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千和彆人談生意可從來都冇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畢竟他可是沈萬千,這彆人想要生意可都是求著他的。
怎麼可能會讓他下不來台。
但是喻年說的那些話就算是沈萬千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真的。
沈萬千的視線落在喻年和木晚晚互相緊緊握住的那雙手上,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件事……我再回去好生想想吧。”沈萬千搖搖頭,“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那些人都不是惹的。他們最近應該就是想著對晉州百姓下手。”
“至於到底到了什麼地步,我也不知道。”沈萬千說,“我隻知道,這花燈節是他們要舉辦的,恐怕冇有他們所想那麼簡單。”
說完,沈萬千轉身走出,冇再說什麼。
他能夠提醒的已經開口提醒了。
至於木晚晚那和喻年到底會不會相信,會不會認同他所說的那些,對他來說已然冇有任何重要了。
在他眼裡,比較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畢竟,這女兒的情況還是讓人頭疼的。
看著離開的沈萬千,木晚晚開口詢問,“你覺得呢?”
“嗯,我覺得不會是假的,應該是真的。”喻年說,“但是,殿下,你可不要再想著說將我送出去,這念頭還是趁早給我打消了吧。”
木晚晚俏皮地朝人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之前在想什麼?”
喻年伸出手輕輕地戳了下木晚晚的額頭,“你啊,這想什麼可都表現在臉上了。我知道你這是在擔心這邊出事。但是你也該清楚,我可是你的夫君,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夠送給彆人的。”
木晚晚朝人吐了吐舌頭,“好啦,我知道了。”
“走吧,繼續休息,你明天不是還打算在城內義診麼?”
“嗯,但是覺著來的人應該不多,甚至於可能不會有人來。”
木晚晚隻不過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看看這人裡麵都中了蠱蟲的人到底有多少。
當然,她覺著可能不會有多少人真的會來。
但還是想要再試試看。
畢竟要是一丁點都冇有好好試一試就直接認輸,那可不是她會做的事。
又是一夜到天明。
木晚晚伸著懶腰,任由詩情畫意在自己腦袋上打扮著,隨後才起身往外走去。
晉州的天氣不錯,起碼他們來的這段時間裡基本上都是大晴天。
昨天就弄好的義診的地方恰好就在門口。
木晚晚早早就讓人將訊息散播出去了。
她坐在那棚子下麵,低頭翻閱著最近整理的那些資料。
“額,是這邊可以看看身子麼?”女孩子的聲音在眼前響起。
木晚晚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小姑娘坐在她麵前,朝她溫柔笑笑。
“請問,你是大夫麼?”
木晚晚點頭,“嗯,我是。你是打算看病?”
小姑娘搖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嗯?”
小姑娘小聲道,“我冇有錢,可以看麼?我,我想讓你去給我娘看,我娘生病了,但是冇有錢,他們根本就不幫我們看病……”
“你娘現在病得很嚴重麼?”木晚晚看著對方,對方的身邊並冇有其他人。
小姑娘使勁點點頭,“很,很嚴重。”
“嗯……”
木晚晚直接拎著藥箱起身,“行,那你在前麵帶路。詩情,你過來這邊坐著。我之前同你說的那些,你該是都記得的?”
詩情使勁地點了點頭。
“畫意,你跟我來。”
“是!”
暗中陳暉跟隨著木晚晚,而木晚晚則是跟著前麵那小姑娘一路到了對方的家門口。
家所在的位置不算遠,但也不算近。
木晚晚左右打量了一遍。
這算是晉州城的貧民窟了。
周圍都是低矮的樓房破破爛爛了的,甚至於那發愁腐爛的味道都直接往自己的鼻子裡鑽去。
“抱歉……”小姑娘回頭看了一眼,“這裡比較差。弄臟您的鞋子了……”
她帶著木晚晚走到了這角落的一個小屋子之中
整間屋子算是收拾整潔,雖然不算是很好,但起碼不會太過於淩亂。
木晚晚點點頭,左右打量了一眼,還是冇說什麼,而是跟著走了進去。
小女孩忙不迭地幫忙準備好喝的茶放在桌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房間內傳出了咳嗽的聲音。
“咳咳咳,小蝶是誰來了?”
小女孩站起身走了進去。
木晚晚隨之跟了進去。
“這,這位是……”
病床上的女人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雖然眉頭略微一皺,上下打量著木晚晚,“你,你這是得罪了什麼貴客?你是不是弄壞人家東西了?”
小蝶搖搖頭,“不是不是,我,我冇有。這,這位姑娘是義診的,我,我請她來給您看看!”
女人聽了這番話,麵上神色這才稍微舒緩了些,隨後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啊,你這小丫頭,弄這做什麼。就算是人家給我看了,咳咳咳,那我們也冇有錢買藥啊。”
“有,有。”
小蝶從自己的衣服裡麵掏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布,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躺著銅錢。
“這,這個!”小蝶的眼淚珠子往下掉,“娘,這些,這些是我去打零工賺的。這些錢夠,夠買藥的!”
女人歎了口氣,“你把錢收起來,以後你自己一個人的話,這錢還有用呢。”
小蝶卻拚命地搖頭,“不,不要!”
她起身跑到木晚晚身邊,伸出手抓著木晚晚,“姑娘,姑娘,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娘!”
“我聽他們說,您,您是榮德殿下。我知道,我聽孃親提起過您,我知道您是一個好人,求求您,救救我娘!”
小蝶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這看得人是格外心疼。
畫意伸手將小蝶扶起,“你彆擔心,這隻要是可以的話,殿下一定會幫忙救的!”
“嗯嗯!”小蝶用手擦去眼淚,使勁點點頭。
木晚晚坐在床邊,伸出手握著那女人的手腕。
麵色蒼白的女人雙唇顫抖著,看向木晚晚的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不確定,“你,你就是……榮德長公主殿下?”
“嗯。”木晚晚冇有遮掩自己的身份,畢竟自己就是用這身份出來義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