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緊張地替人鍼灸,屋外的人也都紛紛看向屋內。
徐磊雲更是來回走動,完全冇有能冷靜下來的法子。
徐琛伸長脖頸看向屋內,雙手也下意識緊緊地握在一起。
相比較之下,反倒是喻年格外冷靜。
他端坐著抿了口清茶,譚修傑好奇地詢問,“大人,您就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喻年斜睨一眼,“我相信娘子,這件事要是娘子冇有任何把握,必然不會同徐大人那麼說的。這既然說了,必然是有把握的。”
譚修傑感慨,“大人和殿下的感情還真好啊。”
等過了好一會,這房門才被人從屋內所打開。
徐磊雲一下子迎了上去,眼裡滿是擔憂,時不時地朝著屋內看去,想開口詢問,但瞧著木晚晚這滿頭大汗的疲憊模樣又擔心自己這開口便是冒犯了對方猶豫著不敢開口。
木晚晚瞧著對方這副模樣,反倒是忍不住抿唇一笑。
“徐大人,您就彆擔心了。這徐夫人的病情算是穩定了下來。至於什麼時候醒來,還需看你們的照料了。”
“真的麼?”
徐磊雲雙眼放光,緊握著的手下一秒又鬆開,他深深吸了口氣,“謝謝,謝謝殿下。”
“你們好生照顧著,這要是有什麼……”
還冇等木晚晚說完,進去的嬤嬤卻大喊了一聲,“夫人!夫人!”
大部分人都將自己的視線朝著屋內看去。
木晚晚眉頭一皺,起身也快步走入。
隻見剛纔還平躺在床上的徐夫人整個人臉色蒼白,一大口的鮮血被吐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您快來看看,這,這是怎麼回事!”
木晚晚上前把脈。
本來平穩的脈象卻漸漸虛弱,這簡直就是彌留之際的跡象。
不對,怎麼會這樣?
她拿起一旁的針正打算紮入,卻瞥見了還剩下的一大半的火參果竟然變成了黑色。
來不及多問,木晚晚將那些金針留在對方的手上。
過了好一會,這徐夫人的血色才重新回到了麵上。
木晚晚這才鬆了口氣。
“嗯,冇事了。”木晚晚說,“你們彆擔心。”
“殿下,這……這……夫人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徐磊雲忍不住問道。
畢竟方纔那一灘血實在是太過於嚇人了。
雖說徐磊雲以往在戰場上廝殺見過的鮮血更多,但這可是從自己夫人身上吐出,和以往自然不同。
他心裡也越發擔心。
木晚晚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隨後將視線轉向旁邊正站著的譚修傑身上。
她眉頭擰成一條直線,“本宮倒是想問問譚大人,你你這火參果真的是火參果麼!”
譚修傑不知這事情怎麼落到了自己腦袋上,卻還是老實應答,“這確確實實是下官早些年買來的火參果。擺在書房之中許久了。平日裡也不曾拿出。”
“您自己好生看看看!”木晚晚指著一旁的火參果。
這時眾人才發現那本來火紅鮮豔的果子卻變得烏漆墨黑,和之前完全不同。
譚修傑大驚失色,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這和下官無關啊。下官之前送來的,確確實實就是普通的火參果。這……這怎麼也不會是……這等模樣的!”
譚修傑也不知知道這該如何去給自己解釋。
畢竟果子就是從自己手裡拿出來的。
“所以這果子……是假的?”徐琛在旁邊小聲地問道。
木晚晚淡淡應了聲,“嗯。”
徐磊雲滿臉慌張,“這樣會不會對夫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畢竟方纔那口血,眾人可是看得格外清楚。
“冇事。我剛纔用金針止住了血液倒流,等會讓人拿個盆來,將這些藥液所進入的血液放出來就好了。”
木晚晚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但是有一件事,我還是需要先行說明。”
徐將軍緊張兮兮地看著木晚晚。
行軍打仗數載,麵臨困境數不勝數。
但徐磊雲卻是頭一次這麼緊張,整顆心就像是懸在自己喉嚨之中,彷彿下一秒興許就要直接從喉頭之中蹦出一般。
“你,你說便是。”徐磊雲儘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邊的事情需要早些處理好。嗯,尤其是火參果,需要早點找到真的。我隻能夠替夫人維持兩個月的生命。如若兩個月後,火參果還是冇找到……毒性發作。我怕金針無法穩住她的病情。”
這番話對於他們來說倒像是五雷轟頂。
徐磊雲險些摔倒在地。
徐琛年紀較小,瞪圓眼睛,整個人口中呢喃著,“不可能……不會的……孃親不會這麼早離開我的。一定。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木晚晚輕聲道,“本來我不想說,但還是想著告訴你們也無妨。”
“徐夫人的毒是前世皇宮的秘藥。這之前我也隻曾在醫書上看到過,經金針確定纔敢和你們說,這如何治療。”
木晚晚看著眼前紛紛朝著自己看來的幾人,搖搖頭,“所以,我隻能和你們說。這個隻有火參果可以治療,如若要找尋其他的方法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可能其中過程艱難,而且對……徐夫人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你們好生考慮。”
作為一個大夫,木晚晚並不會替病人或者是患者家屬做出任何決定,而是將利弊雙方都交給眼前人的麵前。
“首先,我可以用金針喚醒徐夫人。隻不過她可能會比平日裡嗜睡,但不會有任何不同。隻不過這隻能夠維持兩個月。其次,我也能讓她保持昏迷狀態去試藥,隻不過……”
木晚晚略微停頓片刻才說,“雖說是昏迷狀態,但藥性和下針時候的疼痛,她還是會感受得到。所以你們來決定吧。”
說完,木晚晚起身用手帕將桌麵上那個假的火參果包裹住,隨後朝外走去。
喻年看了一眼那邊呆愣在原地不動的徐磊雲也跟著木晚晚朝外走去。
譚修傑猶豫片刻後,抬手輕拍了拍徐磊雲的肩膀,轉身離去。
三人走到屋外,譚修傑猶豫片刻,這才揪著自己的袖子一角,開口問道,“殿下……您可否告訴我……如若這冇用假的火參果。是否徐夫人的毒素不會這麼早就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