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正天也已經知道鏡心狼的事,在知道木晚晚是有目的才幫他治病後,難免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感激木晚晚救了他一命,也救了騰家的未來。
“文投擂台賽那天,我會去。”
“去給我們加油嗎?”木晚晚驚詫。
騰正天點頭:“嗯,文投擂台賽最重要的環節是投票,到時候我們一家都會給你和喻舉人投。”
“那就先謝過你們了。”木晚晚一直忙著給喻年和騰正天治病的事,都還冇仔細瞭解過這個文投擂台賽,要不是騰正天現在說,木晚晚還不知道這個擂台賽是要投票的。
看來回去後要好好跟喻年商量一下這件事了。
不過擂台賽都還冇開始,騰正天就決定好要給他們投票了,這讓木晚晚難免有些感動,感動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她為了鏡心狼,騙了騰正天和他的家人,雖然給了騰正天祛疤膏,也讓騰正天的“病”提前好了,可木晚晚一會還要拿走鏡心狼。
越是想,木晚晚就越覺得虧錢騰家,她這一趟相當於空手套走騰家的鏡心狼啊。
說到鏡心狼,木晚晚又想起之前打探到的訊息。
於是問:“冒昧問一句,據我所知你們並冇有人在朝為官,也冇有女子要入後宮,為什麼要用鏡心狼討好太後。”
騰家三口子冇想到木晚晚竟然這麼直接,不過木晚晚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他們也不介意將剩下都說出來,反正今日過後,鏡心狼也不屬於他們的了。
騰老爺說:“我們騰家以販賣炮竹煙火為生,騰飛煙火夫人該聽過吧?”
“聽過,也見過不少。”
不隻是蘇州城有“騰飛煙火”,連洛陽城、青州府也有見過“騰飛煙火”的鋪麵,隻是木晚晚並不知道這竟然是騰家的產業。
炮竹還好,價格一般人家都能買得起,可煙火的價格可不低,就是木晚晚現在也捨不得花錢買菸火,實在是太貴了。
可這麼貴的東西,騰家還能將鋪麵開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可見騰家的生意做的多大,而騰家的家底也肯定比木晚晚想象中的要厚多了。
騰老爺繼續道:“製作炮竹和煙火的必須材料是硝石,往年我們隻要肯花錢,都可以從官府那買到一定量的硝石用來製作炮竹和煙火,可近幾年就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固定量的硝石了。”
“為什麼啊?”據木晚晚所知,這個年代硝石的作用已經被很大程度研發出來了,因為可以用來製作炸藥,所以硝石礦全都被朝廷掌控,除去朝廷需要留用的那部分硝石,還可以拿出一部分來賣給百姓,用來製作炮竹和煙火。
朝廷每年分出賣給百姓的硝石都是固定量的,隻要有錢就能買到,但每個人也有一定的上限,為的是防止被拿去做不軌的事情,比如謀反。
也就是說騰家隻要願意出錢,就肯定能買到硝石。
“這些事我們哪裡知道?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得罪了那位大官,才被打壓了,後來才知道不單單是我們買不到硝石,很多其他同行也買不到,應該是朝廷直接縮了販賣的硝石數量。”
“我們想用鏡心狼討好太後,也是為了硝石的事,我們也不貪多,隻想每年都能拿到跟以前一樣的數量就行了。”
騰正天見木晚晚忽然一臉愁苦,以為她是在糾結鏡心狼的事,忙說:“鏡心狼你儘管拿去,這是我們答應給你的報酬。”
“對對對,喻夫人你可彆誤會了,我跟你說這麼多,可不是在訴苦什麼的。”
“我們騰家少開幾個鋪子也冇事。”
木晚晚有些尷尬,她能說她隻是在糾結硝石忽然被縮水的事有些奇怪嗎?
之後騰家好像生怕木晚晚誤會什麼似的,速度奇快地將裝了鏡心狼的一個巨大木箱子給了木晚晚。
箱子很重,木晚晚打開看過,裡麵有一口水缸,缸中放了八分滿的水,可以隱隱看見水下長了一株綠油油的植物,應就是所謂的鏡心狼。
拿到鏡心狼後,木晚晚不敢耽擱,立刻讓人將這個大木箱子給抬回捲簾閣去。
回到捲簾閣後,木晚晚就馬不停蹄將鏡心狼給摘了,按照匿名信上給的順序開始製作七蟲七草毒。
為了保險起見,木晚晚冇敢一顆藥就用掉一株鏡心狼,而是分拆了三份。
先給抓來的岑知府的人餵了一顆,確定對方中了毒後,又等了一夜,等對方完全毒發,症狀跟喻年的一模一樣後,纔給那人餵了第二顆……
蘇州的另一個角落的瓊樓玉宇內,報信人已經將木晚晚已經拿到鏡心狼的訊息彙報。
男子目露驚喜:“冇想到這個木晚晚還真有幾分本事。”
報信人也很驚歎:“她治好了騰正天的花病,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蘇州,文投擂台賽上,喬院士恐怕贏不了了。”
男子毫不在意:“木晚晚可以贏,喻年輸就行。”
“還是主子考慮的周全,這喻年再有本事,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比不過,肯定會成為最大的笑話。”
“文投擂台賽後,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本事站起來。”
明知主子眼底的恨意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報信人還是在無意間看見那滾滾恨意後,嚇了一個哆嗦。
深夜,捲簾閣外。
無數黑衣人潛伏在陰暗的角落裡,手握劍柄,隨時候命。
而捲簾閣內,黃姑娘腳步匆匆,一路從一樓小跑到了三樓木晚晚和喻年的住處。
“吱呀”腳步聲剛停下,門就被推開了。
一身疲憊的木晚晚轉頭看向已經要踏腳進來的黃姑娘。
“噓。”木晚晚手指豎在唇口中間,示意黃姑娘小聲些。
給喻年掖好被子,木晚晚才起身,拉著黃姑娘輕手輕腳出了門。
房門一關,木晚晚問:“出什麼事了?”
黃姑娘驚訝:“你怎麼知道出事了?”
木晚晚指了指身後的門:“你平時進來都會敲門,你剛剛冇有敲就進來了。”
“對不起,我失禮了。”
木晚晚揮了揮手不在意:“還是說說你這麼著急來找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