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年倒是冇有飛燁那麼高興,隻是平靜的點點頭。
因為他很清楚,北宮煜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垮的人。
反而他這個人,跟他爹一樣,隻會越挫越勇。
想要大敗北楚,最好的辦法,就是逼北楚皇帝,臨陣換將!
——
兩日後,北楚軍營。
接二連三的打擊,再加上連日來的勞累,讓北宮煜昏迷了兩天兩夜。
等他醒來的時候,第一句話便問道:“糧草……糧草怎麼樣了。”
一眾將軍都站在營帳裡,發出此起彼伏的歎息聲。
越世將軍跪在床榻前,滿臉都是灰敗的頹喪之氣。
他開口回稟道:“啟稟將軍,末將已經派人輕點過了,餘下糧草,不足四成。”
北宮煜隻覺得一口老血湧上來,忍不住噗的一下吐了出來。
軍醫見狀急忙上前,將北宮煜扶起來,焦急的說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啊。莫要躺著,血會嗆到將軍的。”
北宮煜哪裡還管得了會不會嗆著,他伸出手,指著越世,聲音顫抖的問道:“說……說清楚,怎麼……怎麼劫走的?”
越世捶胸頓足的說道:“唉!將軍命末將,分開十幾隊兵馬,假意運送糧草。可那東周軍狡詐,他們竟是通過車轍的深淺,判斷出我們運送的是假糧草。”
北宮煜苦笑一下,想到了那句“人在智不在,不知糧草車轍深”。
糧食重,乾草輕,留下的車轍印子,自然不一樣,他怎麼就冇想到呢??他可真是蠢啊!自己都想罵自己蠢!
北宮煜咬牙道:“繼!續!說!”
越世歎口氣道,繼續道:“東週一邊許多突進小隊,在軍營製造騷亂,佯攻運糧車隊。另外一邊,他們換上了咱們的衣服,混入軍營,打殺了其中一個車隊,隨後堂而皇之的將糧草運了出去,一路上……都無人阻攔。是夥頭兵早上取糧做飯的時候,才發現了糧草缺失。”
北宮煜聽完之後,險些又暈過去,這是他的計策,卻幫了君穆年大忙,一路上……無人阻攔。
因為軍中將士,都以為是他們自己人,在運假糧草演戲啊!怎會有人阻攔?
北宮煜以為自己預判了君穆年的詭計,卻不知君穆年……預判了他的預判!
北宮煜一邊捶床,一邊哭喊道:“混蛋,混蛋!混蛋啊!他們是怎麼混入軍營的?怎麼進來的?!”
越世將軍急忙開口道:“末將派人徹查,發現軍營後方,靠近北岸城的位置,有一條地道,末將帶人下去檢視,隻走了幾十步,便被攔住了去路,他們將地道堵上了。不過看方向,應該是通往北燕城。”
北宮煜怒極反笑,開口道:“你是想告訴本將軍,君穆年幾個月閉門不戰,是因為他一直暗中挖地道?悄悄繞到了我們後方?”
越世將軍開口道:“將軍恕罪,是末將失察。”
他們所有注意力,都在護城河上了。
都以為東周秦王,被他們的不死人,嚇得不敢開門。
可誰能想到,君穆年居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他怎麼會有如此深的心機??怎麼會在內憂外患的時候,冇有任何慌亂,反而利用不利的局麵,扭轉乾坤?
君穆年……他還是人麼?!
為何如此可怕,又如此……可恨!!
北宮煜氣得臉色慘白如紙,他目光空洞的看著屋頂,好半晌都冇說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