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項禮好似不怎麼在意,隻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臉若無其事:“聽聞你相公被張大人請走了。”
訊息還挺靈通,木晚晚真想給他這種吃瓜群眾一個白眼,她點了點頭:“多虧了顧大人相救。”
搬出自己的靠山也許能讓這個季項禮知難而退。
哪裡知道季項禮一臉狐疑:“顧可為還真是吃飽了撐的冇事兒乾。”
木晚晚一聽話風不對,皺著眉頭道:“季將軍,這是救人於水火之中,哪裡是多管閒事兒。”
“本將軍隻是覺得他可真閒。”
這話說得越來越不對付了,木晚晚歪著脖子,一臉黑:“咱倆話不投機,還是喝酒喝高興了吧。”
季項禮本來就喝得很高,整個人小白臉麵色通紅,舉著酒杯就道:“來來來,不醉不歸。”
“你家裡人不擔心你嗎?喝成這個樣子。”木晚晚從袖兜裡掏出來自製活絡油揉脖子。
季項禮眸光暗淡起來:“我家裡冇人了。”
木晚晚心一沉,也不好再問,隻是拿著酒杯跟他碰了碰:“人生不如意十有**,你也不要太難過,起碼你年少有為,自己很爭氣。”
如果木晚晚冇看錯的話,這個八尺男兒眼裡竟然泛淚:“本將軍什麼都不是。”
他說著捂著臉,居然哽咽起來。
木晚晚一看這情形,他哭什麼哭?為啥喝醉了的人都喜歡哭的死去活來。
她覺得要是此時不維護一下季項禮的麵子,到時候他消了殘酒不回頭找她算賬纔怪呢。
做人還真是卑微。
木晚晚忙跟季項禮的手下道:“你們將軍從哪個包廂出來的?“
季項禮的手下指著一個雅間道:“那裡。“
木晚晚拿起酒壺,跟李老交代了幾句,就攙著季項禮,連哄帶騙地帶到了包廂裡。
喝醉了的人賊沉,木晚晚感覺自己的脖子又給扭著了。
她隻能歪著腦袋陪著季項禮喝了一杯又一杯,哭了一場又一場。
此時她可真不覺得這種畫麵滑稽,而是讓她叫苦不迭,也不知道季項禮知不知道自己的酒品,暫時知道他哭成這麼個鬼樣子,好死不死有被她看到了,會不會殺她滅口呀。
季項禮一鬨差點搞到子時,此時喻年因為木晚晚一直冇有回周府,都帶著羅宵找到悅來客棧了。
“晚晚,你怎麼跟他在一起?”喻年進來見到躺在地上睡得鼾聲如雷的季項禮,眉頭皺了皺。
木晚晚一個頭兩個大,指著季項禮道:“相公,我怎麼就這麼倒黴,老是碰到這樣的掃把星呀!”
喻年用腳嫌惡地扒開季項禮,走到木晚晚麵前,扶起她,一臉憂心:“掃把星確實很難防,你就當踩了狗屎!”
“狗屎有辱斯文,相公,咱們要拿狗屎怎麼辦呀!他都這樣了,說是家裡一口活人都冇有,作為人道主義者,我們要幫幫他嗎。”
木晚晚打聽了一下,這個季項禮全家都被攝政王給端了,還是一個叫做榮德公主的女人救了他。
後來榮德公主跟他兩情相悅,哪裡曉得,榮德公主也被攝政王給整冇了。
木晚晚嚴重懷疑這個季項禮命太硬,很克人,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接近,但是他跟朱允賢是一夥的,那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到時候肯定會有交集。
“那就給他開個房吧。”喻年說著又用腳扒開季項禮,找了悅來客棧睡眼朦朧的夥計幫忙把季項禮搬到一個客房裡。
木晚晚準備離開,掌櫃打著哈欠走過來:“姑娘,結賬吧。”
木晚晚一臉懵然:“結什麼錢?”
“飯錢啊,姑娘你不會要來賴賬吧!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們客棧早就打烊了。“掌櫃帶著怨念,兩隻困得耷拉下來的眼皮下麵藏著淚花花。
好好的一個團建碰到了個瘟神,現在又來個莫名其妙討債的,木晚晚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冇噴出來。
“你去找季項禮,不要找我好不啦!”木晚晚冇好氣道。
掌櫃卻為難道:“姑娘,我怎麼敢找季將軍要錢,要不這樣,你先結賬,我到時候給你打個條,你去找季將軍領錢。”
這個季項禮她恨不得躲得遠遠的,能不照麵絕對要相忘於江湖,哪裡還想再去找他!
“我纔不要……”
木晚晚正準備發火,喻年卻伸手拿出二十兩銀子出來,斯斯文文:“掌櫃收好了,到時候把紙條寫給季將軍,讓他還錢到國子監!”
掌櫃一見二十兩銀子,瞌睡一下就清醒了,對著喻年笑臉相迎:“好的,公子,我立馬照辦!”
“晚晚,我們走吧!”
喻年拉著木晚晚走到外麵,羅霄已經雇來了馬車。
木晚晚一上馬車就問:“相公,你竟然藏私房錢!”
“呃!”喻年臉色有些尷尬:“我在國子監給人押題賺的!”
押題?木晚晚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現學現用啊!”
喻年但笑不語,一路無話。
因為悅來客棧木晚晚讓大家安然無恙,在李家醫館她的人氣更加高了,尤其是她的徒子徒孫學得也越來越帶勁。
木晚晚因為不用醫人,隻負責藥鋪生意,於是她在管理上也做了調整,還仿著本草綱醫館開發了配送服務。
生意紅紅火火,李老也樂見其成,
隻是好景不長,一日李老找上木晚晚,說是有一大戶人家,特意點名讓她去送藥。
木晚晚心想自己隻是個大堂經理,又不是個配送員,彆人怎麼會認識她呢。
她隻能問李老:“誰家啊,我素日裡都在醫館待著,他們怎麼會找上我呢?”
“老夫也不知道,隻是派過來一個下人,說是他們家主人特意交代的,還給你留了個地址。”
經李老這麼一說,木晚晚更加蒙圈呢,還特意交代,這分明就是認識她這麼一個人啊。
不過是那幾個倒黴精吧!木晚晚一想到京城裡認識的那幾個達官貴人,冇有一個讓她省心的。
但是木晚晚看了一下地址,不是尚書府,也不是順天府,更不是將軍府,而是在京城郊區的一個巷子裡,而這巷子的名字也讓人覺得是個燈紅酒綠的地方——紅塵巷!
這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