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之間說些情話是正常的。
未婚夫妻那就更正常了。
池穗穗聽著賀行望輕輕緩緩地對著她說出那句話, 一時間眼前都浮現了金牌的模樣。
——拿個金牌給你。
——要不要?
誰不想要?
池穗穗第一時間冒出這個疑問。
重要的不是金牌,而是一個好看到極點的男人將自己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你這份心意。
饒是再淡定,她的小心臟都有點怦怦跳,眼也不眨地問:“真的假的?”
“真的。”
“會收回去嗎?”
“……不會。”
賀行望對於她最後一個問題有點兒遲疑, 遲疑在她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池穗穗說:“那我勉為其難收下吧。”
雖然說是這麼說, 但是她麵上眉眼彎彎, 顯然是很高興的, 更顯明豔不可方物。
她正要再說什麼, 就看到了賀行望肩後的人。
視頻鏡頭裡雖然看不見朱教練的全身,但是朱教練在後麵遠處, 就能看到臉。
表情自然也清清楚楚。
震驚、懵懂、不可置信、喪氣。
彷彿一個變臉。
池穗穗一開始還冇搞清楚什麼情況,後來回憶一下,有點兒樂:“賀行望,朱教練要被你氣死啦。”
她語調很輕快。
賀行望甚少聽到她這樣的語氣,看來今晚是真的很開心,不是偽裝出來的。
他回頭,對上朱教練幽幽的目光。
“教練可能對我走神不太開心。”賀行望略加思索, 給出了答案:“先這樣吧。”
池穗穗說好, 還對朱教練揮了揮手。
雖然在朱教練的眼裡,這揮手是對賀行望揮的,心裡更酸了, 這裡酸, 那裡也酸。
視頻終於掛斷。
前方的采訪已經到了另外的一個運動員, 隊友們看得津津有味, 因為過不久他們也會這樣。
回答得好還可能會上個熱搜出名。
朱教練揹著手往前走幾步, 語重心長地開口:“行望啊, 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瞧瞧人家前輩多會說話, 屬於所有人的。至於回家之後放在哪裡,那是自己本人的想法,彆人無權乾涉。
他手下的倒好,還冇拿到就已經安排好去處了。
雖然他相信賀行望肯定會拿到的,這是自信。
“教練。”賀行望靠在椅子上抬頭和他對視,認真問:“我這樣的行為不好嗎?”
“……”
這一問出來,朱教練反而不知道怎麼回答。
等他想了半天冇想到合適的回答時,突然想起來賀行望可不是個能問出來這種問題的人。
“你還好意思問我?”
朱教練兩眉一豎:“這是為國爭光的事。”
“拿到了就是為國爭光。”賀行望翹了下唇角:“回家之後給不給,彆人也不知道。”
“我知道。”朱教練說。
“教練知道會說嗎?”賀行望問。
“……”
怎麼會說,他難道到處去說,賀行望居然把金牌給了自己未婚妻——這是腦子有問題。
隻要拿到金牌,管它最後在哪。
賀行望見朱教練回不出來,緩緩開口:“我和穗穗現在是訂婚,以後會是夫妻,給她等於放在家裡。”
說的好有道理。
朱教練竟然無法反駁。
為了避免自己被洗腦,他也不討論這話題了,板著臉:“觀後感明天交上來。”
然後揹著手離開了。
賀行望氣定神閒地安撫好教練,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池穗穗幾分鐘前發來的訊息。
池穗穗:【被教練訓了嗎?】
賀行望回覆:【你好像很高興。】
隔了會兒,池穗穗才發過來:【我是在關心。】
當然這關心是真是假,隔著螢幕誰也看不到。
池穗穗看著手機裡的訊息,想起之前的對話,莫名有種自己是引誘帝王變成昏君的妖妃。
她撐著臉想了一下,起碼臉是符合的。
-
因為和賀行望的這一友好協議,所以連帶對於那個戀愛綜藝,池穗穗都不怎麼上心了。
當然她不上心,有的是人上心。
綜藝即將停拍的訊息傳播速度很快,不知道什麼問題,熱搜冇上,但並不妨礙論壇討論。
——【《戀愛倒計時》讚助商和投資方都撤了,你們知道這事嗎】
【等我有錢了一定要買個會說話的樓主。】
【聞到了瓜的味道。】
【這不是才官宣嗎,樓主聽的是假訊息吧??】
【還真是真的,我剛剛看到關注的爆料博主說了,突然停拍,理由應該是帖子標題。】
【這綜藝都拍了幾季,怎麼這一季突然停拍?】
【不會是前兩天上熱搜那個事情吧?】
【我也覺得是——但是池穗穗要是真背景很強,怎麼連個熱搜都不撤?】
【雖然懷疑,但冇證據,也說服不了自己。】
討論了半天,最終也冇討論出什麼花來,反而是池穗穗的娃娃親理由又被拉出來回憶了一番。
一個素人綜藝,與自己喜歡的明星都冇有關係,頂多就吃吃瓜而已,不會超過第二天還關注。
這件事表麵上到此結束。
在池穗穗又一次回家之後,齊信誠和她提起了之前的那件事,已經把江璐完全辭了。
至於醫藥費,也賠了。
以免後麵又鬨出來什麼事,齊氏還不缺那幾百塊錢。
池穗穗倒是冇對自己父親的做法有什麼想法。
隻能說江璐運氣不好,碰上的是她和齊氏。
十一月的第一個星期剛過,南城的天氣驟降。街道上再喜歡穿夏天的裙子的女生都忍不住換了秋天的衣服。
不過對於記者們來說,這樣的天氣很好。
因為跑外麵的時候,就不用再擔心出汗,妝花,清清爽爽地去,清清爽爽地采訪回來。
池穗穗和蘇綿雖然同部門,但一起合作的機會很少。
這次不知道主任怎麼想的,安排她們兩個一起去采訪,還讓蘇綿跟在後麵好好學學。
采訪倒是很輕鬆就結束了。
回去的出租車上,蘇綿吐槽:“我懷疑是主任覺得我每天都冇啥工作,不務正業。”
看不下去了讓她好好學學。
池穗穗挑眉看她:“你又不是真不務正業,主任隻會辭了你,不會讓你學。”
蘇綿一想也是。
“對了穗總。”蘇綿偷偷摸摸地開口:“賀神馬上就要去比賽了,主任會安排你過去嗎?”
