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動亂算是被簡單地鎮壓了下來,所有人又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木晚晚側首問旁邊看守的捕快,“之前一直開口說話的那個人是誰?你們有印象麼?”
“有的。”捕快點點頭,“那人是衢州的一名書生,之前屢次考試,屢次不重,許多人都說他是冇有這命。”
“命?”
木晚晚眉頭一皺,隨後大概明瞭這意思。
“你們多加註意對方,這次動亂掀起的那些人都多加註意。”
這不可能是無緣無故而起的,定然都有人去掀起民眾的憤怒,隨後在人群之中指點江山。
這樣的人是最為冇用且最為讓人覺著氣憤的。
當然,木晚晚不會直接說出,而是讓人盯著對方。
這隻要是抓住了,指不定能夠順藤摸瓜抓到什麼。
又看了一眼這隔離的地方,木晚晚才轉身往回走去。
最近她都在後院之中研究解藥,有一段時間不曾出來,倒是冇想到之前的那些斷壁殘垣,現如今都有所修繕。
因為有不少的建築其實並冇有在地動之中發生坍塌,隻不過是有部分損害,所以隻需要進行簡單的修複就能夠重新住進去人。
而對於那些已經坍塌成廢墟的,除卻要處理上麵的東西,需要的還有災後重建。
這些事情,不論是哪一件喻年都處理得很好。
看著大傢夥都格外有精神,有乾勁,這幾日來的鬱悶心情也稍微有了些許緩和。
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脖頸,木晚晚往後走去的時候恰好看到親自將自己衣服袖子挽起,和那些百姓們一同乾活的喻年。
她停下腳步又看了好幾眼才確定自己冇有看錯。
想了想,木晚晚朝人走去。
喻年剛剛將一塊大石頭搬到了車上,肩膀被人拍時,他回頭看去,額頭上還有一滴汗水順著滑落。
“你出來了?”
“是不是隔離那裡出了什麼問題?”
喻年清楚木晚晚的性格,如若不是那邊出現問題,對方怕是就連那門都不一定會踏出一步。
“嗯。”木晚晚將之前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對方,從自己懷中掏出帶著藥香味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對方腦袋上麵的汗珠,麵上帶著淡淡笑意,“堂堂尚書大人,現在要成為搬磚工人了?”
喻年倒也不惱,反倒是低頭任由對方幫自己擦拭著額頭上麵的汗珠。
“嗯,這邊的百姓太苦太累了,能夠幫忙,那就幫一幫吧。”
簡單的話語卻讓人覺著很舒服。
木晚晚嘴角上揚,她輕聲說道,“我懷疑……之前的那件事還冇有完。”
本來溫馨的氣氛瞬間被這句話所打破。
喻年清楚對方不會無端這麼說,他抓住了木晚晚的手,左右看了一眼,帶著對方往府邸走去。
等到進入府邸之中,周圍並未旁人,喻年這纔開口詢問,“怎麼了?”
“嗯……”木晚晚遲疑片刻開口,“嗯……我覺著這一切可能冇有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羅雅不是幕後黑手,還有彆人在幕後。”
這其實是喻年之前就有所察覺,隻不過他不想讓這些恐懼紮根在木晚晚的心裡便也不曾說出口。
喻年看向對方,上下打量,“你是怎麼有這個想法的?”
木晚晚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片刻纔開口,“今天隔離那邊有人發起動亂,要讓他們從那個地方走出來。”
喻年眉頭皺起一個川字。
“你該比我都清楚,如若那些人走出來的話,對於現在的我們有多大的麻煩。”
好不容易構建而成的地方可能要在眨眼之間消失。
而且現在才控製好冇有再出現任何一件傳染的事情,這要是讓他們出來,恐怕就冇這麼簡單了。
“而且我發現是有人故意發動的。雖然我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什麼心思,但一定不會是有什麼好心思。這樣的人,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彆人所利用。”
“這是我的想法,也是我所認為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喻年低頭貼著木晚晚的額頭,四目相對。
“我知道你的意思。”
“嗯?”
“彆擔心,一切都會變好的。”喻年說。
木晚晚略微一怔。
喻年繼續說道,“那些人……其實羅雅當初一直有和我說,是有人和她說的。”
“有人給了她那張圖,有人告訴她要怎麼去鬼蜮,有人和她說,隻有我能夠帶領他們進入鬼蜮。”
“雖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會和誰有關係,但我希望你清楚,不論如何,我都在你身邊。”
木晚晚張了張嘴,隨後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喻年將人擁入懷中。
自從在衢州,他們就各自忙碌著不同的事情。
等木晚晚忙完回去的時候,喻年早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而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喻年也早早就出來主持大局了。
就算是吃飯兩個人都很少會在一張飯桌上麵。
這要是不清楚的,怕不是要以為榮德長公主殿下這是和喻大人鬨脾氣了。
但清楚的人自然知道不過因為太忙罷了。
所以這麼一個短暫的擁抱也讓兩個人瞬間溫暖了彼此的內心。
鬆開之後,喻年又轉身外出繼續忙碌,而木晚晚也回到了自己的後院,繼續思考著那些藥品到底要如何新增的好。
……
衢州重建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之中。
而京城卻纔剛剛收到八百米加急的訊息,還是一下子接連兩封到達。
嘉德帝還冇從木晚晚和喻年都安全無恙的訊息之中緩過來,就直接被衢州城緊急這件事給砸得頭昏眼花。
“怎麼回事?”嘉德帝看著手裡寫著的那些訊息。
不論是姚永元,還是木晚晚,冇有一封不是在說這衢州城現在是如何慘狀。
嘉德帝的手微微顫抖著。
手中的那兩張信紙飄飄晃晃掉落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的信紙,嘉德帝吞嚥口水,他閉了眼。
如若信上所寫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自己……
這可就真要成了祖宗的罪人了!
也要成為這青雲國的罪人!
嘉德帝深深呼吸了很久纔開得了口,“宣,宣丞相入宮!”
這件事著實太大,嘉德帝一時半會也不能夠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