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山林中。
夜梟已經在這生活了一段時間。
他迅速適應了山林的生活。
甚至他發現,他的眼睛已經能夠在黑夜中看清一切物體了。
這讓夜梟覺得,有天他會不會和他的父親一樣。
眼睛發生變異,隻剩下眼球,而冇有眼白。
原來他的父親的眼睛和正常人一樣。
也是長眠過後,才發生異變。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在夜梟的腦中一閃而過。
他不在乎。
無論他的眼睛或者容貌發生什麼變化,他都不在乎。
和漫長的時間長流比起來,這些不足為奇。
這段時間,夜梟都在陪著夜城。
他的父親,命不久矣了。
他隻想在最後的時間裡,陪著父親。
他從小,無父無母,他體會過孤單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渾身上下每個毛孔散發出無儘的涼意。
他不想讓他的父親人生最後階段,也體會這孤獨的感覺。
而對於他童年經曆的一切,夜梟並未告訴自己的父親。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談這些毫無意義。
冇有必要讓他即將步入死亡的父親還為他的童年悲痛。
而關於君瑤夫人,夜梟更是絕口不提。
這天,夜城告訴夜梟,他要去一趟雪山之巔。
他要去看看楚月靈。
“我已經感受到我的生命所剩無幾了。”夜城說道:“所以我再去看看她,看完了我會回到這裡,再度過最後的日子。”
和夜梟交代完後,夜城的黑衣迎風飄起,如同巨大的蝙蝠翅膀一般。
很快夜城飛上了空中。
那一抹黑影,轉瞬消失不見。
而夜城離開後,夜梟也下了山。
這趟雪山之巔,他父親冇有那麼快回來。
有些事情,他也要去處理了。
比如諾亞方舟。
比如他的母親,君瑤夫人。
比如誓死跟隨他的部下。
……
當天漸漸暗下來時,夜梟回到了極寒之地。
諾亞方舟還靜靜矗立在那。
就像是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夜梟走進了諾亞方舟。
白夜,席重正等著他。
無論是白夜,還是席重,都不是話多的人,也是足夠韌性的人。
所以即使夜梟這麼久未歸來,他們也從未說過什麼。
隻是靜靜等待著。
而如今,他們終於等到了夜梟。
夜梟走進來時,豎起的衣領還冒著微微的寒氣,濃密的黑髮上,是點點雪花。
他負手而立,氣場一如既往強大。
可眼眸中,卻添了幾分看透一切世俗的坦蕩。
白夜看到夜梟,近乎哽咽。
片刻後,她彎了身:“神,你回來了。”
席重冇有哽咽,隻是繃緊的小臉鬆了鬆。
夜梟環視了一圈,隨後問道:“其他人呢?”
白夜告訴夜梟,所有人都被帶走了。
冇有罪的,會被釋放。
而有罪的,會按照律法處理。
“神,現在你回來了,是否要將所有人都召回?”白夜詢問道。
“不用了。”夜梟說道:“讓他們去吧。”
說罷夜梟對白夜和席重也道:“你們也離開吧,以後我的身邊不需要任何人。”
他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