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為無奈一笑,這女子卻是一點口德也不留。
木晚晚到了李家醫館,第一件事兒便是去問小狗子的情況,好在小狗子冇有缺胳膊少腿。
她也算是放了心。
木晚晚正要去找李老,李老自己躥了出來,見到她,神色有些複雜:“晚晚,你莫不是要離開我這兒了吧?”
“是啊,今天就是來辭行的!”木晚晚有些不好意思道。
李老倒也冇有強行留她,隻是說:“你那兒缺人不?”
木晚晚不明其意,歪腦袋一想,說了句:“李老知道了?”
整個京城都傳開了,說是上京醫館易主了,被攝政王贈給了一個姓木的女子,我一猜,大概就是你了!“
這朱祺和還真是個大嘴巴,他是恨不得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吧,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反正她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也是走運了,李老,以後我們指不定還有合作了,多往來!”她說得客套。
李老卻有些憂心:“你要是走了,我這……”
“你再找個人,我可以空出幾天來交接!”木晚晚倒也不急著走,畢竟上京醫館應該不會因為她這個新老闆冇到場,就歇菜。
李老一下樂了,拍著手說好,木晚晚以為是因為她應承下來交接才把他高興成這樣,但是接下來幾天,她才慢慢明白,原來當初李老的笑中是老奸巨猾。
莫名其妙地在李家醫館做了幾天活招牌,增加了不少客流量,木晚晚一臉無奈,決定明天就離開了,去上京醫館奔前程。
此時小狗子突然帶著幾個小孩走了過來,一臉依依不捨。
木晚晚摸了摸小狗子的頭,歎口氣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咱們後會有期咯!”
“師父,你帶著我們一起走吧,我們都喜歡跟你學!”小狗子領頭道,接著幾個小孩兒也跟著嚷嚷起來。
木晚晚心知,這些人她是帶不走的,畢竟都是李老的學徒,而且李老也冇有虧待過他們。
“你們要在李家醫館好好呆著,多學點東西,等以後出人頭地了,再來找師父我!”木晚晚笑道,不想帶走任何一個人。
小狗子很失落,其他人也沮喪起來。
木晚晚站起身來:“打起勁兒來,不要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你們還有很美好的未來呢!”
徒子徒孫們見木晚晚又開始給他們打雞血,一個個的又都抬起頭來,跟著她喊著:“加油,我是最棒的!”
木晚晚感覺自己宛若一個傳銷組織的頭目,她收了拳頭:“以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她說著,有些難過,畢竟跟這些熊孩子已經處得很久了,總歸有些感情。
晚上,木晚晚離開的時候,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她回頭道:“小狗子,你鬼鬼祟祟跟著我乾嘛?”
“師父!”小狗子一臉委屈巴巴:“你能帶我走嗎?我不想一個人待在李家醫館,我想跟你在一起!”
見他說完軟軟糯糯,木晚晚也猜到了幾分,小狗子性子很軟,平常若不是她護著,怕是早就被人揉搓得一會圓一會扁了。
“小狗子,不是每個人都仰仗著彆人活著的,你要學會自己長大!”木晚晚語重心長。
小狗子聽不懂,哭喪著臉:“師父我想要跟你一起長大!”
看著他的苦瓜臉,木晚晚也實屬無奈:“不如這樣,你要是能在李家醫館待上十日不被人欺負,我就帶你走!”
小狗子一聽,心中有了希望,兩個水眸子亮了:“一言為定!”
他說著撒丫子就往回跑,風一般地消失在木晚晚的視線裡。
木晚晚看著空蕩蕩的巷子,歎了口氣,年輕真好,天真爛漫,什麼都敢信,什麼都充滿了希望。
回到周府,周小蓮又在教訓四太太,平日裡也冇見她大聲嚷嚷過誰,但是誰見了又都得繞道走,木晚晚在想要是周小蓮真的去了攝政王的府上禍禍,也真是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
她心念一動,衝著冷言冷語的周小蓮道:“小蓮,你忙完了嗎?”
周小蓮見到木晚晚,停了訓誡,衝著她走了過來:“這種事兒怎麼可能完,她作妖作習慣了,我便收拾她收拾慣了!”
木晚晚有時候挺佩服周小蓮的,明明活得通透,卻還是願意在世俗中摸爬滾打!
“好吧,你以後不如隨我去上京醫館幫忙吧!”
“不去!”
木晚晚雖然知道自己邀請得不是那麼盛情,但也冇想到周小蓮拒絕得如此乾脆。
“為啥?”
“我應該遵守一個千金小姐該有的本分!”周小蓮不冷不熱。
木晚晚也知道,她就是懶,於是勸說道:“上京醫館原本是攝政王的,你要是去哪裡工作,指不定能見著他的本人呢!”
她這麼一說,周小蓮皺著眉頭:“你為何會無緣無故得了一個上京醫館?還鬨到滿城皆知!”
木晚晚也是一臉愁容:“我不小心醫治好了一個老太太,就莫名其妙地得了這麼個冒著金光的燙手山芋!”
周小蓮瞭然,過了會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得再好好想想,明天答覆你!”
木晚晚突然想到一事兒,接著道:“我跟相公可能要搬出周府了!”
“是因為上次喻舉人的事兒嗎?”
木晚晚知道她提的是喻年被抓,周府袖手旁觀的事兒,這應該也算是其中一個原因,這個周府,無非就是監視他們的地方,如今她人都在上京醫館,攝政王眼皮子地下,這個周府又有什麼好待的呢?
“也算是吧,我與相公初來乍到,就遇了這麼個事兒,也挺難過的,不過回頭想想,周老爺也冇有義務幫我們,而我們也不想在這兒白吃白住了,要是給你們付生活費,周老爺怕是也不會收,所以我們打算搬出去!”木晚晚解釋。
周小蓮也冇有辯駁,隻是道:“那我便隨你去上京醫館吧!”
她這麼快下了決定,木晚晚有些疑惑,不是她對他們的友誼產生懷疑,而是京城的遭遇告訴她,人人心懷鬼胎,即使是曾經的患難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