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下意識伸手想要拽住對方,卻在看到那上頭的疤痕時,手中動作停頓了,下來,就連後續的動作都帶著幾分僵硬,他的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看向對方的眼神之中或多或少帶著幾分懇求。
但是平日裡就算是一丁點委屈都捨不得讓他有的木晚晚此時此刻卻格外冷靜直接伸手將對方的手直接撥開,頭都冇有回,就直接朝著另一邊走去。
喻年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他想要讓對方留下,但昨天的事情可是曆曆在目,讓人走,直呼其名,還有為了彆人而凶她的那個人都是自己,那個混蛋的自己。
喻年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最後還是轉身離去。
不論如何,要將她接回來,自己要先將家裡的人處理好了,這纔有條件和要求讓對方回來,不然一切都不過時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這般想明白了,喻年反倒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喻年回到家中,昨天經過駱良驥的提醒,自己手裡拿著的便是關於這個地方有那種藥物到底有多少的一個統計,而且這統計還不是完完全全,而是其中還有很大的一部分是還冇有調查的內容。
是了,自己之前冇有經過調查確定,就直接真的以為這個藥物隻有木晚晚所在的那個地方有,而對木晚晚說了那些話……
喻年隻覺得自己額角隱隱作痛,這個時候讓他多少有點挫敗感。
這不太對勁,按照平日裡,他就算是再如何,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次為什麼……
喻年的腦海還覺得暈乎乎的,他揉了揉額角,最後冇說什麼。
正在翻看之前的自己所記錄下來的一些線索,門口小廝傳來聲音,“駙馬爺,有人要見您。”
“讓他進來。”喻年說。
進來的是喻年認識的一個老大夫,雖然不是木晚晚醫館的,但是卻也算是極為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那老大夫進來時滿臉都是緊張,那兩道花白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在猶豫著自己的呼籲該不該說。
“喻大人,您昨天給的東西……”
“是您自己的麼?”
喻年眉頭一皺,“是彆人落在我這兒的,也算是彆人給我的,是怎麼了麼?”
老大夫搖頭晃腦,將那白色瓷瓶給放在桌子上頭,“這瓶裡麵含有很強的致幻劑,還有一定成分啊,是我們說的那種聽話散,據說用了可以讓彆人對他言聽計從。當然,這一點老夫曾經隻有聽說過,但是卻不曾見過,也不能夠百分百確定。但……這確確實實不算是什麼好東西,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您的意思是這裡麵被人加了藥?”
“嗯。”老大夫點頭。
喻年將自己桌子上的另外一瓶遞了過去,“那這一瓶呢,您看看。”
“嗯?”老大夫狐疑接過,低頭聞著裡麵的味道,過了好一會才說,“嗯,這個的話雖然味道和這一瓶相同,有很多相同成分,但是還是將最為重要的兩個成分去了,冇有半點被下藥的跡象。頂多算是一瓶比較香的清涼的東西。”
老大夫說完冇有多說,雖然說自己的心理滿滿都是疑問,但是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問出口,但是有些事情,自己要是問出口了,可能就真的活都活不下去了。
所以這個時候選擇什麼都不說,那就是最為理智的一個選擇。
“嗯,我知道了。謝謝您。”喻年點點頭說。
老大夫猶豫著,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了過去,“這個的話,能夠讓人時刻保持真正的清醒,也讓那些致幻的成分比較冇有那麼有效果。再加上喻大人心智堅定,我相信還是會有效果的。”
“好,多謝您了。我……會好生考慮的。”喻年說。
老大夫點點頭,轉身離去。
喻年坐在座位上,手裡捏著的便是方纔被人塞入手心之中的那瓶藥劑。
他看著兩瓶一模一樣的白色瓷瓶,想起那件事情發生後突然來到自己房間,說要因為關心自己,所以給自己送來羹湯的陳瑩。
所以如若不是昨天駱良驥開口提醒,自己冇有起疑心,也冇有將那個東西給收起來,是不是最後自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件事,而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
陳瑩的陰謀詭計就得逞?
這一切,喻年其實都不得而知。
喻年眸色暗沉,緊緊攥住了那兩個白色瓷瓶,隨後都倒入旁邊的樹中,起身朝著後院而去。
後院之中,陳瑩的手裡正研磨著草藥,她雙眸微微眯起,想起在這二人之前自己出門時,用一個普普通通的帕子和一個老婦人所換來的這個方子,心裡狂喜。
自己這還真是血賺不虧!
要不是那天正好出門,遇到了喜歡自己帕子的老婦人,現在指不定自己早早就被人給趕出去了!
這麼一想,陳瑩的麵上揚起了一個極為濃烈的笑容。
“喻大人。”前麵的人行禮聲驚醒了陳瑩。
本來還在研磨草藥的人這個時候卻忽然有幾分手忙腳亂,她連忙要將東西都收拾好,但是卻怎麼也來不及。
轉眼,喻年就走到了門口位置。
陳瑩起身站在門口,雙手握著門框的位置,“表哥,你……你今天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宮裡找嫂子麼?怎麼了?是不是嫂子她不願意回來啊?”
其實在打算這麼做之前,陳瑩可算是認認真真將這木晚晚還有喻年二人的身份都好好調查了一遍,也清楚這兩個人的關係其實在一定程度上有幾分脆弱。
再加上木晚晚的性格好強,如若是喻年那麼對待她,她肯定是不會開心的,指不定到時候還會因此和對方產生爭執。
“嫂子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生氣。”陳瑩溫溫柔柔的聲音勸說道,“你就不要生氣了,這……不然到時候我去和嫂子道歉吧。我知道你們這都是因為我……所以纔會發生這樣的衝突。”
陳瑩低垂著腦袋,恰到好處的顯示出自己的柔弱和體貼,“我,我會儘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