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有等木晚晚從春華這邊再挖出一些對自己研究這次東西有效的內容,那邊喻年就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不好了。”喻年說。
木晚晚將麻根湯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去,“怎麼了?”
喻年眉頭緊鎖,連忙說,“這次出大事了!”
“嗯?”木晚晚不解看去。
“之前喝了你的藥的人全都吐了,雖然冇有發病,但是整個人氣血都失去極快。他們讓我過來找你,告訴你這件事,讓你快去看看。”
木晚晚一愣。
這件事都過去有兩三天了。
因為之前的藥物有療效,民間對於她的牴觸倒是減少了許多。
怎麼會突然又出現這麼一個症狀?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木晚晚同喻年大步走出,她伸手拍了下身邊的一個人,“這邊的藥,你去餵了。記得讓她全都喝了。不能有半點殘留。”
“是。”那人連忙點頭應道。
看守春華的人都知道這喂藥是怎麼喂,木晚晚也冇有太多交代,而是跟喻年趕到了另一邊。
隔離區前麵站著的是木晚晚醫館下的一個老大夫。
老大夫一看到木晚晚雙眼發光,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帶人往裡走去,嘴巴裡麵念唸叨叨,“完了完了,這次麻煩了!這些人今天的藥都喝不下去,還都吐了出來,現在好幾個年齡比較大的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怎麼會這樣?”木晚晚跟人往內走時仍不忘記問道,“之前不是一切都好麼?”
“我們也不知道啊!”老大夫拍了拍手,頗為無奈,“本來是都好好的。誰也冇想到,怎麼就突然吐了!”
突然嘔吐,這可就是極為麻煩的一件事。
最主要是本來這次的藥就是以毒攻毒,這毒不要冇攻下來,反倒是將人給攻冇了。
木晚晚眉頭緊鎖,她進了營帳後,搭著一個比較嚴重的人的脈搏。
這人瞧著已然有七十多歲,最初的毒素再加上她這邊不得不給的毒素已然將對方的身子掏空了。
對方哆哆嗦嗦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脈搏極為微弱,彷彿下一秒就會直接斷了一樣。
木晚晚沉默了片刻,她冇說什麼,而是換了另一隻手把脈。
一樣的脈搏,冇有半點變化。
舌苔泛白,瞳孔倒是看得出這人還算是正常,還冇背過氣。
這已然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還有辦法麼?”那老大夫帶著幾分期望地看著木晚晚,似乎就想要從她的嘴巴之中聽出自己所想聽見的那一番話。
木晚晚冇說話,而是起身換了一個位置。
一個,一個,又一個。
整個營帳之中的人,木晚晚都試過脈搏了。
但是這脈搏的微弱程度幾乎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錯脈了。
“將他們剛剛喝過的藥拿過來給我看看。”
木晚晚在這些人身上下的藥已然算是格外輕的,主要還是用鍼灸去推動這些藥物在血液之中的流動。
根本不會,也不應該出現這個情況。
除非是藥被人下了毒。
這是木晚晚最快想到的一個內容。
老大夫忙將周圍燉好的那些藥湯順帶著幾大堆的藥渣遞了過來,“就是這些我們都查過了,冇問題的。”
木晚晚似乎冇聽見對方的聲音,她半蹲下身子,在營帳前的陽光下,一點點地將那些藥物分離開。
喻年站在木晚晚的不遠處,他低頭時就能夠看得到木晚晚現在的模樣。
這副仔細認真的模樣他曾經也見到過。
喻年沉默著冇說話。
他這個時候多希望自己其實也多少會一點醫術,起碼不用在這邊遠遠地看著什麼都冇有辦法幫忙,這麼無奈。
“不對!”
木晚晚忽然用手撚著一小段的枯枝站了起來,“我之前讓你們讓進來的龍枝,而不是鳳枝,你們怎麼這點藥都能夠抓錯!”
木晚晚將那枯枝放在桌麵上,“龍枝性情溫和,恰好能夠將這藥物中和。但是鳳枝卻不是!”
“鳳枝性情陰冷,藥物本就是陰冷植物!你們這是將人往思路上推!”
“這是誰抓的藥?”木晚晚站起,冷聲掃向眼前眾人,“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點小錯誤可能就要了病人無辜的性命!現在京城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們!你們是怎麼敢犯這等錯誤的!!”
木晚晚險些被氣暈過去。
這要是普通的錯誤也就算了,但是這錯誤可是要人命,也要了他們的命啊!!
“殿下恕罪!”醫館和藥鋪的人都齊齊跪在地上。
這要是平日裡,木晚晚怕是要責怪一番。
但是此時此刻儼然來不及去責怪他人,她現在更需要的是有時間去配藥。
她需要將這些藥物再一次進行簡單地搭配。
這對於她來說又是格外有難度的事情。
自己不單單是要將原先藥物的藥效再次發揮,還需要將之前鳳枝帶來的損傷降低。
“醫館的人進來!”木晚晚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她舉起袖子一揮,帶著人進了營帳之中。
喻年走到之前木晚晚在分藥的地方。
也許木晚晚會覺得這是那些人不小心做的,但是喻年並不這麼覺得。
這恐怕並冇有木晚晚說得這麼簡單。
這次的事情因為之前文武百官,再加上民間的謠言。
許多人都覺得這次隔離區的事情是因為木晚晚將春華帶回來所導致的。
要是事情冇有解決好,那就是真的麻煩了。
喻年看著那被擺放在桌子上麵的鳳枝,這恰好是他曾經看到過也學過的一份。
龍枝和鳳枝雖然相似,但是卻冇有那麼相似。
起碼有經驗的人都不會犯下這等錯誤。
這次跟隨木晚晚來這裡做事的人都是在醫館和藥鋪做了很多事的人,根本就不會在這等小方麵有這麼大的錯誤。
除非是有人故意的。
不知為什麼,喻年忽然蹲在門口,將這份藥渣之中的鳳枝都一一挑揀出來。
而等營帳之中木晚晚將自己這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教給所有醫館的人,從營帳之中走出來後,她看到的便是半蹲在地上,抬頭朝著自己傻笑的人。
“娘子,這次我可算是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