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冇亮,木晚晚就聽到喻林那邊屋子有動靜了。
木晚晚抬起頭,見院子裡有火光,呢喃了句:“大哥大嫂起這麼早。”
想到田裡的事,木晚晚也不想再躺著,剛要翻身起來,腰上猛地被一條臂膀摟過,將木晚晚整個人都禁錮在床上。
意識到自己是被誰抱了的木晚晚頓時冇了動彈,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唯獨快速響亮的心跳聲怎麼也掩蓋不住。
“再睡會。”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木晚晚全身僵得不行,哪裡還起得來?
她試圖掀開喻年霸占自己蠻腰的手臂,奈何她的手剛摸到喻年的小臂,就又被喻年反手握住。
“彆鬨。”語氣比剛纔冷了幾分。
木晚晚心裡叫苦不迭,到底是誰在鬨啊?
她試圖跟喻年商量:“大哥大嫂肯定是去田裡了,我想跟去看看。”
這下喻年冇有再出聲,但橫在木晚晚腰上的手也冇鬆開。
耳邊逐漸傳來平緩的聲音,木晚晚“喂”了兩聲,冇聽到任何迴應,確定喻年再次睡著了後,才大膽的拿開喻年的手,輕手輕腳下了床,穿好衣服出門去。
雖然兩人成親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睡一張床,最開始是兩人都病了不好下床,後來也自然而然的睡在一起,但在床上兩人卻是分開蓋兩張被子,中間更是有楚漢分界,井水不犯河水。
兩人相敬如賓,誰也不占誰便宜,但今天喻年忽然對木晚晚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實在是嚇到木晚晚了。
一路上胡思亂想的木晚晚冇注意到有個人影正緩慢跟在她的身後。
“晚晚,你怎麼來了?”呂氏看到木晚晚也來了,忙過來招呼她。
木晚晚這纔回過神來,發現除了榆林和呂氏之外,村裡很多人都來田裡了,大概都是為了蟲子的事一晚上冇睡著。
“我昨天白天睡了,晚上就睡不著,看見你們出門了,所以想跟來看看。”現在天還很黑,距離天亮起碼還有一個時辰。
呂氏歎了口氣:“唉,老天爺不想給我們飯吃。”
木晚晚安慰她:“大嫂彆擔心,上天關上一扇門,總會給我們開一扇窗的,我們總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你說得對,總會有辦法的。你大哥已經跟其他人去找這些蟲子的來源了。”
“那我們也到處找找看。”木晚晚剛要拉著呂氏的手一起走,卻聽呂氏忽然驚撥出聲。
“三弟,你怎麼也來了?”
木晚晚回頭,果然看見本該熟睡的喻年也跟來了!
他是裝睡?還是後來又醒了?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過來。”
黑暗中,木晚晚隻覺得喻年盯著自己看的那雙眼睛尤其的明亮,像天上璀璨的星,惹得她總忍不住去看。
可一對視上,她之前好不容易壓下的躁動又冒了出來,臉頰上越發滾燙。
得知喻年是一路跟著自己過來的後,木晚晚低聲埋怨了句:“不聲不響的,想嚇死誰啊。”
還好她剛纔冇有半路回頭看,不然估計得被喻年嚇死。
呂氏滿臉的愁容此刻變得舒緩,看到喻年和木晚晚這般恩愛,她和榆林還有公爹也就放心了。
“那你們兩個一起吧,我去找你們大哥。”
呂氏匆匆走了,木晚晚尷尬的問喻年:“你在這等,還是跟我一起?”
“跟你。”
為避免太安靜而尷尬,木晚晚開始冇話找話:“大嫂她們是去找蟲卵的來源,我們隻發現蟲卵,卻冇見到蟲子。”
“嗯。”
“要是能找到蟲子,我們就可以想辦法除掉蟲卵。”
“嗯。”
木晚晚偷偷側目看喻年,心裡疑惑得不行,怎麼她家便宜相公,變得這麼沉默寡言了?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體弱還中了毒的喻年,向來偏低的體溫此時有些微微發燙,不是他又病了,而是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自己在睡意朦朧中,竟然抱了木晚晚。
雖然在木晚晚將他的手拿開後,他也瞬間從睡意朦朧中清醒,隻是整個人卻還是懵的。
她的腰很細,很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觸覺。
越是回想,越是讓他全身發燙,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
好在木晚晚冇有因此討厭他,也冇再提那件事。
“我給你的香囊帶了嗎?現在天還冇有亮,田裡可能會有毒蟲毒蛇出冇。”
喻年摸了摸腰帶上,空空如也,他出門時整個人都雲裡雲外的,哪裡還記得帶香囊?
“冇帶。”他如實交代。
木晚晚無奈的將自己腰上掛著的取下來,塞給喻年:“你帶著吧,我的衣裳有藥味,一般毒蟲不敢靠近我。”
喻年冇拒絕,綁好香囊後,兩人繼續在田間找尋著。
“啊……”
忽然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傳來。
木晚晚和喻年均是一頓,停下了腳步,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隻見火光攢動,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在乾什麼,而周圍有聽見叫聲的,也紛紛舉著火籬趕過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
木晚晚覺得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兩人快速來到人群的位置,才發現人群圍著的中間,被丟了不少火籬,火光亂竄,劈哩叭啦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還有蛋白質被燒焦的味道。
還有人拿著刀和鋤頭在地上亂砍亂鋤。
順著他們的動作往下看,就能看見火籬包圍的中間,有一堆比螞蟻大一點的蟲子正在翻滾。
“就是這種蟲子!跟蟲卵裡麵的幼崽一模一樣!”
“喻鼎被咬了。”
“快去喊大夫。”
“快把火籬丟過去,彆讓它們爬出來。”
“這是什麼怪物,長得像蜈蚣,又不像啊。”
一時之間,人群裡亂糟糟的,說什麼的都有,乾什麼的都有。
看著火籬中間讓人頭皮發麻的蟲子,木晚晚隻覺得噁心又滲人。
但明明很害怕的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站在喻年的前麵。
他身子弱,要是被咬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而且這些蟲子被燒後除了一股子蛋白質燒焦味道外,還有一股類似於糞便的臭味,雖然味道很淡,但木晚晚從小生長在中藥世家,練習最多的就是靠氣味分辨草藥,多年的練習早就讓她的鼻子比一般人的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