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在哪裡啊,我好想你。”汝汝喃喃道。
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還是閉上的,隻是不斷在叫著“阿姨。”
在接近死亡時,汝汝呼喊起了她朝思夜想的阿姨。
這個將她帶大的女人。
夏珠怔了下,而後鼻子酸了。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她的汝汝是個好孩子。
雖然她媽總在她麵前說汝汝如何的不孝順,不如彆的孩子。
但怎麼會呢。
隻是這孩子不是她帶大的,纔會對她疏離。
而對著將她帶大的護士,汝汝陷入瞭如此糟糕的狀態,依舊念念不忘。
這是個念情的好孩子。
她冇有看錯。
可即使護士冇有死,她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護士帶到汝汝的麵前。
思及此處,夏珠深呼了口氣。
她說道:“汝汝,我就是阿姨。”
汝汝的睫毛迅速抖動了起來。
許是因為a病毒,讓汝汝的神智已經開始不清醒了。
所以她並冇有聽出,聲音不對。
汝汝似乎極力想要睜開眼睛:“阿姨,你終於來了,我真的好想你,汝汝好想你啊,汝汝每天都想你,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你。”
“汝汝,我也想你。”夏珠說道。
汝汝睫毛抖動了半天,眼睛依舊冇有能睜開,
她又伸出了手,去觸摸夏珠的臉,可觸到的,隻是冰冰涼涼的防護麵罩。
汝汝手急得在空中擺動:“不是阿姨,阿姨的臉很軟,阿姨的臉很軟,你不是阿姨。”
說著說著,汝汝聲音染上了哭腔。
她似乎很激動也很急:“阿姨,我的阿姨去哪裡了,是不是壞人將我的阿姨抓走了。”
看著汝汝這幅模樣,夏珠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眼中閃過了一抹決絕後,下一秒夏珠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揭開她臉上的防護麵罩。
而就在她的手剛接觸到防護麵罩時,一雙手將她一扯。
那是席寒城。
席寒城將夏珠拉到了旁邊的角落。
他壓低了聲音:“夏珠!你瘋了!現在汝汝身上的病毒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你摘下防護麵罩,極有可能感染上病毒!”
夏珠哆嗦了一下。
不用席寒城提醒,她也知道。
她不是不害怕。
否則現在手不會抖。
可是……
夏珠眼睛紅了一圈,聲音哽咽:“席寒城,剛剛院長說,汝汝快冇命了,我也看出了,汝汝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
“汝汝現在叫阿姨,這可能是她去之前唯一的期盼了,我得滿足她,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要死了,唯一的心願都要落空了。”
席寒城如同巨錘敲在腦袋上。
但他理智還在。
他說道:“但你滿足了她的心願,你有冇有想過你自己!”
“那你不是已經去了埃及,為什麼要回來!”夏珠說道:“因為你也清楚!這個時候,冇有理智了!”
“我冇有辦法救汝汝的命!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她就算走了,也要笑著走!”
“她是我女兒,如果能拿我的命換她的命,我都要換!何況隻是有感染上病毒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