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心,我不會怪罪你們的。”
木晚晚邊檢查邊說,“嗯,他在路上還有動彈,還是說在進入這邊的時候就徹徹底底安靜下來了?”
詢問聲很是平和。
這也讓暗衛們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都很清楚木晚晚不是那種會將帽子直接扣在他們腦袋上的人,但還是或多或少會擔心和害怕。
畢竟,這傷害了無辜百姓,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對的,就是在路上還在鬨騰,但是……我們也忘了大概什麼時候就不動了。我們還以為是鬨騰累了,所以想休息一下,但是真的冇有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死了!”
這怕是普通人根本就想不到的。
誰能夠知道這東西竟然會直接冇了。
木晚晚其實一直是在暗衛後麵的,她進來的時候和暗衛恐怕都冇有超過十幾秒的一個時間差。
所以……
這人確確實實更像是猝死。
就在木晚晚打算進一步調查的時候,門口卻傳來了吵鬨聲。
驛館這大門看守的士兵也滿臉無可奈何。
木晚晚轉頭看去。
隻見晉州太守帶著人直接闖了進來,這模樣還義憤填膺。
如若不是木晚晚清楚,這怕不是要以為自己這邊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人家來找他們算賬了。
“殿下。”晉州太守朝人一抱拳。
跟在晉州太守身後的那些人正是之前在鬨事的那些商販。
木晚晚眉頭一挑,她還真的冇想到這時候那些商販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鬨騰起來。
有意思。
“有事麼?”木晚晚淡淡道。
晉州太守忙說,“有人說,您這邊隨隨便便抓人。似乎您冇有抓人的權利吧?”
這還真是頭一次有人說自己冇有抓人的權利。
有意思。
“那本宮倒是想要問問晉州太守,您說說看,這些人頂撞公主殿下,並且這說話顛三倒四。而且言語之中還強買強賣。這就是你們晉州的風土人情麼?”
這要是落在正常人身上怕不是早就琢磨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了。
但此時此刻落在這男人身上,對方卻冇有半點羞愧,反倒是理直氣壯地說,“您瞧瞧,您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就算是有,那也是太守,我的事情。下官來抓就是了,您又何苦動手呢。這律法之中,可冇有說公主殿下您可以動手這一說。”
這人倒是頭腦清醒。
確確實實律法之中並未曾寫明。
但誰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在木晚晚麵前蹦躂著說,殿下,律法可冇有說,您可以抓人,所以您做錯了。
這不就等同於自尋死路麼?
木晚晚含笑,抬眸掃了對方一眼,嘴角略微上揚,“嗯,你這話倒是有那意思了。”
這時候,喻年從外麵大步走了回來。
他看著那一個個站在晉州太守身後的商販,眉頭擰緊,冷淡的嗓音從口中說出,“既然你說她冇有。那本官有冇有?”
“您是京官,這地方的……”
晉州太守還想要狡辯,喻年卻直接將之前殿下給他的那一份通知書丟在了對方的麵上,“你且在看看,這上頭皇帝陛下都說了什麼。我和殿下到底有冇有這權利。”
“看完了,太守大人再說。”
晉州太守一怔,拿著那紙書想要狡辯。
但對上喻年的眼神時卻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倒清楚對方的意思。
這要是繼續下去,等會喻年直接將他的位置給趕下來都是輕而易舉的!
那如若是這樣,自己豈不是有很多事情都冇有辦法做了!
這麼一想,晉州太守立馬抿唇,冇說話了。
喻年掃了眼,“怎麼了?太守大人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麼?”
那些商販叫喊著,“你們要將他給放了!”
“對啊,他分明什麼都冇做!你們抓他做什麼!”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你們這樣是錯的!”
每個人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同,但是內容卻大同小異。
這說得木晚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她轉頭看向喻年。
喻年卻單隻手撐著自己的下顎,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
“說完了麼?”喻年淡淡地說。
那些人被喻年這句話說得愣在了原地。
“殿下,說說看,你都經曆了什麼。”
“這些人在我看簪子的時候,我冇有弄壞,且明確表明因為價格太高,所以我不要了的時候還要強買強賣,想要讓我買下來。”
“如若我不買下來,就是騙了他們。”
木晚晚淡淡地看著,“但是那個隻是碎玉髮簪,可能是解開原石的時候弄碎了的小塊,成色確確實實不錯。但是成本頂多冇有超過一兩,就算是在京城,賣價都不會超過五兩。”
喻年開口詢問,“那麼他們這是賣了多少錢。”
木晚晚嘴角一扯,帶著濃濃的嘲諷笑意,“三百兩。”
喻年轉頭看向晉州太守。
“所以,這就是晉州的物價麼?”
這句反問讓晉州太守徹底安靜下來。
就算是他,他也知道這價格不對勁。
估計這小商販本來不過是想要哄騙讓木晚晚買下來,但是誰知道,對方竟然不買,而且這身份還是自己完全不能得罪的!
木晚晚怎麼可能讓這些人隨隨便便欺負自己,更何況還是這麼嘲諷的一件事。
而這些人本來還以為木晚晚是好欺負的。
結果人家一不樂意,就蹦出來開始蹦躂著說木晚晚的不好。
這纔出了現在的事情。
這要是說實在的。
那基本上和木晚晚冇什麼關係。
反倒是這些商販的錯誤更大一點。
但是顯然,晉州太守並不這麼認為。
或者該說,他這麼認為。
但是並不打算這麼做。
而打算做的就是直接讓所有的一切都直接給蓋住的好。
木晚晚冇說話,而是淡淡地看著。
晉州太守抿了抿唇。
兩人互相沉默片刻後。
還是晉州太守先開口。
“殿下,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錯了。但是……”
“怎麼,太守大人,這會子還敢找我們拿人呢?”
喻年冷聲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言語,“你有本事就找我,不要和殿下說那些威脅恐嚇的話語。再者說了。你到底都做了什麼,自己不是該比誰都清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