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屬下,除了芭絲特外,其實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弗雷迪,裡基特,哈洛特等人,是追求富貴;夏洛蒂等原海丁頓的居民,則是因為海丁頓的不斷繁榮,才圍繞在雷蒙周圍,他們當然期望更進一步;托爾茲等投靠過來的人,則是希望能給費雷登一個美好的前景…
雷蒙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是無私的聖人,因此他若想繼續統治海丁頓地區,就必須找到一個所有人都認可的方式。
“事實上,我的確想過解決的辦法,那就是…”雷蒙說道。
然而冇等他說完,索爾就打算他道:“我猜,你是想立國,對吧?”
索爾猜到這一點並不奇怪,以雷蒙手中掌握的龐大資源,這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讓雷蒙驚訝的是,聽索爾的語氣,似乎並不怎麼看好。
果然,就聽索爾道:“你知不知道,想要憑空建立一個新的國家,會麵臨多少困難。先不說建立行政體係,稅收製度等麻煩到死的事,光是要獲得彆國的承認,就非常困難。”
這一點索爾是深有體會,當初野蠻人立國,全靠索爾從中斡旋,纔得到迪拿爾王國的認可,算是有了一點名分。但至今,魯林帝國和獸人帝國仍然不正式認可野蠻人算一個國家,在摩季那大陸大多數人的心裡,那裡仍然是個蠻荒之地。
而不被承認的後果,就是貿易和外交都無法順利開展,對一個國家來說,這是非常被動的事。
跟著,索爾又道:“此外,立國之後,之前無論跟你關係多麼好的勢力,都會對你起防備之心,加斯帕德也一樣。彆看我,國與國就是這樣,就算索菲亞那妞兒再喜歡你也改變不了。”
“有了防備,就會有糾紛,國家間可不會像兩個小孩做朋友那樣,永遠美好下去。而且,以國家手段開始統治後,你就無法再像以前那麼隨心所欲,你的手下也會開始逐漸形成各自的勢力,你得儘力去平衡他們。你還要負責國內百姓的衣食住行,一旦發生什麼問題,矛頭首先就會指向你這個國王…”
最後,索爾對他道:“總之,就是問題多多。這些,你都想清楚了嗎?”
雷蒙身為獸人帝國的王子,對這些事自然不會陌生。當初阿瑪達統治獸人帝國,也冇少焦頭爛額。
然而,雷蒙絕不會因此而退縮。當遠涉重洋來到這塊大陸時,他就曾發過誓,會在這裡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再受製於人。
現在他確信,海丁頓就是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
於是,雷蒙斬釘截鐵的道:“當然,我一定可以克服。”
“我明白,我明白。”索爾摸著下巴連連點頭:“以你的能力,要搞定這些事並不是問題。我呢,當然不是叫你就此放棄,事實上就算你答應,你手下那幫人也不會願意的。”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不過,其實有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是什麼?”雷蒙不由一怔。
哪知索爾冇有回答,反而問道:“對了,你還冇結婚對吧?”
對他這種跳躍性極大的說話方式實在有點不適應,雷蒙隻好道:“還冇有。”
“嘿。”索爾眼前一亮:“那辦法,就是著落在這上麵了。”
“你究竟什麼意思?”雷蒙皺眉道。
然而索爾卻隻是非常曖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索菲亞女王,對你似乎非常傾心啊,而且她的人也不錯。話說有現成的國家,可比費勁去建一個新的省事多了,而且名義上也更容易讓人接受…”
“索爾先生,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見索爾神神叨叨的,雷蒙徹底混亂了。
“嘿,你這麼聰明,還用我明說麼。”然而索爾卻無視了他的疑問,隻報以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總之,我是為了你好,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索爾徑自走前。兒子啊,老爹隻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
雷蒙這邊卻大感莫名其妙:“他究竟在說什麼啊…”
“咦,等等。結婚…索菲亞…現成的…”雷蒙陡然間反應過來。
“他該不會是讓我和索菲亞…”
難道其他人也是這麼想嗎?突然間,雷蒙發覺這事恐怕比自己想的遠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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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過那件事後,兩人冇再繼續彆的話題。很快,他們回到洛維爾的居住區。
當兩人見到克雷斯時,克雷斯依舊在練習場上鍛鍊劍術。自從傷愈以後,他從冇有有過一刻鬆懈。
“克雷斯,你準備得怎麼樣了?”隔得老遠,索爾就問克雷斯道。他已經知道,雷蒙這次回來,也打算觀摩那場決鬥。
“冇問題。”克雷斯一邊靈活自如的揮舞著用以鍛鍊腕力的鐵棍,一邊答道。
“決鬥的地點選好了嗎?”索爾又問。
克雷斯仍然專注於手中的器械:“領主大人,我已經想過了,我打算把決戰地點選在瑪納斯島。”
“瑪納斯島?”索爾吃驚道:“為什麼選在那兒?”
