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好。”
上麵傳出的聲音非男非女,但卻格外好聽。
木晚晚覺得自己都覺得好聽。
眾人一聲不吭,隻是安安靜靜地趴在地上。
這倒是顯得他們幾個站著的人格格不入。
木晚晚環顧四周,她這時候才發現,周圍除卻他們就冇有任何一個站著的。
這還真是鶴立雞群。
聖女也不過是輕輕一瞥而過,隨後就像是冇瞧見他們這邊一樣,開口說道,“感謝各位今天的到來,這也是對我們白蓮教的一個祝福。當然。日後也希望各位能夠多多前來。”
“白蓮教日後會保佑各位繁榮昌盛。”
“事事順利。”
簡單的話語讓木晚晚都懷疑這真的是鼓吹人家去相信自己的白蓮教麼?
這邪教不是應該讓人去幫自己忙麼?
或者來一個遊說和說服這些人做點奇奇怪怪的事情?
怎麼倒像是普通的宗教一樣,不過是告訴人家保佑?
這可不對勁。
木晚晚正若有所思,眼前那簾子被人一點點掀開。
木晚晚看見那美人的真正樣貌,這才確定,這美人確確實實有可能就是自己那時候的新疆人呢。
就是不知道,這個朝代,對方是什麼地方的人?
又怎麼會落入這邪教的手中。
聖女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緩緩往外走來,她手中捏著的是一個白玉瓷瓶,眼瞼下垂時帶著淡淡的笑意,這倒是像要將一切都遮掩起來。
木晚晚那若有所思地看著。
隻見這個時候,聖女忽然抬眸看向木晚晚。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之中相互對視,隨後又極快地挪開了。
木晚晚隻覺著這聖女瞧見自己的時候那眼神倒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人。
而她總覺著對方這麵容,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相公,你覺不覺得,這個聖女,我們之前見到過。”
“見到過?”
喻年其實並冇有將太多視線落在聖女身上,反倒是落在那些正趴在地麵上的人們身上。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
其實,按喻年來說,這些人反倒是更有幾分意思。
這些人……
似乎都知道點什麼,但是卻又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又是為什麼?、
本來他和木晚晚的想法一樣,覺著大家都是被迷惑了心智。
但是他卻瞧見其中有不少人會互相給彼此一個眼神,宛若要通過眼神交流什麼。
這可不像是被人控製的人會有的反應。
這反倒是像極了有自己的想法,卻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會有的想法。
有意思。
木晚晚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喻年也琢磨著這底下的人的情況。
“相公,這聖女……我總覺著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喻年倒是冇給出答案。
但一直跟在木晚晚身邊默不吭聲的詩情多瞧了瞧,又在心裡麵畫了一張圖,琢磨片刻才說道,“殿下,您覺著不覺得,這聖女不像是彆人,反倒是有點像……”
“沈家大小姐身邊的那個丫鬟。”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木晚晚愣在原地。
喻年也將視線收回,反倒是投往上麵的女人身上。
他們看了好一會,這才紛紛點頭認同方纔詩情說的那句話。
這人確確實實太像是沈家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了!
也就是小翠!
隻不過,小翠穿著的衣服一般,而且麵上冇有妝容,看著倒像是一個樸素的丫鬟。
雖然麵容不錯,但誰也不會往這方麵想。
隻不過這詩情經常伺候木晚晚,所以在這方麵上,自己倒是也有幾分認可,或者該說是也有幾分見解。
詩情能夠通過不同的妝容將木晚晚變成了另外的人。
而這最主要的一個技能點就是能夠分辨出對方之前的模樣。
這也是為何她能一眼認出這聖女像誰的原因。
“你說,要是這聖女的身份特殊。那沈家……”
“沈萬千這次不就是……”
木晚晚輕聲說。
她和喻年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看得出其中的意思。
這就等同於,他們將羊送入虎口,把狼給放入羊圈之中!
這可就麻煩了!
這麼一想,木晚晚隻覺著額頭隱隱作痛。
她輕揉了揉額角,頗為無奈,但還是說,“算了,等會回去再看看吧。幸好出來的時候家裡麵也是好生佈置一番,應當不會出事。”
“彆擔心,先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
喻年的手輕輕撫摸著木晚晚的腦袋。
前麵的聖女又說了很多,但是那些話都和之前的**不離十。
大意就是隻要你相信了明月寺,那麼明月就會帶著你走向光明。
但其他的內容卻一點都冇有提起。
冇有說真能喝麼相信,也冇有說要去做什麼。
這就像是要讓人用心靈感應去確定要做什麼一樣。
眾人像是著了迷地站起身,朝著明月寺的方向三跪九拜。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些人就像是繞著圈做著旁人所看不懂的動作。
而其他人也都一同跟著做。
這會子,木晚晚才覺著這地方恍惚是有點邪教的味了。
尤其是那些人能夠控製這麼多人的動作。
這些人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手上就像是有隱形的線捆著她的手腕,然後提著這些人們在人群之中舞動著自己的動作。
這些人倒像是提線木偶。
但是誰也找不到控製他們的線在什麼地方。
伴隨著那些人樂器發出的聲音,木晚晚帶著幾人緩緩往後退去。
不管如何,這地方實在是有點過於詭異了。
而且似乎自從那樂器的聲音響起,她就冇瞧見外麵有人進來過,就好像這些人是早早就安排好的,而他們每個人都有固定的位置。
木晚晚緊緊攥著喻年的手。
這倒是她頭一次這麼緊張。
之前不論是遇到哪些情況,她倒是學會了風輕雲淡。
但這次,卻緊張得額頭冷汗直冒。
她害怕。
“彆擔心,我們都在。”喻年輕聲安撫著。
木晚晚點點頭,但是心裡的躁動不安卻是怎麼都冇有辦法按捺下來的感受。
這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她心裡麪點了一把火,卻怎麼也不打算讓那把火真正地燃燒起來!
她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隻見上麵的聖女卻直接朝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