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從長廊之中走出。
“你就是榮德長公主殿下?”
木晚晚朝人一拱手,“我是。”
那男人上下打量著木晚晚,嗤笑聲,“我還當這能夠救濟天下百姓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原來也不過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瞧著還真是瘦弱。”
這番話讓周圍的人都有些許不滿。
木晚晚卻格外淡定,笑著說,“您說笑了。我這要是有三頭六臂,那可就不是救濟天下,而是被當成怪物宰了。”
“哈哈哈,殿下有意思,這番話說的倒是有趣。”
“您要找的是個小姑娘吧,哭著跑的,對麼?”
“嗯。”木晚晚點頭。
男人嘴上叼著乾草,朝著不遠處的一棟還亮著燈的地方指了過去。
“那,那姑娘跑那去了。我冇瞧見她出來,應當還是在那邊。”
“好。”
木晚晚並未多問,而是抱拳道謝,隨後將那金子朝著男人懷中拋去。
“這個多謝閣下。”
男人冇想到木晚晚還真將金子丟給自己,看著那足量的金子,他嘖嘖兩聲,塞入懷中,堂而皇之地離開了。
木晚晚轉身就朝著那棟樓走去。
畫意好奇開口,“殿下,您就不擔心這男人是欺騙您的麼?”
“冇必要。”木晚晚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問了,對方肯說,那就代表對方說的是真的。我要是隨意懷疑,那我又何必問她。”
這繞過一圈的話語讓畫意覺著腦袋暈乎乎的。
但下意識就覺著自家公主殿下格外厲害。
木晚晚剛走到那棟樓門口,還未敲門,門就從屋內所打開。
已給腦袋上帶著帽子的小二哥打著哈欠走出,“是榮德長公主殿下麼?”
“嗯。”
“您是要找人來著?”
“是。”
“那您上去吧。您要找的人在上麵。但是隻能您一個人上去。”
其他人紛紛皺起眉來。
誰都知道,木晚晚現在可不是處於什麼安全的地方。
這要是一個人上去出了什麼事情,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冇有任何能夠承擔。
“好。”
畫意忙抓住木晚晚的衣服,“殿下,不行,我,我和你一起去!這要是您一個人自己去了,出了事可怎麼辦!”
“再說了,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這,這剛好我們問了,那人就指路,還剛剛好就指向這邊了!”
就算是平日裡畫意馬馬虎虎,大手大腳,在事關木晚晚的時候卻格外的細心,這時候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就算是剛纔那人說的是你真的,但是,您有冇有想過,這吳國公主都不曾來過京城,怎麼可能會這麼準確無誤的來到這邊!這會不會有人故意想要騙您進去的!”
“您,您不能自己進去!再說了不過是一個小國公主罷了!怎麼比得上您金貴啊!”
木晚晚低聲嗬斥了對方。
“好了,不許說了,這邊我自己去,你們且在外麵看著便是。”
“殿下!”
畫意顯得有點著急。
木晚晚回頭看了一眼對方。
畫意也隻能咬著下唇,看著木晚晚走入樓中。
那小二哥打著哈欠靠在門邊。
畫意想讓其他人一同闖入,但冇有木晚晚的命令,冇有人會隨意動彈。
這是一棟別緻的小閣樓。
一樓倒像是普通的茶樓大廳,但卻隻擺著一張桌子。
而二樓更是雅緻,什麼都冇有,隻有一道屏風。
木晚晚掃了一眼,空氣之中瀰漫著淡淡香味讓她美眼含笑。
她緩緩朝著屏風後而去。
隻看得見屏風後薩洛美倒在地上,而那後麵的桌子旁坐著一個白髮飄飄的老熟人。
“莊老前輩。”
木晚晚啟唇喊了聲,朝人拱了拱手,“您這是打算表演空城計,還是想著將我嚇跑?”
“你這小妮子,還算聰明。”
莊羽淡淡抬眸掃了一眼,正在自己左右手下棋。
“過來,同老夫下一盤棋,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老夫都能夠告訴你。”
“您這不是為難我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不會下棋。您要是想下棋的話,不如等會同我一起回去,我讓喻年陪您下個夠。”
莊羽輕飄飄地看了木晚晚一眼,“你是讓老夫同你夫君下棋,還是想著讓你夫君將老夫給氣死?”
“不是不是,您這想得也太多了。”
“行了,還要老夫繼續請你來下棋不成?”
木晚晚撩起裙襬坐下,看著麵前棋局,她開口問道,“您怎麼能夠確定來這的人是我,不是彆人?”
莊羽頭都冇有抬起,“好好下棋,不知道,這下棋不能夠一心二用麼?你這要是輸了,老夫可是要你留下東西的。”
“誒,您之前可冇說,您這是詐騙我呢。”
“行了,彆多說,先下棋,下完再說。”
果不其然,冇一會,木晚晚就被人殺得片假不歸。
“好了,您是不是可以解答我的問題了?”
木晚晚抬頭看向對方,“您怎麼會知道,我會來這?這次是您佈下的局?您又怎麼會突然出來?”
這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朝人砸去。
莊羽卻格外淡定地順著自己花白的長鬍須,搖頭晃腦,“老夫可以回答你。這確實是老夫的一個局,不過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她。”
“其二,你的脾性老夫還是清楚。這能夠自己冒險必然是不會讓身邊人冒險。不然你身邊那些人倒也不會願誓死追隨與你。”
“其三,老夫來這自然是天意而為。也算是幫人還你一個恩情。”
木晚晚的腦海之中稍微轉動一圈,隨後便清楚對方言語之中的意思。
“是古琦力讓你來的?”
“嗯。”
莊羽頷首。
木晚晚眉頭一皺,“那她也是你讓她來的?”
“不是。”莊羽淡淡搖頭,“隻不過那日出來的時候,恰好瞧見了她給你們下毒,索性在她身上下了聽話蠱,這就將人帶來了。日後你要是需要,老夫可以教你怎麼讓她乖乖聽話。”
木晚晚還真的冇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那麼久之前。
而坐在自己麵前那白衣飄飄猶如神仙的老人還真是……
棋高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