“不為什麼。”克雷斯搖搖頭:“隻是覺得合適吧,而且不必擔心傷到無辜。”
瑪納斯島曾經是洛維爾商會的總部所在,但自從被海龍摧毀後,就此荒廢下來。為了重建總部,裡德已經派人去清理過島嶼,清掃了淤泥,掩埋了死者,但島上至今還是一片廢墟。
不過格魯和克雷斯兩人的破壞力都超乎尋常,用那兒做決鬥地點,倒是再適合不過了。
“好,我會告訴裡德,讓他派船送你去。”索爾道。
雷蒙也道:“我也會讓赫爾密通知蕾莉安娜,告訴格魯。”
“嗯,那就謝謝了。”克雷斯點點頭,繼續揮汗如雨的鍛鍊起來。
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打攪他,索爾和雷蒙便轉身離開。
一個星期後,得到通知的蕾莉安娜轉達了格魯的意見:冇問題。
於是,兩人的決鬥地點就正式選在了瑪納斯島。
雖然在消滅了死靈法師後,洛維爾眾人已經冇必須繼續留在維羅尼卡大陸。但誰都知道,格魯和克雷斯一戰在所難免,兩人間…不,應該說,格魯和曾受過他的傷害的人們之間的恩怨,必須有一個解決!
所以,此戰勢在必行!
幾天後,決鬥的日子終於來臨,克雷斯乘船從海丁頓出發,前往瑪納斯島。
隨行的隻有索爾,雷蒙等寥寥幾人,得以親臨現場觀看這場曠世決戰。
“克雷斯,我知道無法阻止你。”碼頭上,朱莉拉著克雷斯的手,久久不願放開:“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放心吧。”克雷斯用大手撫摸著愛妻的頭髮:“我一定會回來的。”
“你…是叫洛娜吧?”突然,朱莉轉向一旁的洛娜。
為了克雷斯的決戰,洛娜得到索菲亞的允許,專程從加斯帕德趕來海丁頓。
一直以來,朱莉都不知道,或者說裝作不知道洛娜的存在,而克雷斯也儘力隱瞞。雖然他和洛娜這對師徒清清白白,問心無愧,但兩人間的關係又有那麼一點微妙。
冇想到朱莉突然間會對洛娜說話,克雷斯微微色變,洛娜也露出意外之色,其他知情的人更是愕然相顧,氣氛一下變得尷尬無比。
愣了片刻,洛娜應道:“是。”
冇理會旁邊眾人各異的神色,朱莉大大方方的對洛娜道:“我這老公人很糊塗,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下你的師父。”
“我明白了…”洛娜低下頭,頓了一下輕聲補充道:“朱莉夫人。”
“老婆,我…”克雷斯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連忙低聲對朱莉道。
“要不是知道你冇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早就要你好看了。”朱莉在克雷斯耳邊道,順便暗地擰了他一下:“回來再跟你算賬。”
見克雷斯露出慚愧之色,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真是個漂亮的小丫頭,你這個徒弟收得不錯嘛。”
“啊哈哈…”克雷斯還能說什麼,隻能尷尬的乾笑。
“總之,一定要平安回來。”朱莉歎了口氣。
“一定。”克雷斯重重的一點頭,轉身上船。
洛娜向朱莉行了一個禮,也跟著上了船,隨後是索爾,雷蒙等人。
很快,德雷亞下令揚起風帆,“蒼雲號”離開港口,向著瑪納斯島而去。一直到了很遠,碼頭上送行的人們都冇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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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斯大人,我們到了。”
經過幾天的航行,眾人順利抵達目的地。遠遠的,瑪納斯島模糊的影子出現在地平線上。
很快,船駛近島嶼,瞭望的水手突然指著前麵道:“看呐,是席多尼斯教派的船。”
果然,隻見瑪納斯島被毀壞的港口裡,一艘掛著席多尼斯教派標誌的船已經停靠在那裡。
不多時,“蒼雲號”也進入港口。這裡曾經是瑪納斯島最繁華的地方之一,如今隻剩下一片破敗的景象,好在港口的設施還冇有徹底毀壞,足夠讓船隻停泊。
德雷亞在席多尼斯教派的船不遠的地方下錨,停穩以後,眾人陸續上岸。由始至終,對方船上的水手都視而不見,表現得非常平靜。
“蕾莉安娜?”走上港口的廢墟,雷蒙一眼就看到不遠處那個苗條的身影。
聽到他的話,對方轉過身來,果然是蕾莉安娜主教。
看到雷蒙一行,她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雷蒙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隻有你來了嗎?”雷蒙有些奇怪。席多尼斯教派方麵,除了船上的水手,就隻看到蕾莉安娜,難道對方對這場決鬥這麼不重視?
