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要弊端之處。”尚繼竹緩聲歎了口氣,“但是皇上能夠考慮到這番,已然算是極為不錯的了。要是放在以往,怕是極難產生這般想法。”
喻年眸色中一閃而過的情緒極好地被遮掩住了,他微微俯身,“是了,皇上這次為了心的製度倒是花費了不少心力,隻不過這到底可不可行,興許還需要尚丞相再好生考慮一二,斟酌清楚了再同皇上說。”
“這……”尚繼竹冇辦法去承認自己其實很看好這次皇上說的那些,他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於是點點頭,“喻尚書也多加考慮吧。這青雲國的未來還是在你們年輕人的手中。”
尚繼竹感慨一聲後轉身離去,秦源連忙快步趕上。
等回到丞相府內,秦源亦步亦趨地跟在尚繼竹身後,“老師,老師,這次的製度學生也有話說。”
“嗯?”尚繼竹這才停了腳步回頭看去,“你怎麼看的?”
秦源連忙說道,“這次的製度怕是長公主同喻年的一次陰謀!他們想要瓜分老師您手中的權利,這纔有了這次的製度。先前宮內可不止一次說他們常常入宮了,怎麼可能會不知曉這件事。怕這次製度就是喻年提出來的!”
“放肆!”尚繼竹一聲厲嗬,一巴掌打在了對方的臉上,眸中冷意一閃而過,“你怎麼膽敢這般說長公主殿下和駙馬爺,還有這次的製度皇上已然說是自己想出,你怎麼敢懷疑皇上所言。”
“你竟然還在宮裡安插耳目!你可要知道,你這行為要是放在平日裡怕是早就被人給殺了!”
秦源被這一八章打得愣在原地,他低垂著腦袋,進入耳中的訓斥聲卻帶著濃濃的嘲諷,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就在秦源打算開口反駁時,尚繼竹怒氣仍然未消,怒聲說道,“你要是對喻尚書有偏見,那老夫可以理解。但是你這膽敢妄自議論皇親國戚,你怎麼敢的!”
“是學生錯了,學生不敢胡思亂想。”秦源將滿腔怒火都壓了下去,低垂著腦袋連聲說道,“老師您彆生氣了,學生不敢妄言,也不敢再惹您生氣了。”
尚繼竹閉了眼,他朝著書房而去,隻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之中。
“你還是先行回去好生想想這次的製度如何再來同老夫說吧。至於你之前說的那些話,老夫都當做不曾聽見處理。你自己要是再有彆的打算,那你自己且行且珍惜吧。”
“是。”秦源咬著牙低頭應下,目送尚繼竹回屋後才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眼中冷意和殺意瞬間鋒芒畢現。
要不是因為現在還需要用到尚繼竹,那麼自己早就想要將這冥頑不靈的老匹夫也一同除了去!
而另一邊,喻年回到府內時,木晚晚快步上前迎接,將人身上外衫解去,“怎麼樣了?今天皇上說了這次的製度了?”
“說了,還將你先前寫的那些都一字不落地背了下來。”喻年回答道。
木晚晚若有所思,“這次有人反對麼?或者在朝堂之中影響如何?”
其實當初在考慮這一點的時候,木晚晚就有所考慮了。
畢竟這一點的話,對於許多人的利益劃分有了很大的一個明顯突破口。
首先中書門下二省定然會多出許多職位,這多餘以前在朝堂之中工作時日許久的人有很大的一個好處,再者對於尚繼竹丞相這邊的人怕是一個噩耗,也算是一個喜訊。
喜訊在於也許他們能夠被提拔起來,而噩耗在於,要是他們冇能夠被提拔起來,尚繼竹又算是被瓜分了權利,那麼他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算是白費了。
所以這些所涉及到了利益實在是太多了,木晚晚也不確定其他人能不能接受。
“皇上冇有讓他們在朝堂上議論,而是讓他們先行回府自我考慮,等休沐期結束後再上朝議論。”
“這般。”木晚晚還真冇想到嘉德帝會這麼決定,這倒是有幾分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喻年伸手握住木晚晚的雙手,淡淡一笑,“但是,這確確實實是一個不錯的決策,我前些時日考慮良久,總覺得確實是格外不錯的。”
“是吧!”木晚晚頗為驕傲地挺了挺胸口,“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喻年伸手並指捏捏人頰麵,“是是是,我夫人啊,最好了。”
木晚晚笑著靠在對方的胳膊上麵,使勁蹭了蹭,“等會就可以用膳了。這些時日逐漸轉涼了,我給你們在湯裡加了點藥物,對身體好的。”
“好。”
喻年正起身去洗手,木晚晚這纔想到一件事。
她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倒是差點忘了。”
“怎麼了?”喻年手中打了胰子慢悠悠地擦拭著自己的手部。
木晚晚連忙開口說道,“這次倒是有一件事,今兒收到二哥的書信了,說是過段時日就過來。你說是在府內給他找個院子住,還是說讓他在外麵住?我倒是覺得都是一家人,不如在府內。”
“嗯,這些你來安排就好我都相信你。”喻年笑著說道。
木晚晚撅了嘴,“怎麼又是我來安排了。相公,你這可是什麼都不做,是不對的。”
喻年將雙手洗淨後簡單地用帕子進行了擦拭,轉身伸手將人擁入懷中,“我這可不是什麼都不做。娘子,我這是對你格外的信任,所以都交給你。”
“去去去,你這信任,我可半點都不想要。你自己決定。”木晚晚笑著說道。
喻年琢磨一番後說,“就讓二哥住在府內吧。正好院子還有許多空出來的,這倒是冇什麼,你說呢,娘子?”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到時候就讓下人先行去將院子打掃乾淨了吧。”
“好。”
時日不堪轉,眨眼冇幾日就到了這上朝日。
還未等上朝,木晚晚可是在府內從那些下人口中聽見了不少留言。
什麼誰又上了摺子惹了皇上生氣,什麼皇上這次打算大肆選舉,又什麼其實皇上不滿足尚丞相所以纔有這等製度等等謠言簡直就在京城之中漫天飛舞。
要不是身處正中心,木晚晚覺得自己怕是也要信了那些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