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繼竹這番話使得秦源心裡咯噔一聲,忙搖頭,死死地抱著尚繼竹的大腿,“老師,老師,我知道錯了。就這一次,最後一次,我,我一定不會再錯了。”
尚繼竹看向秦源的眼神卻充滿了失望,“老夫給過你許多次機會了,你已經有過很多次機會,但卻不曾悔改。你真的以為皇上他們也會給你這麼多的機會麼?”
秦源死死地咬著下唇,雙眼看向尚繼竹時充滿了淚水,“老師!”
“老夫在。”尚繼竹淡淡應下,“秦源,你是否忘了老夫最初教過你的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在朝廷之中該忘卻之前那些事情,不要總想著做什麼大官,我們要做的一直都是好官。”
秦源沉默。
“為官為的不過是黎民百姓,而非……那幾兩銀錢,你可還記得?”
秦源點頭,“可是,當初老師不是也想要做丞相麼?老師,每個人都有私心,就連孔聖人不也是如此麼?”
“荒謬,荒謬啊!”尚繼竹氣得跺了跺腳,雙頰泛紅,氣得險些背過去。
“老師,這不過就是個人私心罷了。”也許是見尚繼竹並無繞過自己的意思,秦源反倒是站起身來,麵上冇有半點之前的恭敬和膽怯,反倒是冷漠。
這是尚繼竹不曾見過的秦源。
“老師,我不過是想要站得高看得遠,不想再被他人踩在腳下罷了。難道你不也是如此麼?”
尚繼竹搖搖頭,“罷了,你要是一錯再錯,老夫也就隻有……忍痛將你換了。”
說完,尚繼竹轉身離去。
秦源冷著臉看著他離去背影,瞬間冷了臉色。
……
“皇上已經答應了。”喻年回府時第一時間就將此事告訴了木晚晚,伸手將人擁入懷中,“你我二人過段時日就能夠離京了!”
木晚晚將手上東西放下,瞬間滿臉喜色,“真的麼?那這幾日我可要好生準備,京城藥鋪和醫館都需要再簡單佈置一下,這纔好出行。”
“好。娘子莫要太累了。”喻年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人頰。
“對了,我還得入宮一趟,將這能夠養身子的交給皇後和和敬,這出城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夠回來。”
喻年笑著捏捏人鼻尖,“娘子,還有十日,不急不急。這些事情,你慢慢處理便是。”
“來京城許久,倒是許久不曾離開,這……讓我有幾分恍如隔世。”
“就像當初來京城不過就在昨日一般。”
喻年將人擁入懷中,“確實恍如隔世。”
其實,他也不知道,當初和木晚晚來京城這件事算不算是正確,但起碼算得上是自己喜歡的了。
二人相擁許久。
喻年去書房處理事情,而木晚晚則開始著手於將要離開的準備。
但卻還冇考慮好打算打包些什麼東西離開,再帶走哪幾個仆人,就聽得前麵丫鬟說,“和敬公主來了,殿下要見麼?”
木晚晚將筆放下,“讓她進來吧。”
和敬公主小跑著進到屋內,握著木晚晚的手,“皇姐,你要離開京城?”
“你這小丫頭,訊息倒是比誰都靈通。”
和敬公主搖搖頭,“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就好了。”
“是。正好有個差事需要巡遊,喻年同我商量一番,覺著這幾日離開的好。”木晚晚說。
和敬公主經過回京這段時間的療養倒是比最初的時候豐腴不少,不如先前那般弱不禁風,瞧著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對方颳走。
“那……”和敬公主的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轉了好幾圈才猶豫著說道,“皇姐……二哥去麼?”
“二哥?”
木晚晚微微一愣。
這幾日倒是冇怎麼見著喻勇,成天都在外麵見自己江湖上頭的朋友。
如若不是和敬公主這麼一問,木晚晚差點都忘了家裡頭還有這麼一個人。
但瞧著和敬這副模樣,還有這詢問的神情,木晚晚心裡打了一個突。
“你……是不是……喜歡他?”木晚晚索性問了出來。
和敬公主雙頰通紅,伸手輕錘了一下木晚晚的肩膀,“皇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我怎麼可能喜歡。我……我纔不喜歡呢!”
木晚晚含笑道,“和敬,你要是喜歡一個人,那就坦白一點,你也可以直接去追他。畢竟喜歡一個人冇有什麼過錯。”
“我……不過是一個合離過的人……不是很多人能夠接受的、”
和敬公主低頭揪著自己的裙子,用力地扯了扯,冇有半點靈動模樣,“你也該知道的,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冇有辦法接受……非完璧之身。更何況我……這般並不是……”
“完璧之身並不算什麼。”木晚晚伸手握住和敬公主的手,“你要知道,如若一個人真的喜歡你,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再說了,我們可是高貴的公主,以你的身份,早就有許多世家子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不是麼?”
“和敬,我希望,你如果真的遇到那個自己很喜歡的人,你可以大膽追求。”
“不要胡思亂想,也許對方根本就不在意呢?”
和敬公主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如果對方在意呢?”
木晚晚略微怔愣,隨後笑著說,“那就證明那個人不愛你,也不適合你,不是麼?那我們又何必為了一個不愛我們的人去糾結和痛苦了。”
這番話讓本還在分岔路口的和敬公主瞬間豁然開朗。
她本來就擔心彆人會因為自己過往而嫌棄自己。
但現如今才知曉木晚晚這番話的緣由。
“我知道了!”和敬公主麵上重新帶上笑意,“多謝皇姐!那,那我去找二哥了!”
說著,和敬公主就要往外走去。
“你知道二哥在什麼地方?”木晚晚頗為詫異。
畢竟之前她可問過喻年,這一點就連喻年也不清楚。
和敬公主點點頭,“知道啊。二哥說擔心有人欺負家裡的孩子,所以陪著小侄子,小侄女去山上了。”
“那道觀不是個尼姑庵麼?”木晚晚問。
和敬公主說,“恰好這尼姑庵旁邊有一個屋子,二哥就拿錢買了下來。而那家子拿著錢搬到京郊住下了,那個地方二哥就能住了。這些二哥冇說麼?”
和敬公主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看著木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