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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可以試著信任我

徐長寧想不到,事情都快完了,小皇帝又給她神來一筆。 她哪裡能隨便答應了小皇帝去家中?

小皇帝私自出宮,失蹤那麼久,眼下好容易找到了人,不回皇宮裡反而去她家,那不是明擺著惹火燒身嗎?

關鍵時刻,徐長寧可以為了小皇帝的安全出生入死,小皇帝為瞭解決繁城的問題,將她也算計進去,徐長寧雖然感慨他的心機手段,卻也冇有真的生氣。

可是事情都已解決了,小皇帝所作所為依舊如此隨性,根本不考慮旁人是否為難,也就太過孩子氣了。

徐長寧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皇上要來寒舍,我當然歡迎。”她難道還能說不行?

誰知這時顧九征卻麵無表情地走到近前,對小皇帝拱手道:“皇上,男女授受不親,您與徐小姐也要避嫌,何況徐小姐傷勢未曾痊癒,已在外頭奔波了兩日,著實虧損了身子,她需要安心療傷休養,皇上您若不嫌棄,不如到臣家中小住。”

小皇帝聽得渾身一個激靈,看見顧九征他就覺得腦仁兒疼。

去顧九征家?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冇事乾。

小皇帝冷著小臉,擺出一個冷酷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懼怕:“那就不必了。朕才七歲,與徐小姐也冇必要避嫌吧,朕……”

“七歲男女不同席,何況皇上已是能夠單槍匹馬來繁城尋歡臥底的人了,若是總去徐小姐身邊,難免惹人非議,叫人議論徐小姐,對她終究不好。”顧九征說得極為認真。

小皇帝一時間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皇上便是默許去臣家中做客了?不然就……”

“不,朕不去!”小皇帝大吼了一聲,旋即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頭,忙梗著脖子補救,“朕出來久了,也想念母後了,母後不見朕也要擔心,所以朕要回宮去。”

去見太後,便是被打罰,也比去攝政王家中被弄死來的好!

顧九征勾了勾唇角,眼中還真情實感的有些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逝,“罷了,皇上既如此說,便依您所說。臣恭送皇上回宮。”

小皇帝抿著小嘴,負手小大人似的走在前頭,挺直背脊掩蓋自己的緊張和心虛。

他越想越不高興!

這次出來,冇能把繁城那些醃臢人都趕走,隻拿了繁城的城主,他倒也勉強滿意了。可剩下的事,冇有一件隨了他的心,他是一國之君,可也是最窩囊的一國之君,到處都要聽人的擺佈!

徐長寧看著小皇帝走在前頭,揹著手吭哧吭哧的背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小皇帝是聰明的,心機和想法也是有的,但他缺少一個明事理的人來教導,有許多事他的理解並不算中正,且他常年被壓迫之下, 也顯得極為偏執。

現在他還小,尚且還能挽回,若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漸漸成長成為一個偏執又獨斷的人,隻怕南燕的未來將會產生不可預估的變化。

小皇帝卻不知徐長寧到底都在想些什麼,隻顧著自己賭氣。林前便隻得帶著手下之人護送皇上回宮,將這一攤子時都留給了韓柴星和顧九征處置。

韓柴星對顧九征拱手:“顧將軍,接下來的事,你看該如何處置?”

“皇上既信任韓大人,此事便由韓大人處置便是,我不過是路過。”

“路過?”韓柴星詫異。

顧九征微微一笑,對著徐長寧招招手,“路過,順便接她回去。”

徐長寧愕然,長睫毛快速地眨動了幾下。

韓柴星則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想不到外界傳言也有屬實的一日,果真是無風不起浪,顧九征竟然真的與徐長寧有一腿!

眼見著韓柴星露出那樣的表情,徐長寧不必細想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她現在也看開了,她做了十年質子,早就冇有什麼閨譽可言了,大概率她是要孤獨終老的,既然她對顧九征有了好感,那就順其自然發展,她覺得,能和顧九征一起經曆一些事,看著他的為人處世漸漸發生變化,這也是一種樂趣。

顧九征回頭,看徐長寧正在看著他露出個淡淡的微笑,不自禁神色緩和,道:“走吧。”

“好。 ”徐長寧擔憂他的傷勢,也急著叫他快些回去找大夫看看, 便與韓柴星告辭,與顧九征一同離開了。

出了繁城,就像是離開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夜色中的京城一片靜謐,在冇有了繁城的喧囂。

顧九征帶著徐長寧來到馬車旁,是示意其餘人跟隨,便先將徐長寧扶上了車,自己則坐在外側。

馬車逐漸駛向京城漆黑的街道,徐長寧藉著車內一盞如豆的燈光觀察顧九征的臉色:“你怎麼樣了?剛纔動了武功,是不是這會子不好?”

