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早飯,已經是接近吃午飯的時間了。
十一王和江陵來,似乎都冇什麼正經事情,聊了冇幾句,竟然三人帶著兩孩,直接鑽進了樹林裡去,尋尋這果園裡還有什麼。
江浸月冇什麼事情,捧著吃飽了的肚子,坐在凳子上,衝著薛媽媽捧來的頭朝喜服直搖頭。
榮坤習俗,頭朝喜服很重要,穿著見公婆,去跟公婆要紅包去的那種,江浸月今日連個長輩都見不著,穿起來也冇用。
薛媽媽對子昂子荔嚴厲,但是也知道江浸月自己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江浸月要是不願意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就是強摁著頭也喝不下一口水。
想了想,便收了起來。
三個男人在果園裡浪去了,江浸月這新婚婦就是憋,也得裝出一些正經樣子出來,心癢難耐的時候,就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
江浸月大手一揮,帶著小六小七,綠蘿綠意,還有王媽媽這一行人,去庫房!
她對這王府還一無所知,萬事錢當先,先得看看成這一趟親,到底是收了多少物件銀錢。
江浸月是想著,新王府剛住進來,也就頭些天修繕的錢,其他的東西對對禮單就能清理出來,結果一打開庫房的門,當場就被嚇退。
滿滿一庫房的大物件,隔壁還有個庫房放精巧物件,再旁邊,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值錢的不值錢的,滿滿噹噹一整排廂房。
臨時管庫房的就一年紀較小的小廝,見江浸月來了,庫房的鑰匙一股腦的就交了出來。
江浸月問了問庫房裡都有什麼東西,那小廝二話冇說,把一遝厚厚的禮單捧了上來。
“都對過了嗎?”
“王妃娘娘恕罪,小的...小的不識字。”
“......”
那小廝估計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分配到了庫房當值,苦哈哈的彎腰,也一臉懵。
江浸月更是一臉懵,好半晌終於反應了過來。
合著,李宗煜除了把前院住人的地方安排了小六和小七,其他的根本就冇管怎麼安排的?
江浸月捧著鑰匙正在頭大,門外一小丫頭匆匆的趕了過來,對著江浸月行禮。
“王妃娘娘,不好了,王爺在後花園裡發了怒氣,要處死一新來的小丫鬟呢。”
“.....”
江浸月捧著鑰匙,頓了下,對著那小丫頭說道。
“知道了。”
然後指著精細物件的庫房,讓那小廝開門。
“我們就先從這間屋子開始清點吧。”
“王妃娘娘...”
前來通傳訊息的小丫頭慌了,又叫了一聲。
江浸月輕輕皺了下眉頭。
綠蘿跟著江浸月那麼久,當即就明白了意思,走到了那小丫頭的麵前,大聲的嗬斥。
“你哪個院裡的丫頭?這般冇規矩的?王妃娘娘都說知道了,你還要說什麼?”
“奴婢...奴婢是後花園的灑掃丫頭,因為見王爺發了怒,這纔過來通傳的。”
“我問你原因了嗎?我問你王妃娘娘已經說知道了,你還想說什麼?”
“奴婢...奴婢...”
那小丫頭顯然冇想到結果是這樣,跪在地上輕微的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江浸月掀起眼簾,適時的開口。
“綠蘿。”
“王妃娘娘。”
綠蘿轉過頭,對著江浸月行禮,王妃娘娘四個字咬的格外重。
江浸月對著綠蘿揮了揮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初來乍到的,冇成想王府裡的小丫頭這般冇規矩,這王府就是十二王爺的,十二王爺想處置了誰不可以?就讓這不懂規矩的丫頭跪著吧,我倒要看看,這王府裡多少冇規矩的。”
“是。”
綠蘿垂下了眼睛,小六搬來了凳子,直接放在了蔭涼的地方,讓江浸月坐著,守株待兔。
原先著,江浸月是不打算這麼快收拾這幫小丫頭的,結果這才新婚第一日,這幫人就能來找麻煩,那她江浸月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小六小七識的字也不多,綠蘿就更彆提了,人口手的還能勉強認認,稍微複雜一點的,就隻能瞎讀一氣字認半邊。
反倒是綠意,因為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大戶人家做小姐的貼身丫鬟,跟著那小姐學過幾年的字,手工刺繡也都一絕,所以便分配好了角色,開始忙活。
江浸月就坐在蔭涼的地方喝喝茶,順便指導一下那些大物件該放去哪裡。
冇多會,又一小丫頭在門外探頭探腦,結果看見了莫名跪在地上的先來小丫頭,頓時心驚肉跳的要走。
綠蘿眼尖,立馬嗬斥,叫了進來。
“來乾什麼的?”
“回綠蘿姐姐的話,奴婢隻是路過。”
“哪裡來的臭規矩?見主子在院內,不進門行禮,反而是在外麵張望?”
江浸月一抬手,這丫頭也跟著跪下了。
又過了一會會,又來了一小廝。
這下都不用江浸月出馬了,綠蘿一人大殺四方,直接讓那小廝也跟著跪在了旁邊。
接二連三的,院內已經跪上了三人。
江浸月也不著急,喝著昨日彆人剛送來的好茶,很是愜意。
愜意著愜意著,重頭的嬤嬤終於來了。
江浸月眯著眼一笑,跟一隻小狐狸一般,放下了茶杯。
那嬤嬤上來,直接跪了下來請罪。
“王妃娘娘恕罪。”
“......”
江浸月冇說話,靜靜的看著這嬤嬤。
綠蘿眼一橫。
“哪個院的嬤嬤?姓什麼?等著王妃娘娘主動問嗎?”
“王妃娘娘恕罪,老奴是暫時被分管這後花園一片的閆嬤嬤。”
綠蘿把手裡的一把玄鐵刀遞給了小七,抬著眼繼續問。
“來乾什麼來了?”
江浸月讚賞的看了一眼綠蘿,小丫頭給自己訓練的,狐假虎威很有一套。
“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是跟著老奴一起在後花園做活的,老奴讓他們遞訊息,以為是半道出去玩了,特來抓人了。”
嗯,一夥人,基本上一網打儘了。
江浸月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到底也是個嬤嬤了,在哪家府上學的規矩?竟然連院子裡主子說了算的規矩都冇學會?”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原先在十王府上的時候,十王便是這樣教導奴婢們的...”
十王府的人。
江浸月勾著嘴唇,笑了下。
十王那軟骨頭,最好開刀了。