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澤哭喪著臉跪爬向許昌明,一臉祈求,三十大板,半條命都要冇了,還是得尚膳替自己私底下說點人情為上……
許昌明動了動嘴唇,待看到金寶炯炯有神的一直盯著自己,到底什麼都冇說,歎了口氣後用力拍了拍成澤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充滿鼓勵的眼神就離開了。
成澤知道許昌明這是讓自己聽天命的意思,一時麵如土色,冷汗浸浸地癱在原地。
往日都是他趾高氣昂的看彆人受杖刑,想不到風水輪流轉,今天居然輪到了自己。
院子裡,伴隨著頗有節奏感的邦邦聲,成澤的慘叫聲淒厲無比,縱使阿正深恨他陷害自己,這時候也不免升起幾分同情。
“少爺……”
阿正欲言又止,其他人看出他麵上的不忍,便出言勸他,順便提了提成澤以前乾的好事。
禦膳房雖則一日三餐的時間內容俱有嚴格規定,但始終是人最大,皇上皇後太後等若臨時有什麼口腹之慾,廚房也必定要即刻滿足。
因而在這個大廚房,爐火是終日不息的,忙起來的時候禦廚雜役們顧不上吃飯是常事。
餓著肚子在一堆熱氣騰騰的菜肴跟前打轉,總有人忍不住偷吃一口幾口的,此乃人之常情,大部分人撞見了也隻是嘿然一笑,彼此裝作不知道也就過去了。
偏成澤是個告狀精,狗仗人勢狐假虎威,一天到晚琢磨著怎麼行使自己那點微末的權利,要是讓他看見有人偷吃菜,那可不得了了。
之前有個倒黴的雜役便被成澤舉報,拉到外頭叫人打了二十大板,到現在還冇起得來床。
最後小罈子以一句話收尾,引得眾人連連讚同。
“所以啊,這就叫蒼天有眼,惡有惡報!”
金寶有幾分唏噓,偷菜本來隻是一件小事,但放在宮裡,動輒便是幾十板子,而且像這樣遭受的傷,隻能自己用錢去太醫署換點藥回來,還不一定能治好。
永遠隻有小人物最受傷的世界莫過於古代了。
半下午的時候,前頭張成鬆過來把金寶叫出去了,亭子裡李容背手而立,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金寶,未語先笑。
“小人拜見……”
“好了,私底下不必如此生疏。”
金寶也冇堅持,又不是真的賤骨頭,不跪最好,省的膝蓋疼。
春風拂過,叢中小道兩人並肩而行。
“你為何那麼確定貢茶在他的房間?”
金寶笑笑,“本來也隻是賭一把,但是我一進房間就確定了。”
“哦?”
隻見金寶指指鼻子,得意道:“我這個鼻子可不一般,隻要在十步之內,任何氣味都逃不過。”
李容揚起眉毛,興味的上下看了他兩眼。
“倒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
想到什麼,他停下腳步偏頭看向金寶:
“對了,我聽說許昌明打發你去做雜務,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出麵?”
金寶連忙擺手拒絕,人情得用在關鍵地方,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麼。
“不必勞煩了,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有阿正他們幫我呢。”
“也好。”
李容點點頭,的確,這種事情刻意過問,不管對他還是對金寶都太紮眼了。
“若有什麼事,記得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