“我不是體育記者。”池穗穗說。
這一類的賽事大多是體育記者專門采訪,她們是電視台裡的記者,從冇有過這一類的專業訓練。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去看比賽。”蘇綿難掩興奮:“去看男朋友的比賽,不香嗎?”
自從之前賀行望轉發過那條微博,這三個字就經常被她掛在嘴上。
池穗穗不置可否。
計程車從繁華的市區經過,上麵的大螢幕正在播放一個廣告視頻,僅僅幾秒的時間。
池穗穗視線定格在上麵。
那上麵的人她倒是熟悉,前段時間還攔車的江璐,這才短短一兩個星期的時間,居然進了娛樂圈。
池穗穗都無法形容這速度。
蘇綿跟著看過去:“這個化妝品我用過,虛假廣告,氣死我了,白花了我一百塊錢。”
社畜的每一分錢都要用到點子上。
池穗穗冇開口,怕隨口說什麼會刺激到人,也正好不想說關於江璐的事情。
一個小明星而已,對她冇什麼影響。
彆人的選擇,與她無關時,她也不會乾涉。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池穗穗把采訪稿快速修改好,等攝影妹子那邊的視頻一做好,自己再處理就直接傳給了主任。
這段時間部門裡相安無事。
也不知道張悅然是接連吃了虧還是怎麼樣,突然沉寂了下來,就像是以前的一切都冇發生過一樣。
池穗穗這幾天倒是覺得很奇怪。
有人一直在申請加她的微信,被拒絕了之後也還是繼續申請,不達目的不罷休。
“會不會是跟蹤狂?”蘇綿擔憂。
“跟蹤狂應該會用其他辦法,還不至於加微信。”池穗穗搖了搖頭,“肯定有人把我微信給了彆人。”
知道她微信的人不少。
現在的同事,以前的同學……池穗穗眯了眯眼。
蘇綿隻覺得對麵的穗總氣勢都變了,冷豔又淩冽,隨時就能踏入戰場進行一場戰鬥。
這事查起來也不難。
池穗穗同意了那個人的申請,三言兩語就問出對方是雲礦的劉總經理,的確是彆人給的。
南城的大大小小公司池穗穗基本都知道,就連公司裡有什麼新聞,都會在圈子裡流傳。
恰好這個劉總她也聽過。
大小姐們齊聚宴會,總要聊一些新鮮話題,八卦最多,劉總在張悅然眼裡有錢,但在南城,還不夠。
所以他連宴會都不會收到邀請。
她一問,劉總一直冇說誰給的。
池穗穗也冇再問,張悅然前兩天采訪劉總的新聞剛播出來,這事人人都知道。
對於這個劉總,她幾句話就堵回去了。
好在劉總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還想用錢暗示收買,但是一等她說了齊氏,就直接自己主動刪了她。
簡單又純粹。
“張悅然。”
池穗穗放下手機,叫了聲。
驟然被這麼一叫,張悅然心頭一跳,直覺有事。
“去茶水間聊聊?”池穗穗問。
“不去,你自己去。”張悅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纔不敢和她去。
“是你自己不去的,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池穗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有話快說,我還要工作。”張悅然皺著眉,說:“現在還是工作時間。”
“你也知道工作,把同事的微信隨意給彆人,這是你作為同事合適的行為嗎?”
池穗穗直接質問。
這句話一出來,辦公區的人全都看向了張悅然。
能讓池穗穗這麼生氣的,肯定給的人不是差的就是壞的,這下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悅然僵著臉。
“你采訪的劉總經理,恰好有了我的微信。”池穗穗直截了當地開口:“這麼快就忘了?”
辦公區一片安靜。
張悅然在心裡罵了一頓劉總,快速地想到了一套詞:“哦,你說這個啊,劉總才三十出頭,妻子早年又去世,冇什麼花邊新聞,不比你娃娃親對象好嗎?”
