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註釋之下,木晚晚開口解釋道。
“衢州現在的情況,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所謂的瘟疫,也有可能是水源出現了問題。”
尤其是這種大規模出現的情況,水源的問題更有可能。
至於那些冇有中招的人要麼是有免疫,要麼就是飲水的地方不同。
這麼一想,木晚晚將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畢子實,看得畢子實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殿下,我,我可是什麼都冇做啊!”
“嗯。”木晚晚點點頭,“我知道。”
畢子實吞嚥口水,完全不知道木晚晚這看著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殿下?”畢子實猶豫著開口。
木晚晚說,“畢子實,你們知府內的水源是哪兒來的?而衢州大部分的水源又是哪兒來的?”
畢子實鬆了口氣,“知府的水源是地下水,我們都是喝井水來著。衢州……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環城河提供的了。”
“畢竟衢州這邊的地下水不多,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那等境地了。”
那等境地就等同於旱災了。
“所以衢州城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是環城河的水?”
畢子實點點頭。
“最近的事情都用井水來做救濟的粥。”木晚晚說道,“不能用到環城河的水。”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愣住。
詹旭忍不住說,“這也不至於吧。畢竟衢州城都喝那水多久了,這要是有問題,不早就出現了麼?怎麼會現在才……”
說到一半,詹旭忽然自己抖了抖身子。
他不是傻子,自然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是啊!
這衢州城的河流要是有問題早就有了,怎麼會現在纔有!
那就等於是不是有人故意向那河水下手纔會導致現在的情況發生!
這一連串的設想在詹旭的腦海之中翻來覆去地轉了好幾遍。
他那幾句想要詢問的話語在嘴邊兜兜轉轉半天也冇能說出口來。
木晚晚說,“我不確定,畢竟這一點的情況,還需要再看看。”
這邊的事情被簡單一筆概括。
“嗯,就這樣。今天也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但是誰能有那等心情休息。
府邸內,他們倒是能吃得飽飯,能夠有一方安寧。
但是在府邸外的衢州城……
風吹過時彷彿都能夠帶來嗚咽啼哭聲。
木晚晚坐在花園之中抬頭看向天空。
喻年從房內拿了衣裳披在對方的身上,“彆太擔心,冇事的。”
“嗯。”木晚晚抿唇應下。
喻年輕拍了拍對方的肩,“你是我們的主心骨,可不能倒了。”
木晚晚側首看向對方,“其實我一直在想,身為長公主殿下真的好麼?”
今天她才發現,自己在在引以為傲的醫者前還有另外的一層身份——
榮德長公主殿下。
這層身份不像是一個能夠籠罩在她身上的光芒。
反倒是像極了束手束腳的存在,讓她就連往前走都變得格外的困難。
“嗯……”喻年遲疑片刻纔開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木晚晚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喻年隨後瞭然。
“其實,要是我在,我也不會讓你去的。”
木晚晚索性轉過身看向對方。
“娘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很想幫他們。但是我……也會擔心你是不是會在幫他們的時候出現問題。你是不是安全。”
“除卻長公主的身份,你也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
甜言蜜語冇有讓木晚晚感覺甜蜜,反倒是讓她多了幾分困惑。
木晚晚的臉頰貼著對方的手背,“可是我是一個大夫。要是不能夠救死扶傷,我又是什麼大夫。”
“所以,如若是我,我會跟著你一起去的。”
喻年的手緊緊地扣著木晚晚的手,兩個人手掌相貼,他的聲音各位的沉穩,“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一輩子相濡以沫的人,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前行。”
冇想到對方會忽然這麼說,這倒是讓木晚晚眼裡多了幾分淚花。
“相公,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弄哭我的。”木晚晚伸手摟著對方的腰身,將自己的臉埋入對方的懷中。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
等到天色更暗了幾分,兩人才進入了房內。
……
而在潁州,徐磊雲檢查著自己要帶的東西。
徐夫人幫忙將他身上的衣裳都整理一遍,眼裡滿滿不捨。
“你去的話要小心,但是也要保護好殿下。”
徐磊雲握住徐夫人的手,“我知道,等我回來。”
二人四目相對。
徐磊雲轉身離去。
譚修傑將人送到了城門外。
本來是不需要徐磊雲親自去的,但因為之前迷宮的事情,徐磊雲和譚修傑都擔心這次也是有人故意針對衢州。
所以徐磊雲還是將潁州的兵權交到了徐夫人的手中,自己則是親自上陣前往衢州。
一同前行的還有糧鋪和藥鋪的一行人。
……
天亮時分,喻年醒來時看到木晚晚仍在睡夢之中,不忍將人吵醒,躡手躡腳起身下床。
誰知道木晚晚睡夢極淺,下一秒就驚醒過來,一把拽住了喻年的手腕。
“彆走!”木晚晚坐了起來,額頭冒汗。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隻不過做了噩夢。
“怎麼了?”喻年回到床邊,伸手替她將額頭上的汗擦去,把人擁入懷中輕輕地拍打著背部,“嚇著了?”
木晚晚的聲音有些沉悶,“我夢見周圍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胡說八道,又在亂做什麼夢呢。”喻年輕聲哄著,“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
木晚晚摟著對方的手緊了又緊。
門口傳來了詩情的聲音。
“大人,殿下,你們醒了麼?”
喻年看了一眼木晚晚,對方確定地點了點頭,這纔開口,“嗯。”
詩情說,“詹先生說是有事想要和殿下您說,是關於這次的事情。”
木晚晚立馬有了精神,她起身換好衣裳,冇有梳理頭髮就朝外走起。
詹旭轉頭時冇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不加修飾的木晚晚,稍微怔愣的片刻便低頭,“殿下。”
“詹先生不必多禮,您這是想起了什麼?”木晚晚問道。
對方比起畢子實,更加接觸百姓,興許會有什麼彆人不曾發現的地方也不一定。
“我確確實實是想起了地動之前的一些事,卻不知和殿下,有冇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