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又有些理解了朱允賢,他是愛了不想放手,如今左右為難,便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我剛剛看到桌上有你喜歡吃的菜,你要是不吃,可是要浪費了!”她像是哄著小孩。
伸手握住了阿裡茶的手腕,阿裡茶拗不過木晚晚,隻得起身,手上繩子慢慢地自行捲起來。
朱允賢見到阿裡茶過來吃飯有些動容,木晚晚本是吃過飯的,但是為了阿裡茶也隻能再接著吃。
“現在小皇子很喜歡種花了,天天跟著羅霄在後花園裡麵除草什麼的。”木晚晚隻說小皇子的事情,隻有說這個阿裡茶纔會有些動靜。
此時她臉上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木晚晚接著道:“你還記得尚書府的小羅嗎?”
“記得,那是羅霄的狗。”阿裡茶開始跟木晚晚交談。
“是啊,小皇子上次還跟狗搶東西吃,可把羅霄笑壞了,我都想把這個事情說個八卦市場的人聽,讓他們直接寫進竹簡裡麵,指不定能賺一筆錢。”
阿裡茶聽到這個,也跟著笑起來:“他不愛說話,在外麵生活也許會好一些。”
“是啊,還有開心,他們經常一起玩,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尚書府,你就能見到小皇子了。”木晚晚給阿裡茶夾菜,好在菜都是熱的,應該是朱允賢一直準備著。
他也坐在旁邊,跟著動筷,想來也是冇有吃東西的。
“這個好吃,你多吃一點。”木晚晚給阿裡茶夾菜。
她吃得很慢,終於吃了一些東西下去,木晚晚接著說道:“傾城最近懷孕了,身體也不是很好,還不跟我和小蓮說,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木晚晚開始轉移阿裡茶的注意力。
阿裡茶若有所思:“傾城生了什麼病?”
木晚晚歎息一聲:“我也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如此操心了。”
阿裡茶低聲道:“應該不會有事的,潘世子見多識廣,不會讓傾城有危險。”
木晚晚見她吃完了,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朱允賢一直在旁邊看著,阿裡茶放下碗筷,他也跟著放下,眼睛都冇有從她身上挪開過。
木晚晚心中想著,也不知道朱允賢和阿裡茶之間的隔閡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掉。
她跟阿裡茶聊了一會天,看到她精神狀態好了一些,纔跟喻年一起離開朱允賢的寢宮。
他們走後,寢宮中一片沉默。此後的宮女都識趣地退了下去。
阿裡茶重新回到了軟塌上,繩子在拉著兩頭。
“我想見孩子。”阿裡茶打破了沉默,聲音卻很輕。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會帶你過去。”朱允賢沉聲應允。
阿裡茶此時冷笑一聲:“你怕我跑了?”
朱允賢走近她,在她身側坐下:“阿裡茶,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是啊,他怎麼可能讓她回去,他將她帶到清風攬月閣那般對她,現在害得她變成這番模樣,不就是想要將她禁錮在身邊嗎?
她癡癡地笑了一聲:“皇上,你將我囚禁在這宮中又有什麼用,我已經不愛你,你囚住了我的人,可是你囚不住我的心,我的心還在車理國,它想要回去,你若是將我逼急了,我便隻能讓我的魂回去了。”
朱允賢黑眸變冷,俊逸的臉上覆上寒霜:“阿裡茶,你的人和心都隻能是我,不管你如何逃都是冇用的。”
“是麼?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阿裡茶冷聲道,揚起被繩子困住的手腕:“你以為你這樣,我便真的能留在這宮中?”
朱允賢將自己的手也伸了出來:“用我一生囚住你,又何妨?”
“你的江山呢?你的宇文玥呢?你往後的後宮呢?你不要了?朱允賢,我阿裡茶隻有一條命,命丟了,最多我阿爹阿孃會傷心難過,但你不一樣,你若是失去了自由,你的江山社稷便是要易主的。”
嗬,江山社稷?朱允賢眼中充斥著紅血絲:“江山社稷我不會丟,你,我也不會!”
他在她麵前不想做一國之主,隻想做一個與她相守之人。
阿裡茶冷眼看著他:“你已經把我丟了,你在清風攬月割羞辱我,讓我毫無尊嚴,朱允賢,你休想讓我再死心塌地地跟著你!”
朱允賢眉心緊皺:“不是我給你下藥的,你為何就是不願意信我!”
“你隻是不敢承認罷了,想讓我懷孕,用孩子來拴住我,朱允賢我瞧不起你!”
“你為何寧願相信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的話的,都不願意相信我!”
“如今你的所作所為不是一一將她的話驗證了嗎?”阿裡茶一臉苦澀:“我有時候想不通你這個人,你可真的捫心自問過,你對我是什麼情感?”
“阿裡茶,我喜歡你,便是想要與你在一起,是你不相信我。”
“那你呢?你可曾相信過我?”阿裡茶冷聲質問:“你要娶彆的女人,我心中雖是生氣,可是我何曾阻止過你,我念你一國之君,即使與他們分享你,我都無怨無悔,宇文玥進宮,說什麼便是什麼,隻要不惹到我的頭上,我也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阿裡茶心中滿是苦楚,眼梢掛著淒楚的淚水,朱允賢看在眼中,心被緊緊地揪著。
她淒然一笑:“她辱我,你信了,她汙衊我,你也信了,你將我置於何地,你廢後,我認,我在尚書府一直等你,你不來,我也認,我什麼都認了,可你卻逼迫我!”
“阿裡茶,你可知我為何廢後,你可知我為何讓宇文玥留在宮中,你又可知我為何帶你回清風攬月閣?”朱允賢黑眸深深地看著她:“朝中有人不滿你的身份,想要殺你,宇文玥不過是我想用來保護你的擋箭牌,我帶你去清風攬月閣是因為朝中局勢不穩,我怕宇文玥會在我分身乏術的時候對你出手!”
朱允賢伸手擦拭著她的淚水:“那些天我對你所做的,不過是有人對你下藥,我想要救你而已。我從從未想過負你,但我有諸多身不由己!你也是皇族出身,你定然也知道一國之君,並非這般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