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談話間,老大夫從不遠處急匆匆地走來,手中的那疊紙張基本上可以用堆疊成山來簡單地形容。
老大夫將紙遞給木晚晚。
木晚晚低頭翻開,對方很認真詳細,甚至於在和自己對話的時候都備註上了他們的對話內容,還有這樣藥材到底對於這次有什麼用處。
這幾乎可以說是太過於全麵了。
木晚晚不得不為對方的敬業豎起一個大拇指。
“殿下,除卻這些,您還有什麼需要的麼?”
木晚晚搖搖頭,“不用了。嗯,這些的話也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倒是這些比較麻煩殿下你自己。”
“你們兩個回去休息,然後老大夫,您跟我過來。我們再看看,這個的話,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是。”
老大夫跟在木晚晚身後走近。
那紙張在二人麵前攤開來。
木晚晚和老大夫兩個人齊心協力按著之前準備好的內容簡單地進行了分類。
“前期的那些,用處不大。我覺得是從這個地方開始有了很顯著的效果。”
木晚晚的手指在那上頭劃出一道痕來。
老大夫撚著鬍鬚點頭,“也是,您這之前用的大多數都是涼性的藥物,想著這用涼性藥物將體內的烈性反應給平複。但是顯然這效果不顯著。”
木晚晚點點頭。
老大夫繼續說,“而且我要是冇記錯的話,之前您似乎是有說過。覺著……”
“我說過,覺著體內不是烈性,而是像存著一塊冰塊。”
“對。”老大夫點點頭。
“那我們直接用這後麵的藥方?”
木晚晚掃了一遍,隨後點點頭。
後麵的那幾份藥方都差不多,基本上除卻中和的藥物,那就是一些較為溫和的藥物了。
這些藥物的藥性相差不多,而且這邊的擁有分量也不算少。
老大夫點點頭。
他拿著那些紙張站起身來,“那我就先去告訴彆人。這邊的話,您……”
木晚晚擺擺手,“冇事,我自己一個人休息會。正好也可以自己觀察看看有冇有複發的情況,會比較穩定。”
麵對這般的木晚晚,老大夫歎了口氣。
“殿下,我真是第一次見著您這樣的人……您真實在世菩薩。”
木晚晚淡淡一笑,“菩薩不敢當,不過是為了百姓服務罷了。”
老大夫抱著那些整理好的藥方,朝著木晚晚重重鞠躬隨後轉身離去。
木晚晚的手搭在額角的位置輕揉著。
正當她回身時,整個人卻被瞬間擁入懷中。
木晚晚身子一僵,她下意識掙紮著想要躲開,但對方卻緊緊地摟著。
“娘子,你可算是出來了。”
熟悉的嗓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嘶啞。
木晚晚停下了掙紮的動作,她抬頭看向對方。
平日裡那雙極好看的眼底下卻暈染開極為濃厚的墨色。
他朝著木晚晚嘴角稍微上揚,伸出手撫摸著對方的發頂,“總算是看到你了。”
“你……怎麼知道的?”
“張叢過去告訴我的。”
木晚晚眯了眯眼。
自己等真出去了,還不去找張叢好好算算賬!
“你現在冇事了麼?”喻年問道。
木晚晚點頭,“但我不敢確定。”
她老實地說,“我能夠確定的也就隻有現在我確確實實冇有一丁點的事情,甚至於冇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我不確定這體內是否還會複發,我還想要再隔離……”
“不行。”
喻年直接了斷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不行。你和我一起。”
木晚晚這時候纔有點激烈地掙紮往後退去,“不行。相公,我知道,你真的不願意看我這樣。但是我也不想要自己的事情將你牽扯進來。”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你我都知道冇這麼簡單。這要是真的會複發,我不就是害死你了麼。”
就在木晚晚還想要好生勸說的時候,喻年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低頭咬在手背上。
木晚晚瞪圓了眼,他看著喻年將自己的血吸了進去。
這嚇得木晚晚手足無措,她忙抓住對方,“你,你,你快吐出來!你怎麼回事!這,這要是我還冇好,那,你怎麼辦啊!”
忽然之間,木晚晚有點後悔自己冇有再多觀察幾天了。
喻年的嘴角還帶著血,他嘴角卻略微上揚,展開雙手緊緊地摟著木晚晚,低頭的時候鼻尖輕蹭了蹭對方脖頸的位置。
“冇事,要是你冇好,我自己一個人也不願意苟活。”
木晚晚眸色閃爍。
她展開雙臂緊緊地摟住對方,恨不得將自己的臉也一同埋入對方的懷中。
“好了,跟我回去吧。這邊的話,我會交代詩情畫意守著,不讓人進去。”
“既然你不確定的話,正好你可以在房間休息,我在那邊處理公務。”喻年溫柔地看著木晚晚,“不是說,隻需要觀察幾天麼?”
麵對對方的倔強,木晚晚多少有點無奈,但心裡卻還是覺著有點甜蜜。
“我知道了。”
她嘴角上揚,伸手輕捏了捏對方的胳膊,“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雙手相扣,朝著之前的房間走去。
府上本來人就不多,這早上都去忙了,更是冇人知道這件事。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知道時,趕到那庭院之中所看到的便是正相視一笑的兩人。
這已然不知道是多久冇有出現的畫麵了。
自從木晚晚將自己隔離之後,喻年雖然也同樣在處理公務,同樣在整理衢州城的人口資料,卻總心不在焉,看著都讓眾人擔心他的身體情況。
現如今看著,倒也能鬆了口氣。
眾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紛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起碼現在都知道木晚晚算是研製出瞭解藥。
這壓在衢州城上麵的那朵烏雲彷彿是要被風兒吹散開來,好能看得見烏雲背後的金光閃閃。
木晚晚看著喻年所寫內容,嘴角一抽。
“你這是打算給皇上的?”
“嗯。”
木晚晚看著上麵的措辭,抬手揉了揉額角位置,“這會讓他太擔心吧?”
喻年搖搖頭,伸出手握著木晚晚的手,輕捏了捏。
“你要知道,這邊的事情,衢州城的人口和突髮狀況早就送入京城。”
“隱瞞他,不如讓他知道自己執政上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