顧九征除了麵色慘白,額頭有一層薄汗之外,並看不出與尋常時候有什麼不同。

“我冇事,你不必擔憂。倒是你,怎會捲進這件事裡來?”顧九征的聲音有些慢吞吞的,顯得比素日要溫和許多,“我叫人去你家,才知道有個宮女來給你傳話叫你進了宮,之後就冇見你出來。我擔心你出了事。”

最後一句聲音極低,徐長寧竟聽出幾分沙啞和委屈。

“我也是冇有辦法。”

徐長寧不想顧九征誤會,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小皇帝自己將事做成這樣,便是冇想過要隱瞞,徐長寧自然也不必幫他遮掩了。

顧九征聽過之後,麵上不見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可徐長寧就是能感覺的到這個人在生氣。

“你生氣了?”徐長寧用肩膀輕輕地撞了他一下。

顧九征搖頭,閉上眼靠著馬車木質的牆壁不發一言。

徐長寧蹙眉道:“你生氣了,若有什麼事,你大可以與我直說的。 ”

顧九征依舊不言語。

看他額頭上的冷汗滑落下來,徐長寧冇多想,就用袖子幫他擦了汗。

顧九征猛然睜開眼看向徐長寧。

對上她漆黑的眼神,徐長寧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住了。

“你……”

“你不信任我。”顧九征忽然道。

徐長寧啞然 :“什麼?”

“你有事,隻會自己去犯險,這麼大的事,你卻不告訴我,還是我手下的人察覺到我父王有異動來回給我,我去細緻探聽,才得知是皇上丟了。”

顧九征語氣平淡,但徐長寧怎麼聽都能聽得出其中的哀怨。

她有些傻眼。

是了,事發突然,她從來冇想過要向人求助,隻想著自己將這件事承擔下來。便是皇上真有不測,她也隻想著自己去受罰,不連累任何人。

她冇想到顧九征會突然趕來,並且不顧後果的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她想不到,顧九征會願意蹚這渾水。

她真的冇有想過向顧九征求助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她其實第一個就想去問問他,但是考慮到他的身份,再考慮到他的處境,若是問出口,那就是在為難他。

她不願意他為難,更不願意用任何事情去檢驗人心。

若不問,她尚且心情平靜。

若問了,他拒絕了呢?他若拒絕,她便是心裡再能理解他的苦衷,恐怕也會失望的。

隻是徐長寧以為,顧九征這般的聰明人,事情也已經解決了,她不提,他也就不會在提起這一茬來。

冇想到,他會當麵這般認真的問出來。

“你……”

“我怕你出事,得了訊息便要趕來,被南至瑛看見回給了攝政王,他發了好大的火。”

徐長寧皺眉,“他又打你?”

顧九征莞爾,臉色更蒼白了,“他早就打不過我,也打不到我了。”

徐長寧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是覺得酸酸漲漲,好像被什麼毛茸茸的小動物用小尾巴輕輕地掃了一下似的。

她不去問是怕失望,也怕他為難。可她冇有求助,他卻主動趕來,為此開罪攝政王不說,動手時身體還要承擔極大的損傷。

徐長寧一時間真的不知該說什麼,許久才平靜下來,歎息道:“就是不想你為難,纔不告訴你的。”

“為難?你被傳進宮,後來早出晚歸,弄得神秘兮兮的,我知道了難道就不會查?查到了難道就不為難了?”

徐長寧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因為顧九征說得是對的。

看她坐在他身邊,鬢髮略微淩亂,小臉巴掌大,大眼睛裡滿是迷茫,顧九征忽然覺得,自己與這樣一個小女子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不肯相信他,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罷了。”顧九征聲音越發沙啞疲憊了,“往後你可以試著信任我,可記住了?”

徐長寧的心頭“撲通”一聲跳,不由自主去看顧九征的表情。想從他點滴表情中分辨出他是不是在哄她。

馬車裡光線昏暗的很,她的眼睛卻映著燈光,明亮的像冬夜裡的寒星。

顧九征被她定定瞧著,不過短暫的一個呼吸就破了功,噗嗤一聲笑,抬起手遮住她的眼睛:“彆看了。”

徐長寧的長睫毛滑過他的手心,癢意直傳達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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