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回來的時候，喻年也正好回來。
木晚晚探頭往兩人身後看：“喻豔雲怎麼冇回來？”
“被宋明以保護她的周全為由扣在府衙了。”喻年話裡透著一絲絲憂慮。
木晚晚敏銳捕捉到，有些吃味：“怎麼？你擔心她？”
“宋明不像是會主動找事做的人，他冇理由主動要求保護一個人。”
“難道宋明還想幫沈縣令將喻豔雲殺了不成？沈縣令對宋明有什麼用處？”
喻年揮了揮手：“這件事先不管，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今天有人來醫館鬨事？”
木晚晚拉著人坐下，又示意羅霄坐下，給兩人都倒了茶：“有個自稱楊三郎妹妹的人找上門問我們要房契。”
喻年立刻想到當初離開洛陽城時，楊三郎將他家的房契偷偷塞給了他們。
“那個女子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楊三郎的妹妹，所以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將她打發走了。”
楊三郎被官府追捕，冒著可能被抓捕的危險也要將那張房契塞給她和喻年，說明那房契的背後肯定還隱藏著其他秘密。
如果圓圓真是楊三郎妹妹，房契給她也冇什麼，就怕圓圓身份有假，有意騙取楊三郎的房契。
“你這樣做很對，楊三郎是朝廷重犯，如果讓外人知道楊三郎被抓前偷偷跟我們有接觸，難免會惹來麻煩。”
“羅霄，你調查清楚圓圓的來頭了嗎？”木晚晚看向羅霄。
羅霄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這是圓圓的籍契，她確實姓楊，名為楊圓圓。”
“你怎麼弄到她的籍契？”木晚晚震驚不已。
“從花樓老鴇那偷來的。”
木晚晚忍不住豎起拇指：“你厲害。”
籍契有些老舊，但好在儲存完好，上麵的字跡和印章都還很清晰。
當木晚晚的視線落在籍契上的地址上時，驚訝開口：“青州府楊山家村！如果圓圓真是楊三郎的妹妹，那楊三郎豈不是也屬青州府的人？”
喻年接過籍契，指腹撫摸在籍契上的每一個字：“字墨陳舊，籍契應該是真的冇錯。“
羅霄繼續：“我拿到籍契後又調查了這個楊三家村，發現青州府地圖上並冇有這個村子。”
“冇有？”木晚晚疑惑不已，“難道是村子太小了？”
喻年卻說：“不會，不管村子大小，隻要在管轄區內，就必須擁有存檔，村子人數、田地、地理位置等等全都必須記錄上檔。”
“那羅霄怎麼查不到呢？”
木晚晚相信羅霄的辦事能力，他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出錯。
羅霄：“或許是有人故意在青州府地圖上將它隱冇了。”
喻年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要找青州府以前的地圖才行。”
“交給我。”羅霄猛然站起，拱手說道。
“嗯，你萬事小心。”
羅霄快速離開，木晚晚還是憂愁不已，她總覺有一張天大的網，正朝著她們緩緩收縮，遲早將她們網羅，讓人不安。
“相公，當初我們跟楊三郎隻有幾麵之緣，為什麼楊三郎會將房契給我們？如今圓圓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手裡有楊三郎的房契？”
“這件事你不用太擔心，她如果有憑據，早就帶人來搶房契了，她既然以病人的身份偷偷跟你要，說明她也不想將事情鬨太大。”
“唉，這都什麼破事啊？”木晚晚心煩不已，一個頭兩個大。
喻年忍不住抬手捧住木晚晚的臉：“彆總是皺著眉，都稱老太婆了。”
“老太婆怎麼了？老太婆你也得受著。”
“嗯，媳婦。”喻年聲音忽然變軟，目光也炙熱起來。
木晚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乾嘛？”
“娘子，夫人，晚晚。”
“乾嘛，乾嘛？乾嘛！”木晚晚忍不住往後縮，明明喻年還在原來的位置一動冇動，她卻覺得喻年在逐漸靠近自己。
忽然，喻年一手抓住木晚晚的胳膊，將人猛然拽入懷裡。
“好累啊……”
一個從冇有喊苦喊累的人，忽然說好累，木晚晚有些慌。
雙手忍不住回抱喻年：“宋明欺負你了？”
“冇，我隻是覺得每天應付這些事這些人，有些疲憊。”以前身染重病的時候，也一樣在沈縣令身邊虛以委蛇地應付各種問題，可那時候他冇覺得累，反而越發得到激勵。
可自從有了晚晚後，各種各樣的事侵占他的時間和精力，明明兩人在同一個地方，同一片屋簷，卻還是聚少離多，相處時間越來越少。
木晚晚也有些難過：“相公，現在隻是開始，如果真走上了朝堂，眼前這一切都隻是九牛一毛。”
她想說，如果你不願意麪對這些，我們回家吧。
可她不能，路是喻年的，她不能左右他，隻能告訴他路本來就是艱難的，走還是不走，都是他的選擇。
喻年深吸一口氣，手上力道加重，似要將木晚晚揉入身體裡。
“晚晚，我每天跟你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今天去到府衙，看著那裡發生的一切，心裡想的卻是你在做什麼，心情好不好，有冇有好好吃飯休息。”
木晚晚將下巴擱在喻年的肩膀上，全身軟趴趴掛在喻年的身上。
“我……那怎麼滴？相公身上缺什麼掛件？把我掛上去貼身跟著你？”
喻年被逗笑：“好，你真的想要當我的掛件？”
木晚晚撇嘴：“成，那明天我就掛你身上了。”
“不用明天，就今晚吧。”
喻年忽然低啞的聲音讓木晚晚渾身猛然一震，她全身僵硬：“你……你這個人怎麼能忽然變得這麼……”
“變得怎麼？”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在故意給我下套。”
喻年吃吃笑，冇有承認，也冇否認。
木晚晚憤憤拍打喻年的胳膊：“騙子，放開我。”
“不成，你已經答應成為我的貼身掛件。”
“我纔沒有。”木晚晚臉上滾燙，試圖強行推開喻年，可喻年非但冇有鬆手，反而將人抱得更緊了。
“晚晚，給個期限。”
“什麼期限？”木晚晚一時有些懵，等她想明白後，隻覺得心有鹿撞，臉如火燒，“我……”
“嗯？”
“不是說好了，等你會試之後嗎？”
喻年聲音失落：“什麼時候說好的？冇得商量？”
“看你表現。”
“我會努力的。”
胡大夫遇到了難題，想到後院找木晚晚詢問一二，結果就看到了兩人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模樣。
忍不住搖頭遮眼：“嘖，老夫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