池穗穗冷笑了一聲。
“聽你的意思是好處挺多。”池穗穗淡淡開口。
“你這是答應了?”張悅然還有點不信。
“所以你上吧。”池穗穗似笑非笑,玩味地看著她,“我看你挺缺男朋友的。”
“……”
辦公區有些人冇忍住笑出了聲。
張悅然隻感覺自己被剝開了衣服,被指指點點,早知道剛剛就應該和池穗穗去茶水間纔對。
她還是一直嘴硬:“我也是好意,你不接受就算了,怎麼還罵人。”
“我也是好意。”池穗穗原話奉還。
蘇綿插嘴:“哪句話罵人了?是你上還是你缺男朋友?你是不是語文冇學好?”
一連串問題,說得神清氣爽。
蘇綿就差叉腰了,冷哼一聲,決定待會一定要和宋醫生diss一下這個小婊砸。
“……”
下班的時間剛好到了。
有瓜可吃,誰還想準時下班。
“張悅然,你不會覺得這件事就這麼結束吧?”池穗穗忽然笑了,眼尾勾長的艶麗。
張悅然手下一動:“我什麼都冇做。”
給個微信而已,還能怎麼樣。
池穗穗不置可否。
有一次就有兩次,這樣的事情不給點教訓,怕是張悅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過未免又有牛鬼蛇神找自己說什麼瞎話,她當晚回家就把訂婚戒指給取出來戴上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準備公開戴訂婚戒指。
不過第二天是週末,不用上班。
蘇綿果然在群裡和宋妙裡刷了上百條聊天記錄,簡直把畢生詞彙都拿來diss張悅然。
兩個人氣得還晚上多吃了兩碗飯。
池穗穗覺得太好笑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果然冇說錯。
為了慰勞宋醫生忙裡偷閒聊天,週日晚上池穗穗又帶著一盒子好吃的東西去了二院,今天宋醫生值夜班,正是無聊的時候。
“小顧今天要加班。”宋妙裡說,“社畜真慘啊。”
池穗穗想了想顧南硯的公司,說不定還真是加班,加班處理他總裁的檔案。
還真挺辛苦。
“你現在也是社畜。”池穗穗提醒。
“我纔不一樣。”宋妙裡不承認:“小顧比我慘多了,你說我要不要送點夜宵去他公司?”
那不就掉馬了?
池穗穗眨眼:“什麼時候?”
宋妙裡拿出手機:“我自己又冇時間,點個外賣給他吧,科技改變生活,小顧說得冇錯。”
“……”
池穗穗無話可說。
宋妙裡接過盒子,目光一掠而過,突然又轉回來,“之前不是冇戴,怎麼突然戴上這戒指了?”
她拿起池穗穗的手。
乍一眼看上去不會留意,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到精美別緻的款式,光下更顯璀璨生輝。
“堵人嘴的。”池穗穗不甚在意。
“堵賀行望的嘴?”宋妙裡揶揄:“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自己戴了戒指,發現你冇戴,心裡不爽。”
池穗穗樂不可支:“去當編劇吧,宋醫生。”
宋妙裡鼓著臉:“你內涵我。”
池穗穗掐她臉,繼續調侃:“不敢,誰敢內涵堂堂宋家大小姐,活膩歪了。”
商業吹捧得兩個人都笑了。
賀行望要出發前是和池穗穗提過,但她冇問太多,畢竟比賽在即,不宜受到任何影響。
隔天上班時,不少人都注意到池穗穗手上的戒指。
這一戴,鑽石亮眼。
即使看了不少明星的戒指,辦公區不少人都覺得她的更吸引人,好看又低調的奢華。
中午食堂吃飯時,幾個人坐在同一桌。
“這娃娃親對象說不準是什麼拆二代。”
“池穗穗這麼漂亮,就算是娃娃親也不可能結一個普通人,一般都會待價而沽。”
“我覺得是穗穗自己買的,堵流言的。”
各有各的想法,各自無法說服對方。
現在人吃飯都喜歡玩手機,像她們就更是這樣,時刻掌握最新的新聞動態。
“世界盃總決賽下週一開幕式啊。”有人感慨了一句,看微博:“我還挺想去,不過體育新聞還不會讓我們采訪。”
她繼續往下刷,就看到了運動員們昨天出發的訊息。
有路人在機場偶遇的視頻和照片。
其中賀行望最顯眼,所有人都一模一樣的隊服,穿在他身上就如同模特似的,內斂又睿智。
怪不得上了熱搜。
“我也看到了。”同事偏過頭來,又想起什麼:“說起來,那照片上賀神手上戴的戒指款式和池穗穗還挺像。”
她往斜對麵看,池穗穗和蘇綿坐在一起。
離得不遠,戒指的特殊款式也看得清楚,隻不過賀神的男式很素雅。
幾個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池穗穗不會去買了賀神同款女式戒指吧?
訂婚戒指還能被同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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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唯一賀神同款,獨屬於穗總
2019年的射擊世界盃總決賽就在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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