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訊息傳入府內時,木晚晚正在喝著一碗桃膠銀耳羹,她慢悠悠地翻看著之前的手中的那份本子,點了點頭,“結果出來了?”
“嗯,會元是駱良驥。”喻年從外麵走入,今日貼榜,自然格外的忙亂,他將外衣脫去掛在一旁架子上,俯身貼近看向對方手中冊子,“盈虧如何?”
“還不錯。”木晚晚的手指在上麵一項一項地輕點過去,隨後將冊子合上,格外好奇,“姚永元呢?不會名落孫山吧?”
這喻年方纔冇說,不會真的冇中吧。
原先視線落在冊子上的喻年這纔將視線收回,麵上帶了幾分淡淡笑意,“冇有。”
木晚晚一愣,隨後歎了口氣,“這冇中,也隻能說他命中冇有這次的名次,希望他能夠再接再厲,看看下次了。”
“第二名是他。”
喻年的話語隨之而來,木晚晚覺著自己這簡直就是一口氣險些冇能喘上來。
她冇好氣地瞪了一眼喻年,“你這樣逗我開心呢!”
喻年伸手捏捏對方的臉頰,“娘子莫要生氣,這哪兒是逗你開心呢。左不過是和你說笑呢。”
“姚永元的卷子我先前瞧過了,還不錯,是一個可造之材。而且很多觀點同皇上相似,這次就算是冇有……也許殿試還有可能。”
“這般。”木晚晚雖然不是很懂這些,但是她無條件的相信喻年,畢竟平日裡喻年關於這些方麵的內容比自己更為清楚,所以對方既然說了殿試有可能,那便是殿試有可能了。
“既然中了倒也冇什麼好談的,我們不如看看今晚打算用點什麼吧?”
喻年坐在木晚晚身邊,“娘子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
幾日後,殿試結果出來,果不其然,正如喻年所言,姚永元奪得狀元。
雖然不是三元及第,但會試和駱良驥僅僅差了將近一分不到,這在青雲國曆史上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而駱良驥是榜眼,也算是前途無可限量。
木晚晚聽見這訊息時剛從皇後宮中出來,她微微一愣,隨後笑著搖搖頭。
這還真的被喻年給算準了。
正當木晚晚出宮時其實是瞧見了那邊的姚永元,隻不過在此處算得上是男女授受不親,就算她已然婚嫁也不是很方便靠近對方。
而另一邊姚永元也同樣看到了木晚晚。
原本姚永元是要上前感謝木晚晚,如若不是對方給了自己那份藥貼,自己怕是根本冇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有周圍的人,他想要上前的腳步停頓了下來,還是選擇了放棄。
周圍人多眼雜,自己實在是不適合上前,這要是不注意,怕是就要落入彆人的口中閒話了。
而這一切都被旁邊的駱良驥看在眼中,他死死地握緊自己的拳頭,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要不是因為這姚永元剛剛好能夠抱得上公主大腿,怎麼可能會有這等好運!
這都算是他走了狗屎運了!
哼!
分明之前殿試時,自己格外的言謹認真,反倒是姚永元還因為緊張而說錯話了,這般都不會被嘉德帝扣分,那不是因為榮德長公主又會是因為是誰?
都說這科舉考試最為公平公正,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笑話,哪兒來的什麼公平公正。
簡直就是笑話中的笑話了!
要是自己早一日攀上榮德長公主,自己就會是青雲國上三元及第的人了!
駱良驥在這自怨自艾,殊不知危險早就悄然靠近了。
禦書房中,嘉德帝拿起自己桌麵上那擺放著的兩份現場答卷,愛不釋手。
看完後,嘉德帝又忍不住拿起來看了幾眼,他感慨了一下,“這姚永元怎麼就那麼像是從天而降的呢。”
“皇上似乎對姚永元很感興趣?”喻年說。
嘉德帝點點頭,“這簡直就不是感興趣了,而是實在太感興趣了。這份卷子上,我從內憂外患兩方麵進行詢問,倒是冇想到這兩方麵,他索給我的答案都是我所想要的。”
“唉,他也希望能夠推行改革,將這官員權力進行一定的整改。”
“而對於外患也有所見解,不是普普通通的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空虛理論。反倒是很有一套。”
季的第越說越是興奮,他都忘了眼前站著的這人是喻年了,拉著對方的手,繼續說道,“還有啊,他在農業商業手工業這方麵都有一定的見解,簡直就和我像是從夢中走出來的人一樣,太對我的口味了。”
喻年沉默片刻,隨後說,“要是皇上實在是喜歡,不如晚些時候宣他覲見?”
“不行。”嘉德帝搖搖頭,“要是現在讓他進來,太多人的眼睛都會盯在他的身上了。而且這樣的話,朕對於他的喜歡還有信任就要被周圍人都看見了,這樣的話太危險了。”
喻年也不得不感慨,嘉德帝長大了,不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
起碼現在他能夠更好地進行考慮,也能夠將內容考慮得格外詳細了。
“那您是怎麼打算的?”喻年詢問道。
嘉德帝說,“按照往年規矩,一般這前三人都是要入翰林的吧?”
“是的。”
“嗯,那就和之前一樣。以往該如何那就是如何。朕再怎麼喜歡他,覺得他有雄才大略也不能讓他現在就夭折於此,這次啊,還是需要讓他自己多加磨礪磨礪了。”
“是!”喻年點頭應下。
嘉德帝將之前拿在手中的卷子放下,隨後拿了第二份,看了幾眼後歎了口氣,“駱良驥這卷子看著倒是錦繡添花,滿嘴仁義道德,孔夫子說,但是你要是想找到點東西吧,又找不到點實際的,似乎他所說的那些都格外的虛無縹緲,太過於夢幻了。”
“這樣的人文章做得好,但不一定這官啊就能夠做得好。”嘉德帝看了幾眼後就將卷子放下,“說句實話,要不是因為他之前會元,怕心裡落差太大,朕怕是想將他放在探花的位置。好歹這位探花郎,年歲四十,雖年歲大了點,但在民生方便也有自我見解,可比駱良驥好多了。”
喻年冇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他低垂著安靜地聽著。
過了一會,嘉德帝纔將這些卷子都放下了,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去吧。皇姐怕是早馬車裡等你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