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嚇得臉色煞白,倉皇逃離。
村長顫巍巍的說:“午飯要不就先不吃了?我家裡還有些事。”
喻年好笑道:“村長,你莫不是也被晚晚嚇唬到了?”
木晚晚也連忙道:“村長你彆擔心,我是學醫救人的,可不是要當凶徒的。”
最終村長三人還是留下來吃飯了。
當天下午,木驢兒就將付家給的二百兩全數送到喻家來,欠了這麼久的賬,終於一筆勾銷。
因為木晚晚和喻年現在都是病人,今年來走親的人並不多,有怕惹了晦氣的,也有不想打擾他們修養的,倒是讓木晚晚她們過了一個還算清靜的新年。
年初十,鎮上已經開市了。
在家的這段時間,木晚晚已經將手術刀和銀針的設計圖紙畫了出來,等到開市這天,立刻就拉著喻年到鎮上找鐵匠。
鐵匠對著木晚晚給的圖紙研究了半天,搖搖頭:“這些刀還好,這銀針肯定打不出,太細了。”
“哪裡細了?繡花針不也如此大小?”
鐵匠笑道:“夫人有所不知,繡花針是用鐵打的,容易掌握,銀針的材料是銀,可不好控製啊。”
“你們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呢?”
“夫人不如找青州府的鐵匠試試。”鐵匠將設計圖紙還給木晚晚,顯然是不會接這個單子了。
興致勃勃的來,滿臉喪氣的走。
喻年安慰她:“過幾日我便要到青州府讀課了,到時候我幫你找鐵匠再試試。”
不說還好,一說木晚晚更喪了。
“你要到府學讀書了?”這事年前木晚晚就知道了,可時間一久,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嗯,到時候便不能時常回家了。”喻年也不由多出幾分惆悵來。
“非得去啊?”
“對。”
木晚晚想說她也要去,可她去青州府後,又能乾嘛呢?她一個女子,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吧?光是花銷就夠嗆。
兩人變得沉默,直到被縣令的人找到。
原來過年的時候,縣令府裡又出了下毒的事件。
而且這次是針對縣令的,有人在縣令的點心理放了劇毒,冇想到縣令將點心賜給了一個丫鬟,那丫鬟吃了點心後當場死亡,縣令也因此躲過一劫。
木晚晚為那個無辜躺槍的丫鬟默哀時,也同時好奇到底是誰給縣令下毒,而這次下毒的跟下蠱毒的又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兩人很快到了縣令府,縣令將儲存的那盤點心給木晚晚看。
他一想到當時的驚險就膽顫:“我當時找府醫看過,點心裡下的毒是批霜。”
“手法變了,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人?”喻年也開始思考起來。
木晚晚搖頭:“還不清楚。”
“喻年,木姑娘,你們可要幫本官將下毒的人找出來啊!”縣令放下尊嚴,就差下跪懇求了。
他這段時間真是被逼瘋了。
木晚晚忽然對著空氣嗅了嗅:“不對,你屋裡怎麼有奇怪的味道?”
縣令立刻警惕起來:“什麼味道?本官怎麼聞不到?”
木晚晚還不確定是什麼,所以隻搖了搖頭,但人卻已經在屋子裡轉悠起來。
“大人可將下毒一事前後做過的事見過的人都告訴我們。”喻年見木晚晚似乎在找東西,便提醒縣令。
縣令點頭如啄米,開始慢慢事無钜細的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見過的人都說出來。
等他說完,木晚晚的眉頭已經高高蹙起:“大人你剛剛說,發現有人下毒後,你害怕屋裡的其他東西也有毒,便讓人將屋內的東西都換成新的?”
縣令自以為聰明,驕傲的說:“冇錯,我連每日吃的喝的都會用銀針探毒。”
木晚晚臉色大變:“大人!你怕是上了賊人的當啊!”
喻年也立刻明白過來:“恐怕批霜之毒隻是個幌子,為的就是讓大人害怕,然後將屋裡的東西都換新的,而他則好趁機將謀害大人的東西參進來。”
“什麼……”縣令頹然坐在地上,四肢發軟,“是什麼?”
他恐懼的環視著屋裡跟他朝夕這麼久的東西:“毒在哪?”
木晚晚蹲下來:“我還是先給你看看吧,或許毒已經在你體內了。”
果然如木晚晚所料,縣令體內已經種了另外一種蠱毒,而且還是比上次那種蠱毒難解的。
得知又中了蠱毒後,縣令已經嚇得麵如死色,隻能求木晚晚:“木姑娘,你可要救我啊。”
“本官”都改稱“我”了,可見是真的嚇得不輕。
這人是縣令,木晚晚肯定是要救的。
“那就試試吧。”
接下來,木晚晚讓縣令準備了蒸拿房,讓縣令每天進去蒸兩個時辰,再配合她開的藥,將蠱毒逼出就行。
至於下毒凶手,木晚晚給縣令指了條明路,從接觸過新換物品的那些人下手,總會調查出凶手的。
縣令要蒸拿,便將此事交給喻年去做,作為報答,他會親自送喻年到府學。
這就意味著縣令要公開成為喻年的後台,就算喻年到了府學,也不會讓人看輕和欺負。
喻年對此無所謂,木晚晚卻覺得這個好!府學那麼遠,她最擔心的就是喻年會不會被人欺負了。
三天後,縣令終於放喻年回來,事情也終於水落石出,原來是縣令以前寵幸過一個丫鬟,本想事後將她抬妾,可她寧死不肯,最終投湖自儘。
而給縣令一家下毒的便是跟在沈夫人身邊辦事的一個小廝,那小廝原是跟著父親走商的,小時候到過西域,學過一些養蠱下蠱的技巧。
小廝跟丫鬟情投意合,得知心上人被縣令“寵幸”後投湖自儘,便對縣令一家有了殺心。
他跟在夫人身邊最好下手,可等夫人的毒被解了,所有夫人身邊的人都換了一撥,他也被換去乾粗活累活,於是又想了一招害縣令。
木晚晚對此事唏噓不已,縣令是個當官的,卻知法犯法,搶要丫鬟,真是個狗官!
轉眼,喻年就要出發去青州府了。
木晚晚這次也堅持要跟去,縣令一家新年冇過好,縣令便想趁送喻年去府學,也帶上家人一起到青州府好好遊玩幾天,當做補償妻女。
木晚晚看到沈青兒那張跟人欠了她十幾萬的臉就不爽:“你說我是不是哪裡得罪那個沈青兒了?”
“大約是因為以前縣令和楚先生都想將她許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