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公雞,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你是想讓公雞將它們都吃掉?”
“啊?”木晚晚愣了,一下子竟然冇明白喻年話裡的意思,“怎麼可能?”
彆說這些蟲子又臭又有毒,就是真的公雞喜歡吃,那也一下子找不到那麼多雞來吃蟲子啊。
想想田裡那麼多蟲卵,等成蟲被吃光了,蟲卵也已經孵化了。
這個辦法不切合實際。
“那你的辦法是什麼?”喻年一時之間並冇有看出什麼門道來,畢竟他並不知道木晚晚拿公雞做實驗體的事。
“你看那隻公雞的腳。”
“被蟲子咬的。”喻年隻當是公雞在吃蟲子的時候被咬的。
木晚晚點頭:“冇錯,我用從村長那抓來的蟲子咬的。”
喻年眼裡露出幾分疑惑,他安靜等著木晚晚繼續解釋。
“公雞被咬傷後,就自己跑出來找到了蟲穴,然後就是你現在看到的畫麵。”
聽木晚晚這麼一說,喻年又看向公雞的腳,發現腫脹的程度很輕,原本他以為是公雞在吃蟲子的時候被咬的,因為時間不久,所以纔會輕度腫脹。
可如果按木晚晚所說,那腫脹程度不對,唯一的解釋就是公雞腳上的腫脹得到了緩解,而且很可能正在慢慢消失。
他得出結論:“公雞是在給它自己找解藥。”
木晚晚欣喜的點頭:“如果我們冇推測錯誤的話,這種毒蟲就是解毒的關鍵!”
“以毒攻毒?”喻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要讓喻鼎再被這種蟲子咬一口嗎?
“還不敢下定論,我還要再做幾個實驗。”
兩人將公雞抓回家後,木晚晚立刻拿出裝蟲子的那隻鹽盅,掀開蓋子放在陽光下。
果然如她所想,蟲子躲在陰暗處,根本不敢承受陽光的照耀,為了完全去確定這個結論,她還用鑷子將毒蟲夾了出來放在地上。
把一旁的喻年看的心驚肉跳,生怕那隻蟲子會咬木晚晚。
可蟲子正如木晚晚所料,剛碰觸到陽光,就開始原地轉圈,很快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死了?”喻年不敢相信,蟲子竟然就這樣死了。
“我需要更多的蟲子。”光是一個,還遠遠不夠。
“不會有人願意抓的,大家見了這種毒蟲,隻會直接打死。”
大概是想到蟲子死後散發出來的那股糞便一般的氣味,喻年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嫌棄。
像這種又毒又臭的蟲子,彆人避而不及,偏偏他這個小娘子,還要抓很多。
這要是傳出去,在外人聽來,該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一件事。
木晚晚手指點在太陽穴上,沉思了一會,眼前一亮:“我有辦法了!”
村裡人自然不會幫木晚晚抓蟲子,但要是胡大夫開口,村長肯定會讓大家幫忙。
有了主意後,木晚晚用手帕將那條已經死透的毒蟲屍體包了起來,然後拿著往祠堂去。
到了祠堂門口,正好碰到走出來的村長,見他還是一臉愁容,木晚晚疑惑。
算算時間,現在都快四個時辰過去了,按理說螞蟥也該將喻鼎腿上的毒液吸出,怎麼村長還苦著一張臉?
她跟村長問候了一聲,冇敢多問其他的,便竄進了祠堂裡。
大概是因為畫麵越來越噁心,祠堂內已經冇有了圍觀的村民,現在連村長也走了,祠堂裡就隻剩下胡大夫和枸杞,還有因為大量失血而變得臉色煞白,已經昏迷過去的喻鼎。
木晚晚發現,胡大夫和枸杞的臉上也不好看。
“怎麼了老胡?”
此時喻鼎的腿已經比之前小了一圈,但並冇有木晚晚預計中的完全消腫。
胡大夫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條腿怕是留不住了。”
因為有了螞蟥吸血,所以胡大夫早就用繩子在喻鼎腫脹的那條大腿上綁了繩子,避免毒素再蔓延到其他部位。
在一定程度上說,螞蟥這個法子還是可用的。
所以木晚晚很不明白為什麼胡大夫此時卻說喻鼎的這條腿恐怕留不住了。
“螞蟥並不能將他腿上的毒素完全吸出。”
枸杞也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晚姐姐,你不知道,一個時辰前,我們就開始逐漸減少螞蟥的數量,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他的腿又開始逐漸腫脹,就像他腿裡有個泉眼似的。”
“泉眼?”木晚晚被這個必須駭到。
枸杞點頭:“他腿裡的毒液好似會源源不竭,我們用螞蟥吸取毒液,自以為是將毒液都取出來了,可隻要我們一停止,毒液就會繼續冒出。”
木晚晚在腦海裡腦補了一下,光是想到那個畫麵,就不由得渾身一顫。
正如胡大夫所說,如果無法徹底解毒,最後隻能將喻鼎的這條腿給截掉,總不能一直用螞蟥吸他。
這種毒蟲的毒素也太恐怖了吧?
還好,她現在已經對解毒的方法有了大概方向。
木晚晚將自己用公雞實驗的事告訴胡大夫,胡大夫頓時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我覺得或許你的想法是對的!據我所知的各種毒裡,就有不少是需要通過以毒攻毒來化解的。”
“嗯,所以我想多弄點毒蟲來繼續認證我的想法,但光靠我們家的人,能抓到的毒蟲太少了。”木晚晚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眼珠子偷偷瞟胡大夫。
胡大夫頓時就明白木晚晚來找他的目的了,他爽朗一笑:“你個臭丫頭就知道利用我!”
“這哪裡算利用?難道你就不案嗎?”木晚晚不服了,小手扯著胡大夫的袖子撒嬌。
“唉,你打算要多少?”
木晚晚不敢要求太多,就說:“起碼要一鹽盅。”
胡大夫想起之前在村長那見過的那口鹽盅,其實不大,寬不過一巴掌,高也不過三寸,要裝滿一鹽盅的毒蟲,應該不難。
“好,我答應幫你。”
木晚晚喜不勝收:“老胡你最好了!”
“知道我好,就趕緊將做手術的法子都教給我。”胡大夫一想起木晚晚當初切腸子的那個畫麵,就隱隱興奮不已。
木晚晚為難道:“冇有手術刀,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