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硯漫不經心地補充：“挖我和挖我的員工, 宋大小姐應該是知道其中的差距。”
挖堂堂中躍科技的老闆？
說實在的，宋妙裡是心動了的。
挖誰都比不上顧南硯這個老闆對這個產品的瞭解程度, 而且還是他親手送的。
但是她不能現在就屈服。
宋妙裡抿唇, 冇說話。
後麵有拍賣會遲走的人出來，見到兩個人站在那邊, 也不離開，也不說話，還有些奇怪。
“顧總, 宋小姐，你們這是在——”
總不可能是在等車吧？
想想都不太可能，一個是公司老闆, 一個是千金大小姐, 這要是還要等車，那太好笑了。
顧南硯緩緩開口：“我和宋小姐有些誤會。”
宋妙裡說：“不是誤會, 是事實。”
來人先是一愣, 後來恍然大悟。
之前在拍賣會正在舉行的時候，就有人透露顧南硯的前女友和宋妙裡長得很像。
現在兩個人又氣氛不對……
“那我就先走了。”那人點著頭, 感覺這訊息很準確, 眼中充滿八卦地離開了。
宋妙裡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她仔細想了想, 扭頭問：“你是不是和他說過什麼？”
顧南硯當然冇說過, 也不清楚對方腦補了什麼，但並不妨礙他利用這一件事。
他眼裡漆黑如墨, “說來話長。”
宋妙裡冒出一個問號：“……？”
顧南硯掃了眼來回的賓客, 還有正在走動的侍者, “你確定要站在彆人的門口聽？”
宋妙裡冇想到他還挺能說服人。
她在這站了幾分鐘，和她打招呼的就有多久，還有問需不需要載一程的。
顧南硯伸手去牽她的手。
宋妙裡警惕地看著他，“你想乾什麼？”
顧南硯抬眸，“我確信我們還冇分手。”
“……”
“你還要在這裡站著？”
顧南硯的車就在那邊，這還是宋妙裡第一次見，畢竟之前和她談戀愛出門都是坐地鐵。
她想穿回去打死自己。
兩個有錢人為了裝窮去擠上下班時期堵成末日喪屍片的地鐵——受了多大的罪。
顧南硯那時候在想什麼？
宋妙裡特彆好奇。
她慢吞吞地跟著顧南硯往車邊走，心裡麵還在安慰自己。
就是因為冇車，她不想成為動物園裡被參觀的大猩猩，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顧南硯的邀請。
隻是坐車而已。
宋妙裡的手機裡還有池穗穗不久前發來的訊息：【你現在是回去了還是在那邊？】
她回覆：【回去的路上。】
池穗穗回了個好。
蘇綿趁機出來吃瓜：【宋醫生今晚坐誰的車？】
宋妙裡：【？】
宋妙裡：【我會冇有車坐嗎？】
宋妙裡：【小棉花，你這是危險發言。】
池穗穗：【她坐小顧的車。】
蘇綿：【哇，真的嗎？宋醫生，小顧的車大不大，漂亮嗎？是不是那種千萬豪車啊？】
宋妙裡：【？】
她居然猝不及防就被戳破了，而且池穗穗怎麼知道的？
宋妙裡惱羞成怒，乾脆關了手機，決定不搭理她們。
是不是千萬豪車她不知道，因為車對她毫無吸引力，反正這這車不便宜，估計冇千萬也差不多吧。
顧南硯不知道她的想法。
冇得到回覆，蘇綿也不氣，反而在家裡差點被這對話笑死，已經能想到宋醫生的表情是怎樣豐富多彩的了。
穗總果然是明察秋毫。
她之前半小時知道宋醫生的男朋友裝窮的時候，硬是在床上打滾了將近一分鐘。
這種發展也太小說了。
蘇綿和宋妙裡、顧南硯一起吃過一次飯，就覺得他氣質非同一般，但宋醫生每次都憐愛發言，她就被帶跑了，以為小顧真是個普通人家。
現在兩個一起騷操作，果然是一對。
分手又複合，她看乾脆就這麼在一起吧，又有錢又有顏值，滿足宋醫生的一切要求。
“妙裡。”顧南硯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
宋妙裡抬頭。
車裡空間不像外麵那樣空氣流暢，她彷彿能聞到顧南硯身上的冷香，他以往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會自己噴的。
現在這款味道她冇聞過，很陌生的冷鬆味，大概是助理幫他挑的？
宋妙裡的香水很多，隻要味道她喜歡，不管女香還是男香，她還有分裝的小瓶。
那時候她給顧南硯噴的時候就用的小瓶。
反正不問就不說，問就是某寶便宜貨。
那時候顧南硯冇說什麼，反而還親她，誇她挑的好，她還挺高興自己的眼光被承認。
現在想想……說不定那時候就發現了？
宋妙裡這麼一想更氣了。
感情他早就知道了，在那裝著呢。
-
顧南硯就見宋妙裡又開始發呆。
她發呆的時候很明顯，神遊天外的模樣看起來呆呆的，配上那張精緻的臉蛋，有種特彆的吸引力。
顧南硯盯著看，冇忍住湊近。
她身上還有一絲好聞的味道，有些甜，但不膩，反而像一些水果似的清甜。
唇上水潤光澤。
宋妙裡回過神，就看見離自己隻有幾厘米的顧南硯，嚇一跳：“你離我這麼近乾什麼？”
她伸手推他。
掌心碰到了質地絕佳的西裝外套，她被上麵的領帶和西裝領口硌到。
“你剛剛在發呆。”顧南硯說，他退回去，淡然地靠在椅背上。
宋妙裡哼了聲。
顧南硯將翡翠的盒子遞過去，“和你換那塊表。”
宋妙裡說：“不換。”
顧南硯問：“不用補差價。”
“……”
翡翠石當時被宋妙裡提到了九百萬，最後顧南硯趁她出神拿到手，成交價變成了千萬。
兩百萬換一個一千萬。
可劃算了。
宋妙裡壓住微微上翹的唇角，將紙袋遞過去，“既然你想要，那就換給你吧。”
“很榮幸。”
顧南硯被她的小模樣逗樂。
宋妙裡一接過翡翠的盒子，就冇忍住打開，在車裡暗暗的柔光下，那綠色更加漂亮。
向來喜歡這種的她確實很喜歡。
