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喻年來了。
這邊的事鬨了這麼久,訊息早就傳到書院去,知道木晚晚出事了,大家都催促喻年來看看,省的小媳婦被人欺負了。
木氏一見到喻年,眼睛頓時就亮了,她衝過來想抓著喻年的手,可被喻年巧妙的躲開了,但她也不怒:“喻年,你來說說,我跟木晚晚她哥,問你家借了多少錢?”
問完,又瞪向木晚晚:“你不準說,老孃今天就要揭破你個賤丫頭的謊言!”
木氏思緒理得很清楚,她和木驢兒來找木晚晚要錢的事,木晚晚之前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那二百兩的事,隻可能事木晚晚臨時瞎掰的,既然是臨時瞎掰的,那喻年肯定不知道。
此時隻要喻年說不出二百兩的事,木晚晚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到最後,木晚晚依舊是欠他們三十兩,而不是他們欠喻家二百兩。
喻年目光淡淡看向木晚晚,眼底的疑惑很淺,可木晚晚卻敏銳捕捉到了。
她故作無意的用兩根手指將額前散落的髮絲撩到耳朵後麵。
“二百兩。”喻年一開口,周圍人跟炸開了一樣。
“還真的是借了人家二百兩冇還啊。”
“果然,這麼好看的小娘子是不會說謊的,看她家相公都承認了。”
木氏和木驢兒都愣了,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喻年是怎麼說出這個數字來的,看著對方眼裡的篤定和臉上的淡然,讓他們忍不住產生一種錯覺,好似他們真的借了二百兩一樣!
木驢兒急了:“娘!你真的借了二百兩?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藏著自己用?”
木氏也急:“你胡說!是不是你借的?你拿去賭了?”
兩人竟然狗咬狗相互懷疑起來,真是一出好戲。
三秋都快流“血”而死了,胡大夫見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就直接讓藥童出來趕人了,省的這兩個礙眼的在醫館前麵招人煩。
在藥童的驅逐下,門口圍觀的人一下子就散了,木氏母子討不得好,還因此生了嫌隙,已經不知道去哪裡繼續相互爭吵了。
木晚晚吵了一架,餓得不行。
“相公,你怎麼來了?”
“怕你被欺負。”
木晚晚嘿嘿一笑,滿不在意的揮揮手:“他們欺負不了我。”
“嗯。那我是來看你欺負他們的。”
“我好餓,吃飯去?”她摸了摸肚皮。
“學院附近有一家麪館,據說味道很好,你應該會喜歡。”
“真的嗎?那我要去嚐嚐,剛好吃完後,你就可以繼續回學院看書了。”
兩人並行走著,想起剛纔的事,木晚晚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你說的是二百兩銀子?”
“之前你說過,要問他們討回那一百兩聘金,所以我猜肯定不少於一百兩,而你比劃的數字是二,我便大膽猜測是二百兩。”
“相公你真聰明。”
其實要說是聰明,應該更多的是默契。
“你的臉,是他們打的?”喻年早就注意到木晚晚臉頰上的巴掌印了,隻是見木晚晚一直冇心冇肺笑著,他才忍到現在才問。
木晚晚摸上已經麻木的左臉,滿不在意的說:“冇什麼事,已經不覺得疼了。”
因為腫起來,麻木了。
“該不會是腫了很醜吧?”
“是有點。”
“啊?那我不能去吃麪了,被人看見了多不好。”木晚晚捂著臉,停下腳步不願意走了。
喻年卻握住她的手,扯開,露出那腫的老高的臉頰:“我幫你報仇。”
“嗯?”木晚晚圓眸一瞪,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要怎麼報仇?”
病怏怏的書呆子,難道要去跟木氏和木驢兒吵架?打開唐僧模式教育他們?
“自有辦法。”
“不能告訴我嗎?”木晚晚好奇的不行,反握住喻年的手追問。
喻年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餓了,要吃麪。”
木晚晚再三確認,喻年真的不打算告訴她後,她隻能歎氣放棄。
由喻年牽著手去吃了麵後,木晚晚才恍然想起,自己剛纔好像說臉腫了不能去吃麪……她怎麼還是來吃了?
吃完麪後,喻年回書院,木晚晚回醫館拿藥敷臉,晚上一起回到村子時,村子裡已經傳開了關於木氏和木驢兒欠喻家一百七十兩的事。
喻家的其他人聽到這個訊息都不敢多問多說,隻在家裡守著等木晚晚和喻年回來。
剛進了遠門,呂氏就跑了過來,當麵直接問了一百七十兩的事。
木晚晚本就不打算瞞著喻家的人,坦言道:“之前我娘他們不是要了一百兩的聘金,對外卻說之要了十兩嗎?”
呂氏驚訝:“你……是三弟告訴你的?”
“嗯。我覺得一百兩太多了,既然他們說了是十兩,那就應該把其他的都還回來。相公很快就要趕考了,到時候肯定還要花不少銀子。”
前麵的話,呂氏還想反駁,可聽到後麵的一番話後,又噤了聲。
家裡確實冇有那麼多銀子送喻年去趕考了。
“而且,本來也是他們先訛上我的,我也是以牙還牙罷了。總之,大嫂,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彆人問起來,你們就閉口不提就是。我也不是真的要娘和大哥給我們一百七十兩,就是想把一百兩要回來。”
“你是個有主意的。”呂氏舒了口氣,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後,也不再糾結,而且木晚晚說的對,聘金的事本就是木家做的不對,要不是顧及木晚晚,他們一家也不願吃這個虧。
“我們今天買了魚,我給大家做酸菜魚,對了大嫂,罈子裡還有酸菜吧?”
“有,還夠吃很久呢,你要多少?我給你去掏。”
本以為二百兩的事情能讓木氏母子兩安靜一段時間,可木晚晚冇想到,才過了三天,木氏又上門來了。
二百兩的事早在村裡傳的人儘皆知,有人見木氏往喻家的方向來,以為有熱鬨看,就一路跟著過來,有一個人跟了,就會有很多個想來湊熱鬨。
於是等木晚晚得到訊息,帶著喻巧兒從山上趕回來的時候,喻家的院子裡外都已經站了不少來看熱鬨的人。
木氏也冇進裡屋坐,就陪眾人待在院子裡等。
因為是木晚晚的孃家人,呂氏這個當大嫂的不好接待,隻不情不願的給木氏倒了一杯茶,然後就坐在房門口繼續刺繡。
“木婆子,你今天到底是乾什麼來的?”
“是啊,木嬸子,你倒是說啊,大傢夥都在這陪你乾等好一會功夫了。”
“腕上挎著的籃子裡是什麼東西?還用粗布蓋著,這麼害怕被人瞧見,該不會是銀子吧?”
“是來還喻家的一百七十兩銀子的?哎呦!那我得等著看,我還冇見過一百七十兩這麼多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