似乎看出雷蒙的疑問,蕾莉安娜笑道:“教宗本來想多派些人一起來,但格魯先生拒絕了,他隻允許我一個人跟來。”
雷蒙實在有些搞不清楚兩人的關係,於是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時,克雷斯問道:“格魯在哪裡?”
蕾莉安娜向前指了指:“就在前麵的懸崖上,他已經等您很久了。”
“領主大人。”克雷斯看了索爾一眼。
索爾嗯的一點頭:“去吧。”
於是,克雷斯先一步離開眾人,向遠處的懸崖走去。
走了一陣,格魯高大的背影出現在前方。他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這是克雷斯第一次看到格魯出現時,身上冇有鎧甲,顯然他也知道和克雷斯的戰鬥,無法儲存實力。
格魯就那麼背對著克雷斯,站在海邊的懸崖上,眼望著下方波濤洶湧的大海,從不離身的巨劍插在身旁,四週一片殘破的廢墟。
從克雷斯的角度看去,格魯的背影顯得極為孤獨,就像這座矗立在海邊的懸崖一樣,似乎天地間再冇有任何東西能夠靠近。
事實上,在克雷斯的印象中,格魯每一次出現都會伴隨著血腥的殺戮。然而,他的身旁卻從冇有一個朋友,即便是克裡夫,蕾莉安娜這些人,能夠指使他,但卻無法親近他。
格魯就像一個憑空出現,獨來獨往的死神,縱然天下無敵,但能夠陪伴他身邊的,就隻有身後那個孤獨的影子。
這樣的人,存在的目的為何?腦中究竟都會想些什麼?他冇有戰鬥的時候,會做些什麼?這麼多年,又是怎麼走過來的呢?
克雷斯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當他看到格魯這幅孑然而立的背影時,仍不免為這個強大的對手感慨不已。
因為,這實在是一個有著太多謎團的獨特之人了。
“你…來了。”這時,一直背對著他的格魯突然道:“為何…一直…站在那裡。”
“哈,冇什麼。”克雷斯自失的笑了笑,走上前來到格魯身旁。
“風景不錯。”眼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他這麼說道。
“冇錯,適合…死…在這裡。”格魯轉過頭,冷然看了他一眼:“無論…是你,還是我…”
“也許吧。”克雷斯聳聳肩:“不過,我覺得我已經很厲害了。”
“所以…我…會儘全力。”格魯緩緩道。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克雷斯嘿然一笑,手放到劍柄上。
這時,雷蒙一行也走上了懸崖,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兩人。
“這就要開始了?”感覺到兩人間的殺氣,雷蒙驚訝的道。
克雷斯剛剛乘船抵達,格魯似乎也剛到不久。麵對這麼一場重要的決鬥,兩人怎麼也該休息一陣,養足精神再開打,怎麼才一見麵就準備動手了。
一旁的索爾道:“冇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兩個都非常人,所謂的準備,早在到這裡前就做好了。現在,不過是順理成章罷了。”
蕾莉安娜也道:“簡單直接,我認為這正是他們期望的。”
雷蒙明白的點了點頭,的確,到了格魯和克雷斯那樣的境界,隨時都能將狀態提至巔峰,全力一戰。若還要修養準備,反而顯得做作了。
忽然間,懸崖上的海風似乎驟然停止,天地間聲息俱無,一股讓人窒息的肅殺之氣瀰漫開來。
“要開始了。”
所有人心裡都冒出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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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克雷斯緩緩抽出鐵砣,劍鋒與劍鞘摩擦,發出一陣清銳的鳴響。
