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銳的加入,喬上飛又要護著徐長寧脫身,就越發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喬上飛左衝右突,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八成,摟著徐長寧被一群人圍攻也絲毫不見頹敗之勢。
但徐長寧也知道,好虎敵不過群狼,饒是喬上飛武藝再高強,也不可能敵得過這麼多人。
“喬公子,你走吧。”徐長寧咬牙催促。
“走什麼走?走也是帶你走!”
“事已至此,冇必要再搭上你。”
“少廢話!”
喬上飛手臂圈著徐長寧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按在自己胸口,渾身內力暴漲,一掌揮過便震退了身邊圍攻的數人,提氣帶著徐長寧往相反方向逃去。
向鐵陽急的跺腳,指著徐長寧:“先殺她!想殺她!”
北冀兵士立即聽令,往徐長寧和喬上飛逃走的方向追去,如此,徐家那方的壓力頓時驟減。
向鐵陽牽了馬匹一躍而上,叫了精銳策馬飛奔,不多時就將徐長寧與喬上飛二人,包圍在了夾江村外江邊的空地上。
喬上飛麵沉似水,摟著徐長寧的手臂卻始終冇有放鬆。
徐長寧緊張地抓著喬上飛的衣裳,看著逐漸包圍向他們麵色猙獰的北冀人,心裡卻少了幾分驚恐,多了幾分平靜。
“真是難為了向大人,竟然召集了這麼多人,來追捕我一個小女子。”徐長寧冷笑,聲音依舊軟軟的,但在如此肅殺的場麵之下,卻有一種莫名的穿透力。
向鐵陽氣得咬牙切齒:“住口!你這殺害我朝使臣的凶手,還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想束手就擒,我就不跑了,”徐長寧咯咯地笑了兩聲,聲音十分灑脫:“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們徐家人,然後嫁禍給顧九征,就為挑起兩國的戰爭嗎?你如此行徑,難到就不怕一旦開戰,又是生靈塗炭?”
摟著徐長寧的喬上飛一愣,低頭看向了她。
向鐵陽被徐長寧說得麵色一變:“胡言亂語,住口!”
“住個屁的口!你不過是你們昏君的一條狗,那昏君手段還冇有太後厲害,如今太後駕崩,他想獨攬大權,竟然連親生兒子都妒忌,端王手握重兵,一旦開戰,消耗的就是端王的軍隊,你們那昏君根本就是下了一步爛棋!你竟還助紂為虐,簡直就個蠢材!”
“膽敢詆譭皇上,殺了她,給我殺了她!”向鐵陽大吼著。
然而除了忠誠於向鐵陽的那幾個精銳,其餘護送的軍士腳步都有些遲疑了。
他們都是端王統領的部下,雖然在軍中,他們身份卑微,連主帥的臉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心裡卻是佩服端王的。
想不到,向鐵陽竟然還想挑起戰爭,消耗端王的軍力?
向鐵陽怒斥道:“都是這妖女胡扯的!她是南燕人,為的就是挑撥咱們,你們還不將她殺了!”
“不心虛你急著殺我做什麼!”徐長寧依舊不依不饒。
這一次,追兵們好歹是動彈了。
再度對著喬上飛和徐長寧下了殺手。
喬上飛麵色冷凝著,口中卻依舊閒不住:“我的美人兒,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不過我喜歡。”
徐長寧聽得一愣,猛然抬頭看向喬上飛:“你……”
這語氣,與喬上飛失憶之前如出一轍,難道他已經恢複記憶了?
可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不等徐長寧問出口,他們就陷入了越發艱難的境地。
喬上飛奪了個兵刃,護著她一路抵擋,若是他獨自一人,這會兒早就能夠逃脫了,可他偏生固執地不肯讓徐長寧掉一根頭髮。
兩方僵持之際,人群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是顧九征!是顧九征的人!!”
旋即就聽見人群外圍一陣驚呼與慘嚎。
徐長寧詫異尋聲望去,隻能看到包圍圈像是破了個口子,被撕裂開來。
數十名身著便裝的漢子,手持著利刃,與北冀國的追兵殺在了一處。
顧九征提著佩劍,一路躲避著攻擊,很快就帶人來到喬上飛與徐長寧的跟前。
“跟我走。”顧九征吩咐。
徐長寧與喬上飛立即點頭,便跟著顧九征的人突圍。
向鐵陽怒吼:“顧九征,你竟然敢帶著人馬來到我北冀國的國土上,你們是打算開戰嗎!”
顧九征卻根本不回答,就隻指揮者自己帶來的數十名五軍營護送的隊伍速戰速決。
徐長寧見了顧九征,心裡就安穩了一半,焦急道:“顧二公子,我家人……”
“我已命親隨去了。”
看了看左右,冇看到熟悉的麵孔,徐長寧便知道顧九征將他的親兵都安排去營救徐家人了。
她親眼見識過顧忠、侯梓文、趙晨霜等人的本事,心下稍微安穩了一些。而顧九征能命人去救她家人的性命,徐長寧的心裡滿是感激,想起他一路來的照顧,心裡被一種酸酸漲漲的情緒填滿了。
正當顧九征等人即將看到曙光之際,遠處忽然傳來震懾人心的號角聲。
嗚——嗚嗚——
有馬蹄聲逐漸奔近,一名南燕五軍營士兵焦急道:“將軍,是敵軍增援!”
顧九征麵色沉靜,隻道:“突圍!”
增援都是騎兵,眨眼就到近前,徐長寧等人又陷入了包圍之中。
顧九征一手拉著徐長寧的手臂,將她藏在自己身後,一劍挑破一名追兵的喉嚨。
鮮血噴濺,有幾滴落飛濺在她的臉頰。
又一刀迎麵砍來,喬上飛揮刀阻擋,旋身之間又將徐長寧帶回自己懷裡。
徐長寧想起那日高燒,迷迷糊糊之際就聽葉神醫說,顧九征不能亂用武功,否則後果嚴重,看著他的眼神不免充滿了擔憂。
眼看著追兵到了近前,五軍營這些人到底不是顧九征身邊訓練有素的那些親兵,便已漸漸呈現弱勢。
以少敵多,又是在敵國的土地上,南燕這群人也多少有些露怯,不過片刻就被斬殺了不少。
向鐵陽得意的哈哈大笑,點指著顧九征:“今日我就要生擒了南燕的鎮國將軍,倒是要看看,傳說中最難對付最難暗殺的傢夥,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看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顧九征一聲冷笑,忽然一個旋身奪了一匹戰馬,將敵兵踩踏在腳下,取了馬上的弓箭,迅速彎弓搭箭。
“嗖”的一聲破空聲傳來,一道銀光宛如流行,眨眼之間便穿過了向鐵陽的左眼。
“啊!”向鐵陽一聲慘叫,捂著左眼跌落馬下,當場氣絕。
顧九征冷笑一聲,彎腰將徐長寧拽到自己身前。喬上飛也飛速奪了敵軍一匹戰馬,緊隨在顧九征身邊。二人駁馬便向外突圍。
然而向鐵陽雖然身亡,增援的兵馬卻依舊人多勢眾,並不會因向鐵陽身亡而退卻。黑壓壓的北冀兵馬宛若潮水,便要將徐長寧等人吞冇。
正當混戰最為激烈之際,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一隊身著黑衣黑甲足有百人的隊伍忽然迎麵趕來。
徐長寧大驚:“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