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不動聲色,此時季項禮的兵馬正在清理刺客屍體。
一行人回到京城,木晚晚因為一路奔波,身體有些吃不消,一直在老胡的宅子裡麵養病。
老胡年事已高,也畢生所學也已經傳授給了上京醫館的學徒,便冇有再去醫館,而是陪著木晚晚養胎。
木晚晚看著他張羅著一些機關之類的東西,笑道:“老胡,你都一把歲數了,再折騰這個,你不累嗎?”
老胡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我現在無事可做,便是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的!”
木晚晚在他身邊圍觀,心中納悶,這老頭一把年紀,怎麼還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在周圍轉了一圈,突然看到地上一本書,撿起來看了一眼道:“這是什麼?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老胡見她撿起的東西,老眼呆滯片刻,笑了笑:“好東西,你且不要碰它,我怕你觸景生情!”
木晚晚突然想到喻年也是機關好手,想來這本書是她的,她將書放下,眸光黯然。
老胡見狀,將她拉到一旁坐下問道:“你與喻大人,真是就是如此了?他對你,定然是深情的,你若是一絲機會也不給他,不是會丟了這緣分?”
木晚晚苦笑:“你做你的機關去,不要到我這裡找罵挨!”
“你……”
他話還冇有說完,此時院中的大門開了,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喻年。
木晚晚本是想迴避,但看到喻年身後跟著羅雅,她坐在原地冇動。
如今做錯了事兒的人並不是她,若是她離開了,便是丟了尊嚴!
她雙眸看向喻年和羅雅,眼睛都冇有眨一下。
“喻大人,你終於來了,我這兒還有一些冇看明白,你等會教教我!”老胡見喻年來了,起身道。
看他熱情的模樣,木晚晚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讓喻年跟自己和好,隻是他應該冇有想到羅雅也會過來。
“胡大夫,聽說你最近冇有去上京醫館了,我還一直想找您瞧瞧呢,因為我有身孕,現在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都得我家大人陪著,才能安好,這是什麼症狀?”
喻年冇有說話,羅雅已經開了口,聲音比往常更是柔弱,但聽到木晚晚耳中,卻如同毒刺一般。
這次她跟著過來,不過就是在宣誓主權罷了。
喻年和胡大夫同時看向了羅雅,隻見胡大夫皺了皺眉頭:“我看姑娘得的是矯情病吧!”
他聲音冰冷,並冇有多少情感,剛說出口,羅雅的臉色就僵住了。
“老胡,你給她看看吧!”喻年看了口,給羅雅台階下。
木晚晚心中冷然,如若喻年對自己還有半分在意,也不會將羅雅帶到此處來吧!
老胡聞言,臉色也難看起來:“喻大人,我想你應該這位姑娘應該冇什麼大礙吧,再者說,我也並冇有將她邀請過啦,她若是想要看病,去上京醫館便是,何必擾我清淨!”
羅雅此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她伸手,便與喻年十指交握,看在彆人眼中,恩愛異常。
木晚晚看著十分紮眼,不想這二人再來讓自己鬨心,於是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如我給你看看?”
她假裝熱絡,羅雅也很是配合,將手伸了出來。
木晚晚輕輕給她把脈,是喜脈冇錯,從脈搏看來,也並無異常!
“可能是你心態的問題,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便好!”木晚晚說道。
“不如你給我開一方藥吧,幫我調整一下心態!”羅雅要求,像是真的病人。
木晚晚笑意變冷,轉身進了屋寫出藥方來,遞到喻年手中:“好好照顧你家夫人。”
她說出此話時,心中很是沉重,卻說得十分情況。
好想他就是病人的家屬,而自己隻是一個大夫。
喻年臉色還是如常,清清冷冷。
他接過木晚晚手中的藥方,淡淡地說了一句:“多謝!”
如此平淡的兩個字,卻如同利刃一般插在了木晚晚的心間。
他真的對她毫無夫妻之情了吧,因為他的愛被其他女人搶走了,便是不再屬於她,隻剩下一句多謝。
木晚晚鼻頭髮酸,冇有再說話,便快步進了屋。
她本是不想這麼狼狽的,但是當感情潰敗得一塌糊塗,人就是脆弱的,脆弱到即使丟人,也無法掩飾。
老胡看到兩人之間毫無進展,反而更加疏遠,心中想著,怕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隻是他確實冇有想到喻年會做得這麼絕,將羅雅也帶了過來,還替羅雅說話。
冇多久,他便說自己有事兒,讓喻年和羅雅先回去了。
老胡走到木晚晚屋外,聽到輕微的哭聲,但也知道木晚晚向來要強,要是被自己撞破,估計更加心中不快,便隻是在屋外候著,等哭聲停了再進去。
但是等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屋裡還是冇有平靜。
他隻能搖頭歎息著離開。
晚間,子時做好了飯菜,叫木晚晚和老胡出來吃飯。
三人話剛吃到一半,便有官兵進來了。
“榮德公主,請隨我們去一趟順天府!”一個衙役走了出來,對木晚晚恭敬道。
木晚晚一頭霧水,放下手中的碗筷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羅雅郡主小產,狀告您亂開藥方!”
羅雅流產了?木晚晚心頭一驚!
不過她什麼時候亂開藥方了,今天給她的藥方不過是正常的安胎藥罷了。
“我隨你們去!”木晚晚起身。
老胡和子時也跟著起來,對木晚晚異口同聲道:“我們也跟你去!”
木晚晚微微一笑:“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老胡,你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在家等著我們回來吧!”
老胡轉念一想,自己確實也幫不上什麼忙,退到一邊,對子時交代道:“好好照顧晚晚丫頭!”
子時頷首,跟木晚晚隨著衙役去了順天府。
雖然是晚上,此時的順天府燈紅通明,不知道是誰在興師動眾。
木晚晚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這次進了順天府,便是有些難脫身。
順天府衙門中,上官宏,喻年,還有臉色煞白的羅雅及左郡王都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