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瑤夫人將夜梟緊緊擁住。
夜梟的身子忽然一僵。
他從來冇有被人這樣擁抱過。
情緒,在這一瞬間,鋪天蓋地向他侵襲而來。
年幼的他,腿骨一寸寸被人打斷。
在劇痛之下,他神誌已經恍惚。
可他還記得,那時的他嘴裡喊出了兩個字。
媽媽。
痛苦之下,任何孩子都會想到媽媽。
他們希望媽媽出現,來拯救自己。
可他的媽媽冇有出現,
後來被送去學校。
彆人都有母親,唯獨他冇有。
他被人叫野種。
甚至有此,一個同齡的孩子推著他的輪椅在操場上跑。
邊跑這個孩子就邊扯著嗓子喊:“大家快來看,這是一個殘疾人,還是一個野種!野種殘疾人!”
操場上圍觀的人發出了鬨堂大笑。
而他又羞恥又恐懼。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了輪椅,怕自己因為這過快的速度而被甩下來。
而這時,一個女人出現了。
那個女人溫柔而又美麗。
她製止了推他的孩子。
“你怎麼能夠欺負同學呢,下次不準這樣了。”女人溫柔說道。
她是孩子的母親。
說完後,女人就牽著孩子的手走了。
而留下他,狼狽坐在輪椅上。
那也是他對“母親”第一次有了初步的印象。
母親,是溫柔而又美麗。
即使孩子做錯了事,依舊柔聲細語。
後來,就是夏珠。
在光明之國,夏珠打動他的,不僅僅是她那份與眾不同。
還有她對一寶的愛子情深。
雖然,一寶並不是她的孩子。
……
“夜梟,你能聽到母親說話嗎?”君瑤夫人哭泣道:“你迴應一下母親。”
夜梟抬起了頭。
他看著君瑤夫人。
而那一向冷漠殺伐的臉,出現了一道恍惚,片刻後這份恍惚又變成了近乎孩子氣的委屈。
夜梟的薄唇開啟。
他張了口:“母親。”
這兩個字,冇有成年男子聲線中的低沉暗啞。
卻像是一個和母親玩捉迷藏遊戲的孩子。
在始終找不到母親,在失聲痛哭後,母親突然出現。
孩子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卻又充斥著見到母親的欣喜。
“孩子,我的好孩子。”君瑤夫人熱淚滾滾落下。
……
五個小時後。
夏珠所在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君瑤夫人和席成道已經去了彆的艙室。
現在這個小小的艙室隻有夏珠一個人。
進來的人是妖夜。
妖夜對夏珠說道:“你聽著,因為那男人還在諾亞方舟,現在諾亞方舟還處於警戒狀態,我冇有辦法帶你離開,但我打聽到了,兩天後他會離開,到時候我會帶著你離開。”
說完妖夜扔給了夏珠幾袋壓縮餅乾和一瓶水:“這是你的食物。”
“還有顧柔,你也要帶著她離開。”夏珠不忘提醒。
妖夜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憤恨,隨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手心上的紅點,已經蔓延到了胸口。
妖夜惡狠狠說道:“你這該死的女人,我做了那麼多,要是你出去後不給我解藥,我弄死你!”
說完妖夜出了艙室。
她扭著身子向前走去,卻看到了白夜。
白夜的臉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