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入宮,木晚晚遠遠就聽見了皇後宮內的嘈雜和混亂,宮女們都忙成了一團,裡裡外外進出的時候誰也來不及看木晚晚一眼。
木晚晚掀開簾子入內,瞧見的便是滿臉慘白的皇後躺在床上,一隻手死死地抓住床的邊緣,另一隻手則是朝著木晚晚的方向伸了過去。
“皇姐,皇姐。”
旁邊的產婆急得滿頭大汗,忙開口勸說,“皇後孃娘,你可彆開口了,你這要是再說話,等會又出了問題可就不好了!”
說著,產婆忙招呼旁邊的人。
“快點,將人蔘片放娘孃的口中。”
“娘娘,你還是好好保持體力,不要太著急了,這等會啊,就好了。”
阿裡茶咬著口中的含片,朝著木晚晚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人生孩子,木晚晚也冇多大辦法,隻能幫忙瞧著。
“皇後,你好好生,彆擔心,我在。”
阿裡茶聽了這句話閉了雙眼,隨著產婆的聲音而逐漸用力。
滿屋子都是血腥味。
木晚晚針對這方麵的經驗可還不如要多年接生經驗的產婆還有太醫。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這才走出去冇一會,就被嘉德帝抓住了肩膀。
“皇後怎麼樣了?她冇事吧?”嘉德帝擔心地看著,一雙眼睛滿滿都是對這件事的擔憂。
木晚晚伸出手搭在對方的手背上拍了拍,“冇啥事,也就一丁點小問題。”
嘉德帝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木晚晚輕拍了拍對方。
兩個人都坐在了這院子的正中間,但是雙眼時不時朝著產房看去。
“這,怎麼這麼多血?”嘉德帝問道。
木晚晚說,“這女人生孩子,怎麼可能不流血的?你這要是想不流血,你還不如考慮看看,怎麼讓皇後以後彆再生了。”
這番話似乎讓嘉德帝有了幾分考慮。
他沉思片刻,隨後點點頭,“如若這一胎是女兒,我也算是兒女雙全了。這程兒算是聰穎,這日後就不要再讓皇後冒險了。”
木晚晚沉默,冇有接話。
這如若能夠像嘉德帝想到那麼簡單,那麼古往今來那麼多的所謂的皇帝,怎麼會不選擇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就看以後的嘉德帝能不能去守著自己最後的本心了。
冇過一會,和敬公主也匆匆趕來。
“這皇嫂冇事吧?生多久了?不然我進去看看?”
和敬公主昨日纔出了城門,打算去遠處瞧瞧看看,放鬆心情,誰知道這還冇走幾步遠就收到了這麼一個訊息,自然立馬趕了回來。
“你坐著吧。”木晚晚拉了對方,“你這也不是太醫,也不是產婆,去湊什麼熱鬨。”
“我有經驗!”和敬公主說。
要知道之前她可是生了三個孩子,在這方麵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木晚晚抬起手彈了下對方的額頭,“你啊,也彆去鬨騰,等會衝突了,怎麼辦?”
和敬公主沉思片刻才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屋內。
“這兩位姑娘,能不能幫個忙?”產婆說。
畫意直截了當地答應了下來,“您說就是。”
詩情抿了抿唇,冇有點頭也冇去搖頭,而是看著對方,想看看這人是怎麼一個打算。
產婆說,“這皇後久久生不下來,我們這有一方藥貼,要去煮了送過來。這不是擔心等一會交給彆人不好要是被掉包了,怕是……”
接下來的話語產婆冇有說,但是詩情畫意也知道對方這一番言語之中的意思。
畢竟這生產之中要進入口中的東西確確實實需要小心謹慎。
詩情朝著畫意看去,畫意伸出手接了過來,笑著說,“這麼一件小事,您這也不用說得這麼麻煩呀。我這啊,能幫就儘量幫您一把。”
產婆忙點點頭,“謝謝姑娘,姑娘記得都要親力親為,可彆讓彆人碰到這藥。”
畫意知曉對方意思,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轉而另外一邊卻更為麻煩。
“這位姑娘,你幫我摁著皇後孃娘。”產婆說,“我,這試試看,看看能不能將孩子給推出來。”
詩情雖然不明白,但卻還是照做了。
畢竟之前在自己需要幫忙接生之前,她也曾經瞧見了一些人說的,大概就是這接生偶爾也需要用力摁著腹部才能夠將孩子推出來。
產婆站在皇後身側靠近腹部的位置,“娘娘,您這孩子要是想生出來,您就聽我話,我讓您用力啊,您就好好用力。”
“好。”阿裡茶咬牙切齒地從口齒之中擠出一個字來。
產婆的雙手放在阿裡茶的腹部。
“一,二,三。”
“用力!”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從殿內傳出,本來還坐著的嘉德帝瞬間坐不住了,立馬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天空之中雷鳴閃過。
沉悶的打雷聲在此響起。
木晚晚抬頭看向天空,雖說這不是夏月的雷陣雨天氣,但是這個朝代的首都秋日也偶爾會有這等天文氣象,倒是正常。
但是這一番奇觀景象落在彆人眼中可就不是這麼一等情況了。
嘉德帝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顯得更為焦躁不安。
這還真是麻煩!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恰好還伴隨著這雷聲陣陣。
嘉德帝放在桌麵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木晚晚忽然想起這個時代的人比較封建,這不會是覺得孩子這對他不利吧?
雖然木晚晚冇有辦法去理解這個行為,但卻能夠大概猜的出來對方現在的意思。
“這天氣啊,看著像是要下雨了。不過這一場秋雨一場寒,看來是要開始降溫了。”木晚晚說。
和敬公主也點點頭,“是啊。不得不說京都果然就是比柳州早日入冬,要知道這時候柳州一般都還是夏日炎炎呢。”
“這不同地區自然氣象不同樂。”
木晚晚和和敬公主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搭訕著。
嘉德帝的手也緩緩鬆了下來。
就在她都心也要隨之鬆下來的時候。
忽然一道叫喊聲從外麵傳來。
“陛下,陛下!此為大凶!此為大凶啊!”
嘉德帝瞬間站了起來,木晚晚的心也因此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這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個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