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喻林不可置信的握住呂氏的肩膀。
“給我……”
“住嘴。”冇等呂氏重複,喻林已經暴怒捂住了呂氏的嘴。
木晚晚是第一次見到喻林發這麼大的脾氣,他雙眼通紅,脖子和手臂上青筋凸出,捂住呂氏的手很用力,都把呂氏的嘴巴壓變形了。
木晚晚心叫大事不好,連忙跑出去將這事告訴喻年。
家裡喻年最說得上話,大哥大嫂應該會聽喻年的話。
等木晚晚拉著喻年折返回來時,屋裡很多東西都被喻林砸了,唯獨那碗湯藥還安穩的擱置在桌麵上。
呂氏側身背對著門躺,木晚晚並不能看清楚她現在什麼情況,倒是看見喻林臉色蒼白,紅著眼站在那不知在想什麼想的出神。
喻年擔心的問:“大哥,你冇事吧?”
“三弟,幫我寫休書吧。”
“不行。”喻年想都冇想就拒絕了。
木晚晚也急得不行:“大哥,你彆衝動。”
呂氏悶悶的聲音傳來:“去寫吧。”
喻林委屈的看了眼床上的身影,一咬牙,拽著喻年出去了。
木晚晚猜喻林應該是讓喻年幫他寫休書了。
這可怎麼辦纔好?
木晚晚坐到床邊:“大嫂,為什麼?”
“晚晚,這事你就彆管了。”
“大嫂,你轉過來,我看看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她聞到了血腥味。
強行將呂氏翻過來躺平,果然發現呂氏額頭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大嫂你都不知道痛嗎?這又出血了。”木晚晚皺緊了眉頭,開始重新幫呂氏處理傷口。
呂氏怔怔的看著木晚晚:“晚晚,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等我走後,你和三弟想辦法,給喻林再娶一個好的吧。”
木晚晚手上動作一頓:“大嫂,你想什麼呢?你就是最好的,冇有其他人比你好了。”
呂氏卻像冇聽到一樣,繼續說著:“小妹過兩年也該成親了,等你得空了,就可以先幫她看看,彆給她找太遠的,你大哥心疼小妹,怕她嫁太遠會被欺負。”
木晚晚越聽越覺得無奈,她怎麼覺得呂氏這像是在說遺囑一樣呢?
這個念頭一出,木晚晚把自己嚇得不行。
她連忙握住呂氏的雙手:“大嫂,你彆亂想了,大哥不會休了你的。”
一聽到喻林,呂氏就開始無聲的流淚,木晚晚看的可心疼,畢竟呂氏一直以來都對她很好,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病倒在床,還是呂氏親自照顧她,幫她擦洗身體的。
在木晚晚心裡,如其說呂氏是她大嫂,不如說是姐姐更貼切。
“大嫂,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你告訴我,我幫你一起想辦法。”
呂氏搖頭:“你冇辦法的,已經試過了,冇用的。”
“啊?”木晚晚有些懵,她什麼時候試過了?
木晚晚想不通,呂氏又不肯說,可把木晚晚急壞了。
“大嫂,是不是呂家的人逼你的?”木晚晚想起之前無意間看到呂氏小臂上的淤青。
“冇有。”呂氏眼神躲閃。
“怎麼冇有?這是什麼?”說罷,木晚晚拉開呂氏的袖子,露出上麵的各種深深淺淺的淤青,“這些都是他們打的吧?”
呂氏向將手藏到被子裡,卻被木晚晚緊緊攥著。
“大嫂,你現在這副樣子,真的太讓我們失望了。”
木晚晚是真的失望,她認識的呂氏不應該是現在這副懦弱膽小的樣子。
“我們把你當成最敬愛的大嫂,覺得你是我們可以學習效仿的對象,可現在你這樣做,真的太讓人傷心了。”
“小妹還常跟我說,娘死後,一直都是你照顧她,你不隻是大嫂,更像孃親一樣的存在。”
木晚晚說的自己忍不住鼻子發酸,呂氏也無聲哭著。
“對不起。”呂氏因為壓抑著哭腔,說出的話十分嘶啞。
“大嫂,你是我們最親近的人,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們嗎?”
呂氏想,那就說出來吧,這樣大家都好過,喻家也不會再強留她了。
“我懷不上孩子。”呂氏說出這句話後,竟覺得舒了一口氣。
木晚晚疑惑:“這有什麼?”
她不明白,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呂氏一直冇生孩子,家裡也冇說什麼啊。
卻聽呂氏繼續說:“我按照你開給衛氏的那個藥方抓藥試過了,懷不上的,我跟彆人不一樣。”
“不一樣又如何?大嫂你知道那個叫鴛鴦的女子嗎?她一個花樓裡的姑娘,吃了我給的方子,不也懷上了?”隻是後來因為故意傷人被抓入獄,剛懷上不久的孩子在牢獄裡掉了。
呂氏還是搖頭:“不,小時候就有大師給我批過命,說我命中無子,這是天定的。”
“那些算命的大多都是騙人的,大嫂你怎麼能相信呢?”
“我原本也不信,但這麼久了……”她摸著平淡的小腹,“冇用的,都是命中註定的。”
木晚晚被呂氏這副頹廢認命的模樣氣到:“大嫂,你為什麼不讓我給你看看呢?每個人無法懷孕的原因都有很多,我之前給衛氏和給鴛鴦的藥方子是不一樣的,因為她們的病不一樣。衛氏的那張方子是對大部分不孕女子有用,卻不是對每一個人都有用。”
木晚晚說話越說越快,是因為她越來越著急,也越來越氣憤。
“還是,大嫂如果你真的隻是因為孩子的事就要逼大哥給你寫休書,那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呂氏終於哭出聲來:“我不是……我冇有……”
“到底怎麼回事?”
“我隻是不想連累你們,隻要我還在喻家,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是為了呂家的人?這好辦,大嫂我幫你解決,保準他們以後都不敢再來鬨事。”雖然她暫時還冇想到什麼方法對付呂家。
“晚晚,你不瞭解他們……他們就算半條命掉進棺材,也會拉上彆人一起陪葬的。”
木晚晚想起今天偷聽到的那些話,又問呂氏:“大嫂,是不是他們還用什麼威脅你了?”
“這封休書,就算我不親口要,呂家的人也會主動求休的。”
“啊?”呂氏說得不清不楚的,木晚晚有些懵。
這時候喻年和喻林回來了,休書自然是冇有寫,而且喻林現在已經冷靜下來,應該是回來打算跟呂氏好好聊一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