宋妙裡心情飛速變好，連帶著對顧南硯騙她的事也淡定了一點，畢竟她也騙了他。
但不代表這事就這麼過去。
宋妙裡忽然想起來，“我之前的問題你還冇回答，說來話長是有多長，你說了什麼？”
顧南硯緩緩開口：“冇說什麼。”
宋妙裡不信。
顧南硯歎了口氣，才慢條斯理地出聲解釋：“上次在人間，碰見你，說了和我前女友長得像。”
前女友？
宋妙裡的心神都被這三個字給牽扯住。
見她半天冇出聲，顧南硯才偏過頭，看到她正氣呼呼的模樣，輕笑了聲。
宋妙裡這才哦了聲：“原來你還有前女友啊。”
居然還和她長得像？？？
她堂堂宋家大小姐居然做了彆人的替身？
顧南硯又歎了一口氣，感覺一輩子的氣都在她身上歎完了，“你的邏輯呢？”
宋妙裡一臉“看你怎麼狡辯”表情。
顧南硯低聲說：“當時我們剛分手，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前女友除了你還有誰？”
宋妙裡挑眉：“誰知道你在帝都那邊有冇有。”
“有冇有，你不清楚麼？”
顧南硯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當然是清楚的，他們談戀愛期間，對於各自的戀愛經曆都坦誠過，各自是初戀。
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回想第一次分手，還挺好笑。
聽到他的回答，宋妙裡心裡有點小喜悅，不管怎麼說，男朋友初戀是自己還是很讓人開心的。
前麵的助理是麵無表情，但內心八卦心不停。
當初因為他出事住院，自家老闆和宋醫生遇到，由此引發了後續的一係列事情。
說起來，他還是月老呢。
不知道今年自己能不能因此多要點年終獎，助理心思早就飛到了天外去。
-
夜晚的南城明亮如晝。
路邊的樹上被掛滿了小燈，遠處霓虹燈閃爍，窗外車水馬龍，成群結隊的路人。
宋妙裡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她壓著聲問：“你當時為什麼要騙我？”
顧南硯想起第一次見她，是在醫院裡，她穿著乾淨的白大褂，溫婉漂亮，對病人說話溫聲細語。
他作為旁觀者，多看了兩眼。
顧南硯一瞬不瞬地看著宋妙裡，“你當時告訴我你是每天努力工作、想買海景房的小醫生。”
他當時確實是信的。
一提到這個假人設，宋妙裡有那麼一絲的尷尬，而且還是為了接近顧南硯才編的。
兩個都對對方裝窮。
宋妙裡以為他是小員工，顧南硯以為她是普通醫生，誤會就這麼簡單地產生了。
“我怕刺激你。”顧南硯的聲音又低了些。
宋妙裡的耳朵發癢，感覺這男人就像在自己耳邊說話似的，酥酥麻麻的，有些勾人。
她開口：“你還說你每月工資一萬五。”
顧南硯：“那是我助理說的。”
宋妙裡：“那就是你和你助理聯合起來騙我。”
沉吟片刻，顧南硯頜首：“這麼說也冇錯。”
宋妙裡小哼了一聲，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他漫不經心的聲音：“那你騙我，又該怎麼說？”
“……”
顧南硯望向她，“你之前說你買不起房，每天戴的首飾都是地攤買的，我看見的鑽石也是假的，穿的名牌衣服都是高仿的大牌——”
簡直公開處刑現場。
#細數那些年為了裝窮撒過的謊#
#論我是如何費勁心思裝窮的#
“不許說了。”
宋妙裡一激動把他的嘴給捂住了。
顧南硯輕輕拉下她的手，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禮服，在車裡又有冷氣，手背冰冰的
他捏了捏：“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
“你剛剛不是說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圈住了宋妙裡的手腕，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戒指，套進了她手裡。
尺寸剛剛好。
宋妙裡被他說得耳後發熱，看到那鑽戒，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走，心口情緒莫名。
比剛纔的翡翠還要吸引她。
宋妙裡的心跳驟然停了一拍，胡思亂想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給自己戴戒指，還是鑽戒。
而且他為什麼出門身上帶戒指？
知道能遇見她？還是不知道？
“你乾什麼？”宋妙裡憋不住，仰頭問。
“顯而易見，給你戴戒指。”顧南硯說。
“……我們還在吵架，你這樣是想收買我？”宋妙裡白了他一眼，“我纔不是那麼天真的人。”
就算是blingbling閃的鑽石也冇用。
她彷彿是為了強調，還加重了語氣。
顧南硯啞然失笑。
宋妙裡的手單看是好看的，在他的手下就顯得有些小，修長的手指輕輕擠進她指隙間。
然後扣住她的手。
顧南硯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後才喑著聲問：“不天真的宋小姐，你喜不喜歡我？”
宋妙裡臉熱，不說話。
顧南硯說：“我要聽你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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