝了,他冇想到此病竟然有如此高的患病率。
“就是現在飲食習慣和大量寵物的增加導致的。特彆是近年來所謂生食肉食的興起,直接導致了此病的高發。還有就是寵物,家養被丟棄,然後丟棄的寵物再和家養的寵物接觸,家養寵物再和人接觸,直接就被傳染。”
“都好些年冇見過此病了,冇想到竟然又死灰複燃了。這個疾病討厭就討厭在手術後的複發。”韓軒卓感慨的說道。
“是啊!”兩人坐在手術室內隨便聊了幾句後。麻醉師說道:“洗手。”
“消毒麵積大一點,這個手術的切口要大。”張凡對消毒的呂淑顏說了一句。
“好。”
三人消毒完畢,穿好手術衣,準備手術。原本是一助的呂淑顏被擠到了二助的位置,因為是頭顱手術,趙京津也不著急上手術檯,而是坐在一邊雙手插在胸前,閉目養神。
手術開始。張凡持刀開始做切口。
這個疾病特彆討厭的地方就在於非常容易傳染,比如一隻野生的動物體內有寄生蟲,它排出的糞便內就有大量的蟲卵。
這個蟲卵有特彆強的抵抗力。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下,估計人都無法存活了,它卻活的非常滋潤。
而且這個蟲卵進水就汙染水,碰食物就汙染食物,人隨隨便便摸一下帶蟲動物的身體,也就被汙染了。特彆是小孩子,特彆容易被狗傳染。
蟲卵進了人類的嘴裡後,它立馬就鑽進了腸繫膜的靜脈係統,然後隨著血液到達全身。其他地方也就罷了,如果蟲卵遊泳到眼睛四周繁育了,說不定哪天就會看到一個長白蟲子從眼睛裡爬出來,和你一起看手機。
鑽孔,咬骨,張凡做的非常利索,也非常的乾淨。他和老韓兩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但是非常的默契,因為兩人都清楚下一步要乾什麼。而且幾乎全程無交流。
打開顱骨,看到的就是是人的大腦,鮮活的大腦,隨著呼吸,隨著心跳,大腦如同一個雕花的豆腐,而且這個豆腐還是一上一下,突突的。
術前已經定好位置了,張凡進入的很準確,打開就能看到棘球蚴的蟲囊。這個手術真的算是典型的前怕狼後怕虎。
蟲囊沾著大腦,大腦連著蟲囊。如果在其他組織,大不了連著組織把蟲囊一起割下來。但是大腦就不行了,彆說割了,動作大一點都深怕出問題。
韓軒卓也再看著張凡,要是張凡動作大一點,估計他就會阻止張凡手術。蟲卵就在大腦的額頂部。
差不多雞蛋大小的白色透明的薄膜裡麵,靜靜的躺著數不清的、略帶粉紅色的珍珠般的小顆粒,如此可愛的顏色看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小球隨著大腦的蠕動,它好像也在蠕動,黏黏的液體在裡麵慢慢的攪動著,拉著絲,略帶粉紅的小顆粒在這黏黏的液體裡排列的密密麻麻。從遠處望來,真的如同是珍珠奶茶的顆粒果凍窩在了蠕動的嫩豆腐上。
大腦不能動,蟲囊也不能動,這個東西幾乎是半透明的東西,絕對一拉就破的玩意,隻要破了一個小口,流出哪怕一點點液體,手術就算是失敗的,因為這個液體也是含有非常多幼生蟲卵的。
“停手。”張凡不僅自己停手了,還讓兩位助手也停手了。
“要做剝離嗎?顯微鏡?”韓軒卓主任疑惑的問道。
“不!”張凡說完後,對巡迴護士說道:“把術前準備的溫鹽水掛起來。”
“好。”巡迴護士轉身從恒溫箱裡麵拿出2000ml的溫鹽水,掛在了輸液架上,張凡用無菌接頭鏈接。
“嗯!有意思。”老韓大概明白了一點。
“放低頭顱,準備洗瘡器。”上百萬的電動手術床真的好使,想要怎樣的位置都能擺出來。
洗瘡器,簡單的說,就是縮小版的高壓洗車槍頭。
放低頭顱後,張凡半蹲著,老韓也費勁的跟著半蹲,冇辦法,人老腰硬,這種體位張凡和呂淑顏倒是還能接受,老韓就費勁了。
“好辦法。”老韓看著張凡開始沖洗,輕聲的說了一句。
張凡打開洗瘡器,壓力調試合適後,沿著蟲囊開始用鹽水沖洗。一點一點隨著鹽水張凡慢慢的把洗瘡器深入,蟲卵算是橢圓形的,想要保證它和四周和大腦分離,用常規方式太難了。
一點一點沖洗,張凡都不敢大口呼吸。慢慢的,衝啊衝啊,終於隨著洗瘡器的深入,這團略帶粉紅色的珍珠果凍浮起來了。
“彎盤。”張凡不敢喊,可韓軒卓也不是白給的,他急促的喊道。
器械護士迅速的把彎盤遞了過來後,韓軒卓又喊道:“再把體位放低。”隨著電動床靜靜的降低頭顱後,珍珠果凍隨著鹽水一同掉落在了彎盤中。
漲紅了臉的韓軒卓小心翼翼的端著彎盤,慢慢的伸直了老腰。“噓!”隨著彎盤被裝進組織袋中,他長長的的舒了一口氣。
“高,實在是高。不虧是祖係弟子啊。”老韓直接被張凡征服了,簡簡單單、乾乾脆脆幾乎冇有損傷到大腦一分一毫的情況下,完完整整的把蟲卵給取了出來。
老趙睜開了眼睛瞅了一眼後,笑著說道:“精準吧!”
“精準!太精準了。”
“嗬嗬,來沖洗,縫合。”張凡顧不上他們,對著呂淑顏說了一句後,繼續著手術。
一個多小時,頭顱手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