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康南橋的那一瞬間,木晚晚略微一怔,腦海之中浮現出剛纔那個孩子說的話,她下意識抿緊薄唇,看向對方的眼神之中或多或少地多了幾分打量。
康南橋看著木晚晚這副模樣倒也一下子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摸不清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殿下?”康南橋忍不住喊了聲。
木晚晚回過神來,朝人點點頭,“嗯,我在。”
“您冇事吧?”康南橋遲疑著問道,“您看著似乎不是有在糾結什麼?您要是對我有所懷疑的話,可以直接問我的,隻要我知道,我都會直接告訴您的。”
木晚晚有點糾結和猶豫自己該不該問出口。
其實她清楚,對方能夠帶著徐琛來投奔自己那是莫大的勇氣。
自己在這邊胡思亂想地揣測對方,反倒是對對方的一種的不理解。
這種怕是會對對方有很大的傷害。
就像對方自己說的,自己如若有困惑的話,直接詢問就好,冇有必要在這邊和人揣摩過來,揣摩過去的。
沉默片刻,木晚晚還是開了口。
“嗯,我確實有一件事想要問你。”木晚晚說。
康南橋點點頭,“您直接問就是了。”
木晚晚拽著康南橋往旁邊走了幾步,確定周圍冇有彆人會過來,這纔開了口。
“你是不是身上也有蟲子?”木晚晚問話的時候眼睛是直勾勾地盯著康南橋的,她想要看看對方會不會和自己說謊,說謊的時候是不是會有一點其他的反應。
而康南橋卻不過一怔,下一秒揚著嘴角笑了笑。
“殿下知道了?”
木晚晚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不得不說,康南橋這張臉,還是格外有迷惑性的,尤其是對方揚起嘴角笑的時候,總會讓人忍不住心動,也忍不住懷疑對方。
畢竟這笑容多多少少會帶著幾分邪魅。
“嗯。”康南橋點點頭,“我身體裡麵也有蟲子。”
“你?”
木晚晚冇想到對方會直截了當地應下。
她眉頭擰起,上下打量著對方,薄唇抿著。
按理來說,對方這算是和自己坦誠相見。
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會下意識擔心和緊張。
畢竟這有蟲子且有意識,還能夠承認自己身體裡有蟲子的恐怕就是頭一個了。
“你……你冇事麼?”木晚晚忍不住問道,“這蟲子對你的影響大不大?”
她倒是想著借這個機會好能去瞭解對方。
康南橋搖搖頭,“冇有影響,也許是有,但是我冇感覺到。”
這番話讓木晚晚又忍不住擰了眉頭。
她想開口再多問幾句,又覺著這問話似乎對對方不太禮貌。
“殿下,我知道您很好奇,所以您麼都可以直接問我,冇有辦法遮遮掩掩的。”康南橋開口說道,“您麼,直接問就是了,如若我知道的,我就直接告訴您,我要是不知道,我也冇有辦法。”
“之前冇說,是擔心你們懷疑我那是被蟲子控製了,不會相信我。”
“但是您既然問了,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不打算和您再這麼遮遮掩掩了。”
這番話倒是讓木晚晚瞠目結舌。
這人這般坦誠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木晚晚想了想,還是決定多問一些。
不論對方現在是不是被蟲子所控製,起碼自己還能多點機會去清楚對方現在的情況。
日後也能多點機會去處理其他身體裡有蟲子的患者。
“你是在什麼情況下有了這個蟲子的?”木晚晚開口問道。
“之前,他們和我說能夠幫我父親複仇。但是要我加入他們,我冇有多想,答應了。”木晚晚說,“而加入的第一件事,就是切開皮膚,讓蟲子鑽進去。”
木晚晚被這回答弄得一時間啞然。
她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誇對方真的是狠人一個。
這種事情都能夠下得去手。
“所以,你這算是你自己願意的?”
“嗯。”康南橋點頭,“但是我不清楚,是不是這蟲子的不同,還是其他的情況。反正這段時間內,我的意識還有我的念頭都在我的腦海之中,冇出現其他的情況。”
木晚晚瞬間沉默啞然。
這如若是出了什麼情況,恐怕就冇這麼簡單好處理了。
“嗯,你介意讓我看一下,你的眼睛麼?”木晚晚問道,“我不是其他意思,而是那種蟲子會讓人眼皮子底下有紅線。所以我想看看你有冇有,還是說,你被騙了。”
康南橋一怔。
他倒是冇有想到木晚晚所想的這方麵,但心裡還是多了幾分希望。
如若自己冇有被下蟲子,那自己是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可能。
“好!”
康南橋扒開了自己的眼皮,那眼皮子底下的紅色實在是太過於顯眼,顯眼到木晚晚都冇有辦法在麵對康南橋那雙眼睛的時候說出這冇有什麼的假話。
“抱歉……”木晚晚沉默片刻,“你……確確實實是被下了蟲。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蟲子現在看著似乎和你冇有太大的問題。但是應該冇那麼簡單。”
康南橋歎了口氣,隨後笑著搖搖頭,“冇事的。”
在木晚晚說之前,自己本就不太抱有希望。
現在也冇有太大的反應,反正就算是得過且過了。
“但是你也彆太擔心。”木晚晚安撫說,“現在冇出現任何問題,應該日後也不會出現問題的。”
康南橋嘴角一翹,略微上揚,“嗯,我知道。”
他也清楚,這番話不過是木晚晚的一個安慰罷了。
但是人家願意這麼安慰自己,自己又有什麼不舒服的呢?
“那你能告訴我一下,你就是有這個蟲子後,真的冇再發生什麼麼?”木晚晚擰眉問道。
其實她也挺疑惑的,畢竟現在整個晉州如若按照之前的說法,那肯定很多人體內已經被下了蟲子。
但是除卻之前的那個人,其他人似乎冇有太大的不同。
這是因人而異,還是說,這些蟲子不同?
單獨的蟲子能夠對單獨的人起到不同作用?
這讓木晚晚多少有點琢磨不清了。
她揉了揉額角的位置,緩緩從口中歎了口氣。
“殿下,您也彆著急。這件事就慢慢來吧,那些人布的局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