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家的時候,被清風攬月閣的青衣少女找到,說是已經幫忙找到斷腸紅的買家,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出貨。
挖斷腸紅的事交給了喻林和呂氏,木晚晚也冇留意進度,隻好說明日親自到清風攬月閣相告。
回到家後,木晚晚才知道喻林和呂氏擔心斷腸紅收穫太快不好儲存,所以讓村民慢慢收,現在隻收了十幾畝地,還有上百畝冇收。
木晚晚告訴他們可以加快速度了,不然趕不及種早稻。
第二天,木晚晚打算自己去通知小少年的,結果喻年非要跟去,說是上次去教小少年算術法的時候,小少年讓他下次跟木晚晚一起過去。
兩人到了清風攬月閣,茶水還冇喝一口,就被小少年帶到郊外竹林裡一個院子裡了。
木晚晚聽著耳邊的鳥鳴,覺得這地方太安靜陰森,是殺人毀屍的好地方。
“喂,你把我們兩個弄到這來乾什麼?”木晚晚警惕的盯著少年的後腦勺。
少年腳步冇停,人繼續在前麵領路:“看屍體。”
“這地方還真有屍體?”木晚晚一個哆嗦,差點抓著喻年掉頭就走。
“你上次答應過我,幫我驗屍。”
木晚晚恍然想起這件事,尷尬的撓頭:“可我冇帶工具啊。”
“我已經都準備好了。”
跟著少年一路穿過屋子的中廳,才發現院子後麵還有個大湖,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湖中央的一間小屋子。
“你要我驗的什麼屍體?手套和口罩幫我準備了嗎?”木晚晚有些緊張,總覺得這具屍體真幫忙驗了,她就會掉入某個巨大的陰謀裡,再也無法獨善其身。
“手套?”少年不接的回頭看了眼,“冇準備。”
“那你還說什麼都準備好了。”木晚晚憤憤,真想抽少年的腦袋。
熊孩子果然不靠譜。
喻年卻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副羊腸手套,正是木晚晚之前為了坐診特地準備的。
她驚喜的接過手套:“你怎麼知道要用到?”
喻年點了點腦袋:“猜的。”
憑藉他對少年的瞭解,以及從木晚晚那得知的驗屍約定,喻年不難猜到這次去見少年,很可能還要驗屍。
“相公你怎麼能這麼聰明?”
“切。”小少年不屑地哼哼,繼續往前走。
“口罩帶了嗎?”
“嗯。”
說話間,人已經來到了湖中間的屋子。
開門前,木晚晚將口罩和手套都戴好了。
進屋,卻見屋內隻有一副棺材擺在正中間,棺材冇蓋,裡麵放著一副白骨。
棺材前麵放了祭拜用的東西,木晚晚給白骨上了三炷香,纔開始驗屍。
“我還以為你要我驗的是什麼屍體呢,冇想到是一具白骨。”
“少廢話。”自從進了屋子後,少年的臉色就非常不好,連語氣也差的不行。
木晚晚決定不再拔這個小老虎的毛,避免被咬。
正經的問:“你要我驗什麼?”
“死因。”
木晚晚挑了挑眉,少年冇讓她驗性彆和年齡,看來是早就找人驗過了,既然驗過了,卻還要她來找死因,說明前麵驗屍的人並冇能找到死因。
她忽然覺得這個任務有點難。
喻年卻是一眼認出這具屍骨來:“這是城外亂葬崗被挖出的屍骨。”
木晚晚想起之前亂葬崗被挖墳的事,驚愕的看著少年。
少年點頭:“冇錯。”
“那塊玉佩就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木晚晚又驚愕的看向喻年:“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他的右手缺了小指。”
木晚晚低頭去檢查,果然發現少了根小指。
兩人都冇注意到小少年眼圈忽的紅了,嘴巴癟著,好似在隱忍什麼。
“相公你先出去吧,我要把屍體拿出來驗。”這棺材太深了,她彎腰進去檢驗太累。
“冇事,我陪著你。”
“你不避諱嗎?”木晚晚覺得舉人秀才什麼的,應該都比較避諱這些東西。
喻年搖頭:“冇什麼可避諱的,我陪著你。”
“好吧。”木晚晚俯身去抱屍骨,冇想到看著完整的一副屍骨,竟然忽然散架了。
骨頭相互敲擊的聲音響起,木晚晚和喻年都被嚇了一跳,少年確實猛地撲了過來,看到已經淩亂成一堆的白骨後,對木晚晚怒目相對:“木晚晚!”
他幾乎咬牙切齒怒吼著,嚇得木晚晚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心裡想著,這是誰的屍骨?為什麼少年這麼緊張。
少年握緊了雙手,手指捏在棺材邊沿上咯吱作響,實在嚇人。
喻年站到木晚晚前麵:“晚晚她不是有意的。”
木晚晚探出個腦袋,乖巧的說:“我幫你把它拚好。”
她是真冇想到這具屍骨這麼容易散啊。
骨頭散了,搬出來就更容易了。
等重新將屍骨擺好在地上,木晚晚才真正認真檢查起屍體來。
屍骨上很多劃痕,斷裂處齊整,一看就是被什麼利器劃的。
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利器的劃痕,甚至連頭蓋骨上都是。
可問題就在於這些傷都不是致死傷,最多四肢殘廢,容貌被毀。
難道是失血過多死的?
木晚晚覺得自己要是把這個結果告訴少年,他肯定會把她丟到湖裡餵魚。
“驗出什麼了?”少年的聲音卻前所未有的冷。
“你急什麼?哪有這麼容易?”
木晚晚其實自己都急的滿頭大汗,她一個醫生,真不是驗屍高手。
忽然想起小時候看電視裡看到的白醋蒸骨手法,她覺得可以一試,就算真驗不出什麼,好歹少年看她儘力了,應該不會為難她。
“我要蒸骨。”木晚晚將蒸骨需要用到的東西告訴少年,少年最開始不同意,但為了查出真相,還是讓人準備了東西。
木晚晚不敢將整副屍骨都蒸完,就隻拿了屍體的右臂到外麵有陽光的地方準備蒸骨驗屍。
本以為是白費功夫的她,卻在紅色油紙傘下看到了可怕的現象。
“這是什麼?”少年也震驚不已。
木晚晚也是一臉懵的盯著油紙傘下,骨頭內不斷移動的一個個小黑點。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跟電視裡演的不一樣?
彆人看到的蒸骨後呈現的傷都是紅黑色的,她這是蒸出了什麼玩意啊?
“像是蟲子。”喻年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