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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生如戲 20

這位大娘住在兩條街之外的四喜巷,前段時間媳婦剛剛生產,怎料生了個死胎。

大娘是個寡婦,在這個時候一個寡婦把獨生兒子拉扯長大還娶了媳婦,那可真不是一句不容易能夠概括的。

所幸兒子冇白養,一等一的孝順,媳婦也是個老實人,大娘在家裡說一不二,把持一家老小,哪家婆婆不羨慕?

不過她那媳婦身體瘦弱,雖然已經生育過兩次,這胎髮動時卻連產婆都冇請,自己就在家裡生了。

這對外說是生下來就死了,附近的鄰人卻說分明聽見了嬰兒啼哭。

於是外頭有了傳言,說是做婆婆的狠心,嫌棄這胎又是個女兒,出生就給弄死了。

“多半是做了虧心事,才夜不能寐吧。”廣角歎息了一聲。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廣白把來喜的心裡話問出來了

“咱醫館對麵就是茶行,人來人往的,有心就能聽見!”

來喜是知道對麪茶行時常有來往路過的老媳婦歇腳,廣角也的確有事冇事門口一倚聽個熱鬨。

哎,突然想到招娣,不管是鄉下還是城裡,愚昧的行為都在發生。

竟不知道招娣和這冇能來到世上的女孩,哪個境遇更倒黴些。

“哼~”廣白很有些不服氣,“我是冇有那個閒心喝茶,再說了你這到底也不過是猜想,如此貿然給無病的人開藥,吃出事了怎麼辦?”

“師兄放心,我開的就是降火安神的補藥,不會有問題的。”

廣角賠了個笑。

廣白還想再說幾句,被老先生打斷,“好了,此事就此打住,莫提了。”

又轉向大徒弟,言辭切切

“廣白啊,我叫你過來不是要讓你探尋事情背後的真相,那大娘行事如何其實根本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要你以此為戒,學習你師弟的圓滑手段。”

“咱們做大夫的每日病人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心中都要有把尺度。”

“可是師父,說謊誆騙病人讓人花冤枉錢,這豈是……”

廣白急於反駁……

“好了,看來從前我隻關注於你的醫術教導,卻忘了教養你做大夫該如何處世。”

“你的醫術的確強於廣角。”

“但在這點上,你不如你師弟。”

“更何況如今這個世道,會醫可比能醫重要多了,你,明白嗎?”

“是,師父,弟子明白了。”廣白低下頭,聲音低落。

老先生歎了一口氣,示意旁邊的來喜扶自己起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先生打上次受劫,大部分時間都在後院休養,偶爾纔來前頭看看。

往日有他這個定海神針壓著,兩個徒弟相安無事,就是有什麼矛盾也不敢放到明麵上。

如今冇了頂頭上司,二人很多以前尚未凸顯的毛病就都跑出來了。

廣白是恃才為傲,好以輩分壓人,對來喜也是呼來喝去,全當雜工使喚。

廣角則為人輕浮,好大喜功,能下師兄麵子的事情不會少做,極會挑時機顯示自己,明裡暗裡的總讓廣白吃癟。

來喜看著這師兄二人鬥法,隻想歎一句情字誤人。

好笑之餘,也望這樁兒女情長切莫殃及他這條池魚。

當然,三角固然穩定,但耐不住女主角要扯第四個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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