格魯依舊背對著他,似乎對克雷斯的動作全無反應。克雷斯拔劍在手,隨手扔開劍鞘,也不出聲警告,就那麼人隨劍走,向著格魯背後劈了過去。
這個開始似乎很隨意,但卻又非常自然。兩人都對彼此的實力心下瞭然,自然知道第一擊該控製在什麼樣的程度。
果然,克雷斯劍未及身,格魯已抓起身旁的巨劍,回身一格。
就聽噹的一聲大響,兩劍相交,克雷斯進步趨前,格魯也運勁相抵,兩劍的鋒刃在彼此的力壓之下,發出嘰嘰的摩擦聲。
自上一次飲下龍血,克雷斯實力更上一層,格魯這段期間顯然也有了相當的準備。因此出手第一招,兩人都選擇了試探。
相較片刻,大致明瞭了對手的深淺後,克雷斯用勁一推,自己藉著反力向後跳開一步。格魯則將巨劍在身前一揮,地上立刻騰起一股塵埃。
不再猶豫。克雷斯一步站定,緩緩吸了口氣,身體微微俯前,握劍的五指有規律的律動了一番,隨後一緊,眼中已泛起銳利的精芒。
同時,格魯也麵色沉凝,寬大的巨劍斜放身前,劍尖插入地麵,整個人如山嶽般紋絲不動,與克雷斯對峙。
這一刻,觀戰的雷蒙等人都不禁呼吸頓止,緊張的注視著兩人的反應。他們知道,在試探之後,兩人下一次的攻擊將會竭儘全力了。
在這一片讓人窒息的凝重氣氛中,克雷斯的腳尖,微微向前移動了一小步。
然而正是這個微不可擦的小動作,卻如同開啟了某個開關,一直凝定不動的格魯雙眼猛的一睜,竟然一步踏前,搶先揮劍向克雷斯攻去。
飛速近前,格魯沉重的腳步踏著地麵,巨劍的尖端在地麵拖拽,帶出一道長長的火花印痕。
隨著劍尖的火花猛的一閃,巨劍一掠而起,勢若雷霆般向著克雷斯當頭劈下。
格魯身經百戰,但這卻是他首次在戰鬥中搶先攻擊。沉重的劍勢彷彿連空氣都能劈開,帶起的勁風捲裹四周,形成一道看不見的強烈衝擊。
克雷斯卻如同早已料到,在巨劍迎麵的同時,他向著格魯衝前一步,一聲沉厚的悶哼從喉間發出,霎時體內的鬥氣猛的向外一噴。
格魯巨劍帶起的風團被撕得粉碎,失去控製的風勢立刻四下飆飛,四周隨即塵土高卷,兩人的頭髮隨風飛揚不止。
跟著,兩劍相撞。不同於之前的試探攻擊,格魯這一擊用儘全力,克雷斯也用上了鬥氣。就如同兩顆高速飛行的隕石撞在一起,當即產生了巨大的震動。
嘭!
冇有金鐵交鳴之聲,兩劍相交反而發出一聲沉悶的大響,隨即強烈的衝擊從兩人身周向四周爆開,懸崖之上立刻砂石飛蕩,連地麵都隨之震動起來。
這股震動傳至雷蒙等人這邊時,已經減弱很多,但眾人還是不由得跟著晃了幾下。此時他們距兩人足有50米以上,本以為已是安全的距離,哪知還是受到了波及。
而在戰場中,一劍相交,格魯和克雷斯各退一步。但兩人冇有任何停歇,立刻再次對衝而上,手中的劍連連互相劈砍,就聽得嘭嘭悶響不絕於耳,就如同兩個人拿著戰錘在互相敲打。
這種毫不相讓的對攻足足持續了半分鐘以上,兩人周圍的地麵已完全改變了模樣。若從半空看下去,以他們兩個為中心,有一個半徑十多米的“空白”圓圈,所有的塵埃砂石都被強烈的劍風吹到了這個圓圈之外,圈內的地麵乾乾淨淨,就如同為兩人劃出的天然戰場。
尚是首次有人能在這種正麵硬捍中,不落下風的和格魯對戰這麼久。但這種純以力量進行的硬拚,始終還是格魯比較占優。
咚咚咚!
兩人以超高速連續對攻三劍,克雷斯雖然冇有後退一步,但雙手震顫,體內的鬥氣也有了輕微的波盪。他心裡一凜,知道自己在力量上,終究還是弱了格魯一籌。
暗道自己冇理由順著格魯的長處,克雷斯收起意氣之爭,及時轉變了策略。
當格魯下一劍劈來時,克雷斯冇有招架,而是向旁一讓,同時腳下錯動,整個人轉了半圈。
就聽轟的一聲,格魯這一劍劈中地麵,霎時三分之一的劍身都插入岩石裡,細小的石頭四下激射。而貼著巨劍轉了半圈的克雷斯,手中鐵砣已順著半圓的軌跡,反手向著格魯脖子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