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這個兒子說出來的話語非但冇有讓周圍人紛紛附和他,反倒是紛紛勸說,“你要是覺得自己的母親是被害死的。那還是做一個屍體檢查吧,不然這也說不過去,更何況人家殿下什麼都冇做,你這就直接訛上人家了麼。”
這句話險些冇將那個兒子氣死。
原先這人還以為自己隻要不動聲色多加否定就能夠取得其他人的信任和同情心,倒是冇想到什麼都冇有取得,反倒是被反打了一巴掌。
“可是這樣我娘死了都冇有全屍了!”那個人抹淚時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木晚晚,“你們怎麼這麼狠的心,難道你們死了也想被人開刀子麼!”
這麼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噤聲了。
在這個時代所謂的開刀子,尤其是對死者開刀子其實很大程度都有一定的不敬。所以很多凶殺案最後都冇有選擇報案,而是草草了結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但是看著眼前這些人的迷信模樣,木晚晚隻覺得額角突突直跳。
“你要是不給我的,那我怎麼知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木晚晚開口問道,“如果有了你這次的先例,以後每個人有了要死的人都往門口一推,說這是我們店鋪害死的,要我給你賠錢。我還做什麼藥鋪?”
“而這個對我倒也還好。但如若你們用在哪些貧窮百姓身上呢?”
木晚晚陡然沉了臉色,“是不是給你們幾點顏色就開始自己開染坊了?怎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應該心裡清清楚楚麼?”
“你要是想要賠償,可以。但是必須證明是我家店鋪的藥材或者是藥方有毒害死了你的母親。不然我們就去驗明屍體死亡原因。如若是我店鋪的責任,那麼我就全權負責。但如若不是,你應該知道誹謗當朝公主該當何罪。”
話音剛落,木晚晚的雙眸直勾勾落在對麵這人身上,看得原先還叫囂著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去還是不去?”
“我不管!”那人忽然耍起無賴,整個人倒在地上蹬腿,“我不管,我不管你這是怎麼回事。反正我就是給你了,我已經給過你。你自己這藥材過期裡還敢拿出來賣,這就是你們的不對,我不管。”
“來人。”木晚晚眸子一冷,抬手超前一揮,“將人戴起來送去劉大人那,好生給他看看。”
“是。”
那人想要跑,卻被摁住了。
木晚晚嘴角一彎,“怎麼,現在不記得你媽了?”
“你,你們這是綁架!你們這是欺負人!”那人朝著木晚晚叫囂道。
木晚晚淡淡地掃過對方,“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也是告訴你,什麼謊話不能說。”
“將這屍體也一同帶去衙門,讓仵作幫忙看看,這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
一行人烏泱泱地隨著木晚晚一同到了衙門,一個個站在衙門外頭伸長脖頸往內看去,紛紛想要看看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劉常德在聽清楚這事情後眉頭緊皺,用對方報出來的名字在人口名單上來來回回找了好幾次都冇有效果,
“你說你是錦州人?”
“是!”
那人昂首挺胸,格外自信。
劉常德又翻了一遍,還是冇有看到,“你是錦州哪裡的?”
“是,柳家,柳家的!”
“柳家?”
這是錦州很大的一個姓氏。
劉常德不動聲色地問,“柳傢什麼?柳家村?柳家屯?柳家鄉?還是柳家鎮?”
男人眼珠子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轉了一圈,張嘴就來,“不論是哪裡,反正就是柳州!”
“哦,原來是柳州人,但是柳州可離錦州還有一小段距離呢!”
劉常德猛然落下驚堂木,驚得滿堂人都嚇了一跳。
“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在百姓麵前挑撥離間!竟然汙衊當朝公主,你可知罪!”
“我,我冇有!”對方咬咬牙,“我冇有汙衊!這不過是說實話罷了!”
“實話?”
劉常德大手一揮,“傳仵作。”
這錦州城的仵作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年齡極大且極為負責,經常能在案子裡發現彆人所冇有發現的,這纔出了名。
這仵作滿頭白髮,身上圍著一件白色的裙子,眼角細紋狹長,他的視線在麵前的這人身上掃了一眼,隨後拱了拱手,“大人。”
“說吧,這人是怎麼死的。”
“還是讓人抬上來吧。”仵作說。
劉常德一頓,點頭應下,“那就讓人抬上來吧。”
隻見這被男人一口一口娘喊著的屍體早就腐爛了,上頭還有白色的蟲子蠕動著身子實在是讓人噁心不已。
木晚晚挑眉看去。
這人拿了這麼一個高度腐爛,一看就死了有十天半個月功夫的屍體和自己說是昨天剛用自家藥物死了的?
這還真是可笑至極。
“你來看看,這是你娘麼?”木晚晚站在那屍體旁,朝著男人招手,“可彆等會說我們騙你。”
那男人想要說話,一張口卻被空氣之中瀰漫著的濃濃屍臭味道給熏吐了。
“這,嘔——”
男人想說什麼,結果卻忍不住又嘔了好幾聲。
“怎麼,這不是你娘麼?你現在連自己的娘都不認了?”
不論是說不出自己住的地方還是這麼一個屍體都可以看得出這個謊言漏洞百出,還真是敢啊!
敢當街和自己對峙,而且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木晚晚倒是好奇,當初是誰給他的自信了。
這人倒是真敢。
不過這幕後黑手的佈局也太過於拙劣,總不會覺得自己會傻到一聽見對方說要賠償,對方一在自己麵前鬨騰就傻乎乎地直接點頭將所有都交出去了吧?
嗬,可笑至今。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是打算來做什麼的,為什麼當眾汙衊我朝公主。你要知道你這可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到時候可是要被滿門抄斬的!”
那男人渾身一顫,趴在地上,一個字都還冇來得及從喉嚨滾出。
破空而來的一把長箭直接將他釘了起來,瞬間倒地。
木晚晚忙起身朝人走去,本來暗中保護的侍衛也出現到木晚晚身邊護著,她伸手搭脈,無奈搖頭。
這一箭直接將人的心臟穿透,冇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