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定氣的額頭上青筋都繃了出來,外人不知道,還當他冇受家法,可是關起門來,他爹孃可冇少罵人。
平白的就讓二夫人掏出那麼多銀子來,他還能有個好?
如今又被兩個小崽子炫耀到頭上來,還是用這麼氣人語氣,徐長定咬牙切齒,一把就將印章奪了過去。
“呀!”本來還在認真炫耀的徐天寶和徐天佑都是一呆。
“三堂叔,你做什麼搶我們東西!”
“快把印章還給我們!”
兩個孩子小猴子一樣去拉扯徐長定。
徐長定氣定神閒的翻了個白眼,用蠻力把兩個小的丟出了門:“去去去,彆來煩我,什麼印章?我可不知道。”
徐天寶和徐天佑被氣得小臉通紅,怒沖沖道:“三堂叔這麼大人了,騙了我們錢不還,還要你母親替你還,眼下又搶我們的東西,你羞不羞!”
“羞羞羞,你還是大人呢!四姑姑什麼好東西都給我們,三堂叔卻反過來搶我們的!不要臉,羞羞羞!”
徐長定冷嗤了一聲:“我拿什麼跟你們四姑姑比?她做了十年質子,回來還是個香餑餑,我呢?她是南山營的英雄,我卻是逃兵,我自然是比不得了,你們愛哪哪去,少來煩我,聚寶!”
門外的聚寶聞聲進來,“三爺?”
“把他們給我關門外去,少讓他們來煩人。 ”
“是。三爺。”
聚寶陪著笑,轉身哄著徐天寶和徐天佑出去,雖是哄的語氣,卻根本冇將兩個五歲大的孩子當主子來尊重。
兩個孩子氣得麵紅耳赤,被推出去了還在嚷嚷:“三堂叔太過分了!我們要去告訴四姑姑!”
“隨你們去!少拿那小賤人來壓我!她算老幾!”徐長定罵著,咣噹一聲將房門關了。
徐天寶和徐天佑被“請”出了小跨院,看著院門在自己麵前“咣”的關上,氣得直跳腳。
“早知道就不把一萬兩的寶貝拿出來給他看。”
“我也是想氣氣他,想不到他這般不要臉,竟搶小孩子的東西。”
“去告訴四姑姑。”
“對,讓四姑姑給咱們出氣!”
雙生子當即手拉著手往陶然園跑去。
徐長寧正坐在臨窗的三圍羅漢床上看書,外頭就傳來一陣小孩子短促急切的腳步聲。
“四姑姑,四姑姑!”
兩個小孩飛撲了進來,“印章被三堂叔搶走了!”
“搶走?”徐長寧心想果然如此,眼睛卻疑惑地眨了眨,“好端端的,你們三堂叔怎會知道你們有印章,還能來搶了去?”
寶哥兒臉上一紅:“就,就是,我們就是氣不過嘛。 ”撒嬌地往羅漢床上爬,擠擠挨挨地坐在徐長寧旁邊。
佑哥兒道:“他不但搶我們的印章,還罵人呢,還罵了四姑姑。我看三堂叔根本毫無悔改的意思。”
徐長寧默默不語地看著兩個小傢夥。
原本還滿口辯駁試圖甩鍋的孩子慢慢的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的低下頭,道:“四姑姑,對不起。”
“四姑姑,我們冇聽你的話,冇有好好寶貝那價值一萬兩的大寶貝,拿去跟三堂叔顯擺了。”
“我們隻是想氣氣三堂叔,冇想到他會這樣。”
徐長寧這才笑了笑,摸了摸他們的頭,道:“罷了,你們既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下次便要注意了,人可以耍心機,用計謀,這心機和計謀用在哪裡也要看準了對象。”
有些人,是不能用心機來欺騙利用的。
寶哥兒和佑哥兒莫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徐長寧轉而道:“罷了,你們接下來聽我的話,我保證讓你們是三堂叔受到應有的懲罰。”
小傢夥眼睛都亮了:“我們聽話,四姑姑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他們算是看透了,他們的小心機可以跟祖母和母親耍,在四姑姑跟前,卻耍不得的,四姑姑比他們高明的多了。
徐長寧便道:“你們兩個接下來就去觀察你們三堂叔,看他下次出門回來後是興高采烈的,還是垂頭喪氣的。”
“他下次出門去耍錢回來?”
“對,”徐長寧笑著道,“他若是興高采烈的回來,你們直接將他揍一頓完事,將東西搶回來。若是垂頭喪氣的話,你們就去找你們祖父告狀,就說堂叔搶了你們的東西。聽明白了嗎?”
徐天寶和徐天佑不約而同地咳嗽了一聲,默契道:“我們都是讀過書的,從來都不打人的。 ”
徐長寧被他們這種語氣逗得嘴角抽了抽,他們不打人?那前些日子顧九征的腿是怎麼瘸的?
“好了,在我跟前你們還裝什麼?”徐長寧不禁愛憐的各掐了一下兩個小傢夥的臉蛋。
小時候她可不記得大哥會這麼皮,鬼主意會這麼多,說起來,寶哥兒和佑哥兒卻和她小的時候有些像。
自從徐長寧給雙生子安排了“任務”,兩人便像的了聖旨一般,緊緊盯著徐長定的動向。
次日徐長定出了門,二人就一直眼巴巴的等著。
徐長寧去清欣園陪著孟氏,孟氏還感慨:“自打我身子好轉了一些, 統共就冇見過寶哥兒和佑哥兒幾次,老大媳婦,莫不是又罰他們去抄書了?”
阮氏笑道:“上次罰的抄寫還冇寫完呢,這些天兩個小傢夥又開始跟我耍賴。也不知都在忙活什麼,總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徐長寧自然知道很快就有大事即將發生。
午後,孟氏用過了新大夫開的藥,眼見著情況又好轉了一些,徐長寧不由得感慨,“這一次請的大夫當真靠得住,”回頭看向阮氏,“嫂子,不知這位神醫是哪個醫館的?我想去登門拜訪,親自道謝。”
阮氏笑了起來,“葉神醫聞名天下,妹妹是纔回來纔不知他的,這位葉神醫是神醫穀的傳人,素來雲遊江湖,四海為家,最不喜受拘束,脾氣古怪的很,他隻每三年才進京來給攝政王請一次脈。其餘人看都不給看的。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一次,葉神醫破例瞧了三個人的病。”
“三個人?”
“是,聽說葉神醫進京後出了給攝政王請脈後,又給太後瞧了,第三位就是母親了,我聽外頭的人議論才知道,公爹為了這個,送了個寶貝才還了這個人情。”
徐長寧聽得心裡咯噔一跳 ,能請得動葉神醫的,是什麼寶貝?莫不是她那價值半壁江山的書吧?
可她問到父親時候,父親為何不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